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前，一隻小豬的聲音在南宮毅心底響起：“我這可不是說話，是心念交流，你見我動嘴了嗎？”說完，它還翻了個白眼。
    南宮毅剛費力爬回山洞，抖落身上的白雪，聽到這話，微微一怔。
    他皺著眉頭緊盯小豬，發現對方確實沒張嘴，聲音卻清晰傳入耳中。
    “心念交流？”南宮毅雖不懂其法，卻明白這是種罕見的交流方式，至少他不會，愈發覺得這小豬神秘。
    “以前怎麽不用？”南宮毅問道。
    小豬眼皮一翻，淡淡道：“那是你的問題。”
    “我？”南宮毅不解。
    “心念交流是心靈交流，人類有‘默契’一說，默契即心靈契合。心靈同步，方能默契，心念交流亦然。若我們心靈不契合，我主動交流，你也聽不到。六年嚐試，你剛才才聽到。”小豬語氣平淡，毫無情感。
    南宮毅聽後釋然，笑道：“那我們還算有默契？”
    “默契？相處六年才聽到，這還叫默契？你再聽不到，幹脆死了算了。”小豬露出鄙夷之色，白眼連翻。
    南宮毅語塞，卻不在意，隻是笑笑。六年來，他已習慣小豬的怪異，包括性格。
    起初，他對小豬的奇異感到驚訝，如今已完全適應。他清楚，小豬絕非普通豬類，來曆不凡。
    但南宮毅並未詢問。他雖小，卻懂人情世故，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若小豬想說，無需他問；若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謝謝。”良久，南宮毅盤膝而坐，遙望遠方露出一絲魚肚白的天空，再次道謝。
    “謝謝？真正該謝的是我。”小豬語氣少了幾分苛刻，多了幾分柔和。
    瞬間，一人一獸袒露心聲。
    南宮毅和小豬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這笑是開懷的笑，是友情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平日裏，南宮毅時常笑，但那種笑讓他疲憊。此刻的笑，卻讓他無比輕鬆舒暢。
    “小豬，問你個問題行嗎？”良久，南宮毅平複心情，望著遠方緩緩升起的朝陽輕聲問道。
    “說。”小豬未動嘴，話語卻在南宮毅心中響起。
    “外麵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南宮毅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夾雜著一絲向往。
    是的，向往。
    他從小努力修煉，但天賦普通，生活困苦，無師教導，與無極天宮的袁逸、慕楓等人相比，天差地別。
    但他一直抱著讓奶奶看看外麵世界的信念，拚命努力。同時，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因他從小聽過外麵世界的種種傳說，心生向往。所以，他才能堅持到現在未曾放棄。
    若不然，南宮毅自認，即便毅力再強，心念再堅定，也無法連續多年堅持不懈地攀爬無極天宮所在山峰的兩千九百九十九道石階，在無數次失敗中成長。
    “外麵的世界……”在南宮毅的期待中，小豬仿佛自言自語。
    它同樣遙望遠方天際，眼中卻無向往，隻有凶殘的冷意，甚至……憎恨！
    “外麵世界如何，我無法告訴你，隻有你自己去看。可有時候，你向往的未必是好的，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良久，小豬緩緩閉眼，話語回蕩在南宮毅心中。
    “自己看？看到的又不好又不真實？”南宮毅無奈，不懂此話之意，愈發覺得小豬神秘，卻未多問。
    “好了，話不多說，你先回去，晚上來找我。你現在，太弱了。”這時，小豬話鋒一轉，似有驅趕之意。
    “晚上？好，那我先走了。”南宮毅未在意，雖這是六年來他第一次與小豬說話，但他早已摸透小豬的性格。對方說一不二，表麵強勢，內心細膩。
    所以，每當小豬這般說話時，他絕不多言。
    於是，南宮毅站起身，順著山壁滑下。山壁雖不高，卻陡峭，下方積雪深厚，十歲小孩摔下恐會重傷。
    以前，南宮毅不敢如此。但如今，不同了。
    他隻摔了一個跟頭，便穩穩站在地上，健步如飛地朝無極天宮所在的中峰奔去。
    洞口處，小豬平靜地看著南宮毅離去的背影。良久，它身形一閃，消失在洞口。再次出現時，體魄竟比先前大上百倍，數米高大的身軀令人心驚！
    它來到山洞內，碩大的前蹄猛地一蹬。
    “轟！”
    一聲巨響，一個直徑一米、深半米的石坑出現。接著，它大嘴一張，冰冷流水噴射而出，灌滿石坑。
    隨後，它數米高大的體魄急劇縮小，恢複成兩個巴掌大小。似乎，它方才變大，全因石坑內的水。
    這一幕詭異至極，但更詭異的還在後麵。小豬左前蹄的指甲劃過右前蹄，細小傷口出現，一滴乳白色血液從傷口滲出，滴落在石坑中。
    此刻，荊棘密布的叢林中，身著灰色布袍的南宮毅健步如飛，靈巧迅捷地穿梭。寒風凜冽，卻吹不散他臉上的笑容。
    “這就是銅體第一階的力量？果然比以前強大數倍！”感受著體魄的變化，南宮毅欣喜不已。同時，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他忽覺，自己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如今得到了回報，雖不多，但確實存在！
    “而且……”飛奔中，南宮毅忍不住低頭看向胸前佩戴的拇指大小、圓珠形態、黑白各半的奇特石珠。
    摸著石珠，他能感覺到一絲召喚，似乎裏麵還有收獲在等著他。
    南宮毅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
    “奶奶，小毅一定會變強的，絕對！”遙望遠方天際，南宮毅右手緊捏胸前的黑白石珠，幼嫩的麵孔上露出無盡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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