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青兒把陳陽搖醒。
    “平公子，都到中午了！”
    陳陽早已經醒來，不過懶得動彈，腰還是有點酸。
    青兒伺候陳陽洗漱，“公子還要留宿嗎？”
    “留唄，先留上一個月！”陳陽語出驚人。
    一個月，畢竟除了柳永很少有人常住畫舫，青樓的。
    走出船艙，已經在運河中行駛了。微風徐徐，波光粼粼，運河來往船隻繁忙。
    畫舫屬於白天行船，晚上停船。每到一個大城市就會停幾天，這就好比是巡回演出。
    從洛陽到杭州順流而下，再從杭州拉纖回到洛陽！
    下一個城市是開封！停留兩天。女人們也基本是白天補覺，晚上幹活！
    睡到中午就是她們的早晨，畫舫屬於吃喝玩樂齊全。還有一些牌九骰子之類的娛樂室，對於賭錢陳陽不感興趣。
    閑得無聊陳陽找了魚竿坐在船尾垂釣，陳陽不會垂釣，純粹玩。
    青兒忙完自己的事情也找過來了，陳陽付了一個月的費用，那這一個月就得跟著陳陽。
    魯迅說過，男人的兩大愛好，拉良家女子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陳陽也是同樣感興趣，對於失足少女的故事可是很喜歡的。好賭的爹，生病的媽，讓學的奶奶，破碎的她？
    “青兒，你有多大？”陳陽問道。
    “妾身十七了，十二歲上船到現在。”
    十七呀，怪不得這麽年輕，“為什麽上船？”
    “活不下去了！嘉靖六年，秦淮河發大水，田地被泡壞了，糧食又很貴。就被賣到了船上，這裏最少能活下去。”
    青兒輕聲說道，表情看不出來什麽，好像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少女明亮的眼眸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自己的傷痛。
    陳陽覺得自己想多了，和古代人不在一個頻道，都活不下去了哪來的那麽多其他思想，人家也不需要從良。
    況且還有發展空間，明代的柳如是多有名，史書留名呀！
    “想過贖身嗎？”
    “當然想過了，但是贖了身能幹嘛呢，妾身學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手段，女紅可是一點不會。還得有情郎幫我贖身才行，公子你是有情郎嗎？”青兒眨著眼睛，調笑問道。
    我是嗎？應該不是，隻不過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認為，無法做到古人的思想，畢竟還認可青兒是個人，不是個物件。
    錢這東西，陳陽從少林寺搞了幾百萬兩。真不缺！
    “你要想的話，我可以是！”陳陽哈哈一笑，伸手攬過青兒在臉上親了一口。把選擇權交給青兒。
    無他，隨心所欲！畢竟贖了身也不能跟著陳陽風餐露宿，他過幾年也要離開。充其量給她留點錢。
    夜晚的畫舫又開始了表演節目，陳陽發現昨天寫的詞，被重新抄寫裱了出來，掛在大廳柱子上，還有署名，林平之戌月贈柳仙兒！
    說實話這字寫的確實比自己強！
    林平之呀林平之，讓你小子揚名了。你該怎麽感謝我！
    回頭看青兒看著裱起來字，還在回味。陳陽用折扇在青兒額頭點了一下，“昨天鏡子都送你了，還在想詩呢？”
    “公子你討厭，那寶物妾身不要了，今天才想明白，那天下獨一份的寶物比我的命都重，根本不敢拿出來，能用一次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青兒拉著陳陽胳膊幽怨說道。
    這陳陽倒是沒想到，畢竟是很普通的東西。或許被別人看見，真的能要了青兒的命。這就是寶不配位？
    “怪我，怪我，今天還是柳仙兒？”
    “今天是王大家，奏琴。”
    “誰是林平之？”突然一聲叫嚷傳過來，陳陽皺眉看過去，一個侍衛打扮的人。
    “公子，找你的？”
    陳陽搖搖頭，“不認識！”
    “那咱們回房吧！畫舫經常有人爭風吃醋打起來！”青兒拉著陳陽的手就要離開，也是不想起衝突耽誤生意。
    但是那個侍衛已經看過來，“你就是林平之？我們趙公子請你過去！”語氣強硬，大廳裏人都看過來。
    陳陽停下了腳步，“你們公子是哪根蔥！”
    “我們趙家，開封府最大的鹽商，號稱趙半城，能和我們公子坐在一起是你的福氣！”侍衛一臉自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姓趙呢！
    陳陽都聽笑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理都不想理這個侍衛，“青兒，走吧！”
    看到陳陽無視自己還要走，侍衛直接強行抓過來，竟然要動武。
    陳陽一個側鞭腿就把人踹倒，在地板上滑行數米撞在牆壁上。
    這一下整個大廳的人都驚動了。玉娘作為老鴇自然也是趕了過來，問清楚原由立馬走過來，對陳陽說道。
    “平公子不如下船吧，房費如數退還，趙家是鹽商，很有錢。”
    玉娘作為這裏的管理者，自然不想打鬧起來影響生意，也是怕陳陽吃虧，讓其趕緊走。
    “打了我的人，還想走？”
    陳陽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傳過來，人未至，聲先到。
    一個年輕人大步走過來，錦服華帽，蟬衫麟帶，手上拿著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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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趙二公子，趙家最得寵的小兒子。”有人認出了來人，小聲嘀咕。
    陳陽看見來人，腳步虛浮，麵色蒼白，顯然是酒色過度。“那你待如何！”
    他也想看看這趙公子有多大底氣，跟他這麽說話。
    周圍人看有熱鬧都圍了過來。趙公子看圍了一圈人，來了興趣。
    “聽仙兒說你詩做的不錯。再寫一首，這一千兩銀票就是你的了！”
    說罷就把銀票扔到陳陽腳下。他的文采不行，童生都沒考過，就喜歡用錢侮辱這些學文高的人，這會給他帶來極致的快感。
    “一千兩呀！都夠買個院子了，這趙公子還真是有錢呀！”看熱鬧的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銀票，恨不能據為己有。
    陳陽眼神一變，銀票扔在地上，明顯的羞辱。一千兩瞧不起誰呢！
    陳陽拿出一張銀票，同樣扔到地上，“這是一萬兩，不用你作詩，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胸中無墨，你撿起來就是你的！”
    “嘶！一萬兩，這人是誰呀！和趙二公子對上了，這是把趙家的臉踩在腳底呀！”圍觀的人很明顯看得出來，陳陽更加嘲諷！
    趙二公子臉色陰沉合上折扇，一萬兩對於一般人來說很多但是對於趙家，也就是灑灑水，今天他要是彎腰撿了，就把趙家的顏麵丟盡了！
    本來看著陳陽穿著普通是個一般人，沒想到扮豬吃老虎。
    “你想和我鬥富？和我趙半城鬥？”趙二公子冷聲說道，故意把趙半城三個字說的很重！
    “不好意思！錢我也有一些，可能比趙半城再多個半城吧！”陳陽繼續嘲諷！
    殺人當然要誅心，在你最擅長的地方踩碎你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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