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你……”
    完顏洪烈欲言又止地看著完顏康。
    “父王，若是您真當我是您的兒子，就請不要阻止我。”
    完顏康語氣堅定地看著完顏洪烈說道。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他依舊活在那天的陰影之中。
    當時薑黎那一言定人生死的話，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看著完顏康那堅定的目光，完顏洪烈原本想要勸他的話，不知為何就說不出口了。
    最終，完顏洪烈在欣慰兒子長大了的同時，也隻能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完顏康望著父王默默離去的背影，這一刻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目睹這一幕的歐陽鋒和歐陽克，則不約而同地笑了。
    不同的是，歐陽鋒的笑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而歐陽克的笑，卻是嘲笑完顏康天真。
    關於先天罡氣，歐陽克雖談不上了如指掌，但確實比一般人了解得多。
    據他所知，想要破除先天罡氣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對方破身。
    隻要先天罡氣沒了那股至純的先天一炁作為引子，就會出現無法彌補的破綻。
    可這僅僅是出現破綻，並非徹底廢除。
    所以就算完顏康最後成功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要知道，對方可是全真教的掌教，以對方的武功，哪怕沒有先天罡氣，也不是現在的完顏康能夠應付的。
    “叔父，你給他的該不會是那個藥吧？”
    等完顏康離開後，歐陽克意有所指地問道。
    “不錯，正是我專門調配出來用於培養蛇的獨門秘藥。”
    雖然歐陽克沒有明說，不過歐陽鋒還是明白侄子話裏的意思。
    眾所周知，蛇的發情期基本上每年隻有一次。
    而歐陽鋒為了培育出最強的毒蛇，就必須不斷試驗。
    試驗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讓不同種類的毒蛇交配，最終看能否出現毒性更強的後代。
    可這一試驗的前提，是要不斷讓蛇發情產卵。
    但蛇既定的發情期隻有一次，於是歐陽鋒就特別調製了這種專門用於培育毒蛇繁衍後代的藥。
    也正是得益於這種藥，歐陽鋒才能培育出大量的毒蛇。
    看著叔父那一臉令人膽寒的笑意，歐陽克都不由得為完顏康默哀。
    雖然他這次的目標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可歐陽克卻絲毫不羨慕。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隨後，當歐陽克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時，歐陽鋒叫住了他。
    對於叔父讓自己留下的目的，歐陽克非常清楚，自然不可能是關心他在這裏的情況。
    因為在叔父眼裏，隻有武功，所以留他下來的唯一目的，當然也是武功。
    對此，歐陽克除了苦笑，隻能全力以赴，應對叔父的考校。
    沒過多久，小院裏就傳出蛤蟆的叫聲。
    雖然府裏的下人都對這個小院中發生的事情很好奇，不過得到完顏洪烈的吩咐後，他們也不敢靠近。
    此後，歐陽克每天都會被歐陽鋒叫過去一起練功。
    自從決定給薑黎下毒後，完顏洪烈就著手進行相關安排。
    隨後的一段時間，完顏洪烈開始配合完顏康演戲。
    為了逼真，完顏洪烈甚至狠下心，自己在胳膊上刺了一劍。
    而完顏康則離開了王府，如今正在被金兵通緝，通緝他的理由，是暗殺趙王完顏洪烈。
    與此同時，江湖上也傳出楊康回到完顏洪烈身邊，是為了殺他報仇。
    不過就在他將要成功殺死完顏洪烈時，歐陽鋒及時出現救了完顏洪烈。
    然而讓完顏洪烈和歐陽鋒不解的是，江湖上已經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可他們的目標薑黎卻一直不知所蹤。
    正當他們冥思苦想薑黎究竟藏在何處時，負責幫歐陽鋒牧蛇的養蛇人回來告訴他，他們在深夜牧蛇的時候，遇到了全真教的掌教和北丐洪七公，因此導致他們的蛇死了幾百條。
    “你們是在哪裏遇到他們的？” 看著跪在下麵戰戰兢兢的三個牧蛇人，以及自己苦心培養的毒蛇少了幾百條，歐陽鋒開口問道。
    他冷若冰霜的語氣，讓牧蛇人更加害怕。
    “回主人，就在距離中都北邊六十裏外的一片樹林裏。
    我們看那個地方非常偏僻，杳無人煙，於是就決定在那裏牧蛇，可是卻沒想到他們就藏在樹林裏的一個小山穀中。
    根據當時的情況，我們懷疑他們是在裏麵修煉武功。”
    三個牧蛇人中為首的一個匍匐在地，身體顫抖著說道。
    將三人與薑黎和洪七公相遇的事詳細告訴歐陽鋒後，他依舊不忘補充道：
    “而且北丐還說，不許我們以後在中原亂牧蛇了，不然就……”
    說到這裏，牧蛇人不由再次戰戰兢兢起來。
    “不然就怎麽？說！”
    歐陽鋒開口追問道，說到最後，他那個 “說” 字，幾乎是惡狠狠吐出來的。
    “不然就…… 就將我們的蛇都吃了。
    而且我們回來之前，他說自己肚子餓了，動手強搶了我們幾籠子蛇，說是留著給他開開胃，下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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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三人回來時提前商量好的說法。
    因為實際上洪七公強搶的一籠子蛇也就十多條，那些損失的蛇，幾乎都是因為他們以為是在深夜，太大意了，沒有隨時盯著，最後才被薑黎出手弄死的。
    不得不說，麵對歐陽鋒，三人很懂得如何保命。
    聽了三人的話後，歐陽鋒當即大怒，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
    瞬間，桌子就被歐陽鋒強大的掌力拍得四分五裂。
    同時，歐陽鋒的注意力也全部轉移到了洪七公和薑黎身上。
    作為認識多年的老朋友，歐陽鋒自然知道洪七公貪吃的個性，所以他對洪七公動手強搶幾籠子蛇當菜吃的事，絲毫沒有懷疑。
    “歐陽先生還請息怒，雖然他們有錯，可這次算是錯有錯著，我們現在終於知道薑瑤的下落了。”
    看著歐陽鋒眼中幾乎要冒出的怒火，完顏洪烈暗自高興，同時開口勸說道。
    “之前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逃出金國了，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本王居然忘了燈下黑的道理，這件事是本王大意了。”
    得知薑黎就在距離中都六十裏的位置後，完顏洪烈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離開。
    因為當初他帶人去搶包惜弱的地方，就在距離中都三十多裏的一個小村莊裏。
    對於三個牧蛇人，歐陽鋒最後隻是小懲大誡了一番，並沒有真將他們怎麽樣，因為專業的牧蛇人其實並不好找。
    對於這麽多的蛇被運到自己的王府，完顏洪烈能做的也隻能讓人多買些雄黃回來，畢竟現在是他有求於歐陽鋒。
    隨後完顏洪烈便安排人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完顏康。
    而此時正在前往大宋的完顏康，看到父王緊急傳遞過來的消息後，隻能立刻掉頭返回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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