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正式成為售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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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苗雲薇像往常一樣上班,辦公室沒人找她,她也隻能耐心等著。
    倒是張秀清進了辦公室大半天,一直沒出來,等發車的時候才露麵,臉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拚。
    苗雲薇見她準備上車,殷勤地跑過去,幫他們那輛車的乘客搬運行李,順便跟張秀清打招呼,“張姨,你咋啦?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張秀清看她年紀小,倒也沒什麽防備的意思,瘋狂吐槽的同時還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可不是不高興嘛!辦公室那群人真夠好笑的,非得讓我去窗口賣票,我都幹了十來年乘務了,誰樂意去那邊做冷板凳!
    再說了,窗口那麽忙,他們想累死我啊!”
    隨車自由沒人管,一人一票,票就那麽點,錯不了,就算出錯了隻要在車上發現,還能補救追回。
    窗口就不一樣了,幹活有人盯著,賬目對不上也找不到源頭,被罰被說是家常便飯,她可受不了這種窩囊氣。
    苗雲薇眼珠子一轉,好心提醒一句,“張姨,這事也簡單,你可以問問其他乘務售票員願不願意去窗口,有人願意去你不就不用去了?
    我經常聽人家誇鳳娟姐上進,說不定人家想去呢!”
    窗口售票員跟他們乘務售票員可不一樣,那邊是行政崗,有機會調辦公室的。
    張秀清一臉驚訝,“徐鳳娟?她想去窗口?”
    苗雲薇趕忙搖頭,“我不確定,就是覺得大家都誇她上進,說不準她願意去。”
    張秀清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
    沒過兩天,客運站公示欄就貼出了苗雲薇、徐鳳娟、張秀清的調崗公示。
    整個車隊都炸了。
    柯友誌黑著臉去找趙啟明,“趙哥,啥情況?好端端的怎麽苗雲薇就調崗了?薛幹事都沒提前跟你打一聲招呼?”
    一個他都沒放在眼裏的丫頭片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能耐了?難道是苗建國找後門了?
    也不對,那人就是個木頭疙瘩,真有這麽大的能耐也不知道被他忽悠了。
    趙啟明本就不高興,聽了這話,當即給了柯友誌一個白眼,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可不是嘛!我就一個車隊長,人家是領導,跟我打什麽招呼?
    倒是你,好本事啊!聽說是你找高主任說苗雲薇同誌身體不好,想讓高主任幫忙調崗的。
    柯友誌,我怎麽不知道你這人這麽陰險!一邊拜托我刁難苗雲薇同誌,一邊求高主任幫忙,你幾個意思?存心給我使絆子是吧?”
    這段時間辦公室對他的工作態度確實不大滿意,這點他也察覺到了,但他是車站老人,沒犯什麽錯誤,辦公室領導就算對他有意見也不會說什麽,頂多就是提點兩句,不痛不癢。
    讓他窩火的是柯友誌這個小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柯友誌臉都白了,使勁兒搖頭,“趙哥,我沒有!我壓根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讓高主任把那個臭丫頭辭退,哪知道高主任真當個事給辦了!
    你的意思是高主任聽了我的話才給那個臭丫頭調崗的?”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得去撞牆!
    趙啟明氣笑了,“你算什麽玩意兒!還能讓高主任聽你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苗雲薇同誌可是經過正兒八經筆試轉崗的,辦公室一群領導監考,卷子都貼出來了,我可告訴你,這回人家也是正式工,車隊的一份子。
    你要是再針對人家,鬧出事情,自己兜底去!
    哦,對了,徐鳳娟調到窗口了,以後跟你搭班的是張秀清,提醒你一句,這女人背景不簡單,你最好找苗建國同誌打聽打聽,別到時候再得罪人了。”
    柯友誌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光顧著苗雲薇的事,都忘了自己搭班的同事換了,不過這種小事他一向不在意,換個乘務售票員又不會影響他開車。
    但趙啟明不會說廢話,看樣子還得去找苗建國探探口風。
    這麽一想,他把準備上車的苗建國堵在後勤休息室門口,“建國兄弟,恭喜啊!一兒一女的工作都穩當。”
    苗建國見到他,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好狗不擋道!”
    柯友誌麵色一變,不滿嚷嚷,“苗建國,你什麽意思?要不是我周旋你女兒還當不了這個售票員,咋地?翻臉不認人了?”
    周圍的同事的目光瞬間齊刷刷轉過去,一臉八卦。
    苗建國冷笑一聲,扯著嗓子高聲懟回去,“你周旋?你周旋什麽?哪一個客運臨時裝卸工騙我們全家你給苗雪薇找了個售票員的工作,忽悠我們一家讓出糖廠臨時工的工作,這就是你的周旋?
    柯友誌,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不要臉!我女兒能當上售票員是她自己努力,領導賞識,是經過層層考驗選拔上去的,不摻一點水分,跟你有個屁關係,老子沒找你算賬,你倒先上趕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呸!不要臉的狗東西!”
    “你再罵一句試試?”柯友誌惱羞成怒,指著苗建國放話威脅。
    苗建國也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越罵越起勁。
    柯友誌氣得衝過去給苗建國一拳頭。
    苗建國正等著這個機會,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怒火全發泄出去,不要命的下死手。
    周圍的同事嚇得哇哇叫,趕緊喊人幫忙。
    最後兩人都被工會帶走了。
    工會書記和高主任以及一眾幹事全都眉頭緊皺,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移。
    苗建國看起來更慘一點,鼻青臉腫,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柯友誌瞧著外傷還好,卻一直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彭永懷憤怒質問,“你們怎麽回事?這裏是單位,在單位打成這樣,像話嗎?誰先動手的?”
    苗建國立馬指向柯友誌,委屈又憤怒,“是他!我要出車了,他堵門不讓我走,也是他先動手打我的!”
    “他為什麽打你?”彭永懷看柯友誌的眼神越發不善。
    柯友誌想要辯解,苗建國突然哭出聲來,“領導,你要替我們一家做主啊!原本我女兒是準備進糖廠當臨時工的,柯友誌這個小人為了給自己外甥女謀劃工作,騙我們一家說咱們單位在招售票員,還說工作的事都說好了,讓我們把糖廠臨時工給他外甥女,我女兒來咱們單位當售票員。
    結果我女兒來麵試的時候才知道咱們單位招的是臨時裝卸工,她一個小姑娘家家,我都怕她熬不住。
    如今我女兒憑自己的努力轉崗,柯友誌卻說是他的功勞,大家評評理,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