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自己選擇嗎？”
    抬起頭，楊康雙眼迷茫地看向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薑黎身上，帶著征求的語氣再次問道。
    “可以！”
    薑黎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看向楊康。
    他們都希望楊康能做出自己心中的那個選擇。
    再次得到薑黎肯定的答複後，楊康麵露掙紮地咬了咬牙，又一臉歉疚地看向被點穴後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說話的楊鐵心和包惜弱。
    最終咬了咬牙，跪在包惜弱麵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後，說道：
    “娘，請恕康兒不孝，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說完，楊康就起身向著完顏洪烈走去。
    原本看到楊康跪下磕頭，還以為楊康選擇了楊鐵心的眾人，聽完楊康的話後，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看著楊康的背影，此時無論是楊鐵心還是包惜弱，都不由得流出失望的眼淚。
    郭靖和穆念慈則是一臉不解。
    因為他們想不明白為何楊康會選擇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而選擇了害得郭楊兩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完顏洪烈。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一臉高興的完顏洪烈。
    “康兒，好、好，哈哈，不枉父王這麽多年對你的照顧。”
    此時，完顏洪烈一臉得意地拍著楊康的肩膀，高興地大笑道。
    至於楊康，不，現在應該叫完顏康才對。
    此時的他背對著包惜弱和楊鐵心等人，一言不發。
    “求不得苦，何必強求。
    既然他自己做出了選擇，你們也沒必要這麽執著，有些事情放手對大家都好。”
    看著心如死灰的楊鐵心和包惜弱，薑黎歎息著勸解，同時又轉頭看向依舊得意洋洋的完顏洪烈說道：
    “你也不用這麽得意，你對楊康的撫養之恩從他選擇做完顏康的那一刻起就徹底結束了。
    從現在起，全真教和你便隻有仇。
    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郭家還有後人在，否則就是我親自出手取你性命。
    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楊康了，那煙雨樓十八年之約也就此結束。
    你們…… 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後，薑黎一揮衣袖。
    而完顏洪烈看出了薑黎趕人的意思，也不猶豫，當即冷哼一聲，然後摟著完顏康的肩膀，在歐陽克等高手和金兵的護衛下離開。
    等到完顏洪烈帶人離開之後，薑黎也解開了楊鐵心和包惜弱的穴道。
    與楊鐵心默默地流淚不同，包惜弱則是將頭埋在楊鐵心的懷裏痛哭起來。
    在王府的這些年，包惜弱一直沉浸在楊鐵心失蹤的思念之中。
    而這也導致了她根本沒有心思照顧兒子。
    再加上完顏洪烈的刻意引導，最終導致楊康變成了現在的完顏康。
    經過這麽多年的等待，就在包惜弱已經放棄尋找楊鐵心，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楊鐵心再次出現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楊鐵心和郭靖的出現，一樁陳年舊事也被揭露了出來。
    原來他們所經曆的一切苦難都是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
    就因為自己一時的仁慈，直接導致了郭嘯天身死，李萍母子遠走大漠、寄人籬下，楊鐵心顛沛流離，找了她們十八年。
    好不容易和楊鐵心團聚了，得到丈夫的諒解後，當她以為又可以回到十八年前牛家村平靜而又幸福的日子時，現實又給了她沉重的打擊。
    兒子選擇了離她而去。
    兒子的離開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擊。
    痛哭的包惜弱直接在楊鐵心的懷裏昏了過去。
    對此，甚至就連王處一都認為薑黎做的有些過分了。
    可熟知劇情的薑黎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沒辦法，楊康的性格已經養成了。
    常言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享受了十八年富貴的小王爺人生，一夜之間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平民百姓，估計是個人都難以接受吧。
    與其讓楊康搖擺不定、反複橫跳，倒不如一了百了來得幹脆。
    不過劇情這個東西薑黎知道，可其他人卻不知道。
    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能理解薑黎為何這麽做。
    而薑黎也不指望有人能理解她，所以對於眾人的怪罪，薑黎完全沒有當回事。
    “她們都在怪你吧，這麽做值得嗎？”
    由於包惜弱現在昏迷不醒，所以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楊鐵心抱到屋裏的包惜弱身上。
    而王處一則是帶著郭靖去藥店買藥去了。
    所以此刻空蕩蕩的院子裏就隻有薑黎一個人了。
    於是一直在房頂上待著的李莫愁也終於從房頂上下來了。
    “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值不值，隻有想不想；隻要我想，那便是值，我若是不想，那便是不值。”
    李莫愁的問題讓薑黎回憶起了自己曾經也這麽問過王重陽。
    恍惚間，薑黎似乎看到了王重陽回答自己時的表情。
    這一刻，薑黎終於明白當初王重陽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去找林朝英幫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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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薑黎將王重陽回答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了李莫愁。
    “你不許我走，還讓我老老實實待在房頂上，是不是想讓我親眼見證這件事。”
    此時的李莫愁還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而沒有變成戀愛腦的李莫愁，實際上是個單純、聰慧機靈的小姑娘。
    所以很快她就明白薑黎這麽做的用意了。
    “那你對今天的事有什麽看法？”
    對於李莫愁能領會自己的用意，薑黎非常高興，於是饒有興致地問道。
    “看法？我為什麽要有看法？
    不過我覺得那個楊康不是好人，就算他們能將他的人留下，也留不住他的心！”
    李莫愁莫名其妙地說道。
    李莫愁的話讓薑黎不由得扶額歎息。
    事實證明，不論是什麽時候，李莫愁都一如既往地單純。
    不過李莫愁後麵的話就讓薑黎好奇了。
    “為什麽你會覺得楊康不是個好人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麽覺得的。
    我第一眼就覺得，他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薑黎自然是聽懂了李莫愁話裏想要表達的意思。
    實際上，李莫愁的感覺也是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一個因素。
    作為金國的小王爺，自幼便是前呼後擁、養尊處優，身上的那股富貴人家的氣質早就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所以哪怕這段時間離開了完顏洪烈，楊康依舊保持著自己高人一等的態度。
    而這也是為何原著中楊康一直搖擺不定、反複橫跳的原因所在。
    一方麵，他放不下作為金國小王爺的權勢；
    另一方麵，就是忍受不了貧苦百姓那顛沛流離的生活。
    “當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呀！
    先前是貧道狹隘了，錯怪了掌教師妹，還望掌教師妹不要記怪為兄才好。”
    就在薑黎和李莫愁談論方才之事時，帶著郭靖去幫包惜弱抓藥的王處一回來了。
    “我要是怪師兄，師兄以為自己還能繼續留在這裏嗎？”
    看王處一的樣子，顯然是將自己和李莫愁的談話都聽到了。
    所以現在就隻有愣頭愣腦、依舊不明所以的郭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對於郭靖的不解，薑黎也不準備多說。
    因為薑黎覺得郭靖還是交給黃蓉來調教才合適。
    想到黃蓉，薑黎突然就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黃蓉去哪裏了。
    對於射雕中出現的這個古靈精怪、機智無雙的女子，薑黎也挺想見識一下。
    當然，現在的薑黎對黃蓉也隻能是單純的欣賞罷了。
    不過說起黃蓉，薑黎還有一件事比較好奇，那就是郭靖有沒有在大漠遇到陳玄風和梅超風。
    因為王重陽在華山上毀了九陰真經的原因，現在很多劇情已經完全偏離了原著。
    再加上這次薑黎下山也比較匆忙，所以忘了問馬鈺這件事。
    “郭靖，你先別走，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想到這時，薑黎叫住了準備去幫包惜弱熬藥的郭靖。
    “不知前輩有何事要問晚輩？”
    憨厚的語氣，畢恭畢敬的態度。
    或許這個世界誰都可能變，唯獨他不會吧。
    “馬師兄雖然沒有收你為徒，卻也教了你幾年武功。
    你若是願意，稱呼我師叔就好了。”
    薑黎和善地看著郭靖說道。
    “可我已經有師父了，若是……”
    “靖兒，瑤光真人看的起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就不要推辭了。”
    正當郭靖想要推辭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隨著聲音的出現，一個手持鋼杖的瞎子為首，身邊跟著六人，七個人聯袂而至。
    “大師父、二師父…… 七師父。”
    看到來人後，郭靖高興地走到他們麵前恭敬地行禮。
    對於江南七怪現在還是完整的七個人，薑黎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倒也能接受。
    反正現在事情的發展幾乎完全脫離了她所知的劇情。
    “靖哥哥，難道你眼裏就隻看到他們嗎？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我。”
    就在郭靖剛向江南七怪行完禮，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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