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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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山穀,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眾人凝重疲憊的麵容。
朱建軍盤膝而坐,雙目微闔,引導著體內真氣緩緩運行。潮汐源光懸浮於他丹田氣海之上,與北冥光點交相輝映,釋放出柔和而連綿的力量,如同月下潮汐,一遍遍衝刷、修複著他受損的經脈。原本劇痛難當的傷勢,在這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滋養下,竟以遠超尋常的速度愈合著。他不僅能清晰內視到經脈的修複過程,更隱隱感知到自身北冥真氣的性質正在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變得更加綿長、包容,且帶上了潮汐般的起伏韻律。
蘇星河與玄寂大師在一旁護法,看到朱建軍氣息逐漸平穩,臉色也恢複了幾分紅潤,心下稍安。但兩人眼中憂色未減,目光不時掃向山穀入口處布置的警戒哨位。
“報——”一名丐幫弟子快步而來,低聲向龍戰於野稟報,“長老,外圍兄弟發現可疑蹤跡,並非魂殿服飾,行蹤詭秘,身手利落,像是……昌遊公司的探子。”
龍戰於野臉一沉,揮手讓弟子退下,轉向蘇星河道:“蘇先生,果然被料中了。昌遊公司的人像嗅到血腥的鯊魚,跟來了。”
蘇星河撚著胡須,沉吟道:“他們目標明確,就是潮汐源光。此前在潛蛟灣,那艘小艇意圖趁亂奪取,失敗後並未遠離,反而暗中尾隨。看來,他們對源光的渴望,不在魂殿之下。”
玄寂大師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這昌遊公司行事莫測,非正非邪,其所用器物皆迥異於中原武林,恐非善類。朱盟主身懷源光,已成眾矢之的。”
就在這時,朱建軍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顯然傷勢已好了七八成。他攤開手掌,潮汐源光靜靜懸浮,藍光流轉。“師兄,大師。我適才運功,不僅傷勢好轉,更借此光源之力,感知到了一些……異常。”
他頓了頓,組織語言道:“以此光源為中心,我能模糊感應到極遠處,似乎存在著數個微弱的‘共鳴點’。它們分散在不同方向,氣息或灼熱,或鋒銳,或厚重,與這潮汐源光同源,卻又性質迥異。而且…其中一些共鳴點所在的空間,似乎極不穩定,如同破損的蛛網,不斷有異種氣息滲透過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蘇星河恍然:“莫非……這便是龍長老方才所說,各地出現的空間裂隙之源?這些‘共鳴點’,很可能就是其他屬性的‘源光’?或者與源光同等級別的天地奇物?”
朱建軍點頭:“很有可能。魂殿欲集齊源光,洞開歸墟,恐怕並非空穴來風。這些源光之間互有聯係,共同維係著某種平衡。如今潮汐源光被強行奪走,平衡已被打破,這才導致了空間裂隙的出現和擴大。”
這個推斷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奪取源光是為了阻止魂殿,卻無意中加速了世界的崩壞?這簡直是一個兩難的困局。
“不僅如此,”朱建軍補充道,眉頭微蹙,“我還感覺到,有一股極其隱晦、卻帶著惡意的‘視線’,似乎穿透了空間,落在了這光源之上。那股氣息……與歸墟之門後的意誌同源,但更加凝練、狡詐。”
“是魂殿聖主!”玄寂大師語氣肯定,“源光易主,祂必然心生感應。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一時間,營地內氣氛壓抑。前有昌遊公司窺伺,後有魂殿虎視眈眈,更兼世界裂隙頻現,危機四伏。
“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實力,並弄清源光的真正用法。”朱建軍握緊源光,感受著其中浩瀚的力量,“我感覺,若能徹底掌握此光,或許能找到穩定空間,甚至關閉裂隙的方法。”
蘇星河表示讚同:“師弟所言極是。此地雖隱秘,卻非久留之地。我們需尋一處絕對安全之所,供你閉關參詳。同時,也要廣派人手,打探其他‘共鳴點’的消息,知己知彼。”
計議已定,眾人立刻行動。錢多多調動丐幫情報網,嚴密監視昌遊公司與魂殿動向,並開始搜集各地異常事件的報告。蘇星河與玄寂大師則規劃撤離路線,尋找合適的閉關地點。
夜色漸深,山穀中除了巡邏弟子的腳步聲和遠處隱約的獸吼,一片寂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寂靜之下,是魂殿報複的暗流,是昌遊公司貪婪的窺探,是世界壁壘破損帶來的未知恐懼。
朱建軍獨自坐在一塊青石上,仰望星空。手中的潮汐源光與體內的北冥光點輕聲共鳴,仿佛在回應著遙遠星辰的呼喚。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張巨大無比的網中央,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未來的走向。
“力量……”他低聲自語,眼神銳利而堅定。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平息這場因他而加速的動蕩,他都必須更快、更強地掌握這股源自天地的偉力。
就在這時,他懷中一枚許久未曾動靜的、來自“異人”的簡陋通訊符,忽然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傳遞來一段斷斷續續、夾雜著劇烈幹擾的訊息:
“…坐標…東海…遺跡…小心…公司…它們…不是…”
訊息到此戛然而止。
朱建軍猛地站起身,望向東方。東海?遺跡?是新的共鳴點,還是……昌遊公司的陷阱?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更大的風暴,正在未知的海域醞釀。而他們的下一站,似乎已然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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