第160章 蘆葦蕩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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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的太陽把太湖水麵曬得發黏,影刃的玄鐵劍在蘆葦稈上劃出第三道刻痕時,劍身上的冰紋突然裂開。那些從蘇州城帶來的寒氣正被水汽侵蝕,就像他靴底的防滑紋——在黑泥裏踩了半個時辰,已經磨得快要看不見紋路,每一步都得用劍尖拄著泥地才不會打滑。
段譽的僧袍下擺沾滿了葦絮。他剛用一陽指在蘆葦蕩燒出個三角形空地,焦黑的葦稈冒著白煙,空氣中飄著股糊味,混雜著星宿派化骨池特有的腥甜。"朱盟主說陣眼在祭壇東南角。"他往掌心嗬了口氣,白霧剛散開就被風吹散,"但那附近的泥地裏,埋著會動的東西。"
影刃突然矮身,玄鐵劍貼著泥麵橫掃。劍刃切開的黑泥裏滾出個斷手,手腕上還套著聯盟的青銅令牌,是被抓去當血祭的玩家。斷手的指節蜷曲著,像是死前還在抓什麽——影刃用劍尖挑開指縫,裏麵夾著片鱷魚鱗,和朱建軍在鍾樓發現的一模一樣。
祭壇方向傳來銅鑼聲。三短兩長,是鐵山的佯攻信號。影刃看見遠處的蘆葦稈在搖晃,像被狂風吹過,其實是五十個盾衛舉著藤牌在前進,藤牌上綁著的硫磺包不時炸開黃霧,把星宿派的注意力往北邊引。
"小心腳下。"段譽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六脈神劍的氣勁順著指尖傳來,震得影刃虎口發麻。他腳邊的泥地正緩緩隆起,裂開的縫隙裏透出綠光——是化骨池的毒液滲過來了,那些黑泥在毒液裏冒泡,像一鍋正在熬的粥。
朱建軍的倚天劍劈開第七道毒網時,雲心月的藥箱鎖扣第三次彈開。她正往冰玉盒外裹油布,指尖被盒角的毛刺劃出血,血珠滴在紅寶石解藥上,瞬間被吸收,留下個深色的印記。"鐵骨錚錚那邊傳來消息,西側水道的閘門被撬了。"她把藥箱往朱建軍背上的行囊裏塞,"蠱水正往蘇州城方向流,流速比預想快兩成。"
朱建軍的劍柄被汗水浸得發滑。他剛用劍鞘砸暈個星宿派玩家,那家夥的黑袍下藏著十二枚毒針,針尾的倒鉤掛著血絲,和風語者靈位前那支箭杆上的痕跡一模一樣。"讓磐石用玄鐵斧堵閘門。"他往箭囊裏摸出支火箭,箭頭的硫磺在陽光下泛著油光,"告訴他,撐到酉時就行。"
蘆葦蕩深處突然傳來牛角號聲,是鐵山的蜂群陣被識破了。影刃看見東北方向的黃霧裏混進了綠煙,那是計毒珠被化功大法引爆的征兆,錢多多算珠上的朱砂遇毒會變成這種顏色。他突然想起刺青薇薇臨走時說的話——黑風寨鐵匠給的鱷魚鱗甲,能擋三記星宿派的毒掌。
段譽的一陽指突然在半空畫了個圈。六道金光撞在祭壇東南角的石柱上,震落的碎石裏露出個青銅鼎,鼎耳上纏著的鎖鏈正在蠕動,細看才發現是無數條小蛇,蛇鱗在陽光下閃著金屬光澤。"這就是陣眼。"他的僧袍突然被一股勁風掀起,"丁春秋的人來了。"
影刃的玄鐵劍與對方的毒杖撞在一起時,他聞到了風油精的味道。是聯盟斥候營的應急藥,鐵山的盾衛們總愛在藤牌內側抹這個,說是能防醉人蜂——此刻這味道混著毒液的腥氣飄過來,提醒他佯攻的弟兄們正在拚命。
朱建軍的倚天劍刺穿第一個星宿派玩家的咽喉時,劍穗上的香囊突然炸開。茶花蜜混著冰蠶蠱卵的碎殼濺在化骨池裏,騰起的白霧中,那些沉在池底的玩家屍體突然浮了起來,個個睜著眼睛,像是在看這場遲來的複仇。
雲心月的金針釘住丁春秋親傳弟子手腕時,對方的毒掌離冰玉盒隻有三寸。她看見那隻手的指甲縫裏嵌著黑泥,和太湖底的泥一模一樣,隻是更臭,像是泡了很久。金針的倒鉤劃破皮膚的瞬間,她突然想起風語者血樣管上的日期——正是三個月前,他在鏡湖幫她采曼陀羅花的那天。
酉時的太陽把天空染成血紅色。影刃的玄鐵劍插在祭壇中央的青銅鼎裏,劍身上的血順著鼎耳滴進化骨池,激起一圈圈漣漪。朱建軍正用倚天劍砍斷纏在石柱上的蛇鏈,斷蛇的血濺在他的衣襟上,和雲心月幫他縫補的劍穗纏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血哪是線。
段譽坐在裂開的青銅鼎邊,僧袍上的焦痕被晚風吹得發脆。他手裏捏著片鱷魚鱗甲,是從影刃的劍鞘上撿的,上麵有三個指洞,邊緣還沾著點綠血。遠處的蘆葦蕩還在冒煙,像支燃盡的香,插在暮色漸濃的太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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