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墨星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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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小鎮客棧內一片靜謐。妍小妤和林清瑤早已在各自的房間沉沉睡去,連日來的遊玩讓她們身心俱疲,卻也心滿意足。
    淩諭卻並未入睡。他盤膝坐在窗前,月光灑在他沉靜的麵容上,映出一片冷峻的光輝。他的手中,依舊摩挲著那塊從雜貨鋪得來的神秘黑鐵牌。鐵牌上的腐蝕痕跡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那絲若有若無的古老氣息,如同沉睡的巨龍,引動著淩諭體內萬道始炁的微微共鳴。
    “此物……絕不簡單。”淩諭心中沉吟。鐵牌內部的封印結構極其複雜玄奧,遠超他目前對陣法和封印之道的理解。強行破解,恐怕會損毀鐵牌,甚至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他需要更多的線索,或者……一種特殊的“鑰匙”。
    就在這時,一個幾乎被他遺忘的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劃過腦海。
    靈寵。
    他並非孤身一人踏上修行之路。在更早的歲月,在那片被稱為“隕星荒原”的絕地之中,他曾收服過一隻奇異的生靈。隻是後來,他實力飛速提升,遭遇的敵人也越來越強,那隻靈寵的實力漸漸跟不上他的步伐,加上其習性特殊,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進化,便被他安置在了一件特殊的空間法器之中,許久未曾召喚了。
    “墨星……”淩諭低聲喚出了那個名字。
    那是他在隕星荒原深處,一處星辰之力異常濃鬱的古遺跡中,機緣巧合下遇到的一隻變異噬星獸的幼崽。噬星獸,乃是一種以吞噬星辰精華為生的上古異獸,極其罕見。而墨星,更是變異種,其血脈中似乎還混雜了一絲更為古老神秘的力量,不僅能夠吞噬星辰之力,對某些蘊含特殊星辰道韻的古物,也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應能力。
    當初收服墨星,也是看中了它這種獨特的天賦,或許能助他探尋與星辰相關的上古秘辛。隻是後來世事變遷,倒是將它忽略了。
    “或許……它能感應到這鐵牌的奧秘?”淩諭心念一動。
    他不再猶豫,神識沉入丹田深處,溝通了那枚一直溫養在混沌道種旁、形似一顆微縮黑色星辰的靈獸環。這靈獸環乃是他以一塊罕見的“虛空星髓”煉製而成,內部自成一方小空間,最適合墨星這等與星辰之力相關的靈寵棲息。
    神識探入靈獸環,淩諭微微一愣。環內空間,並非他想象中的沉寂,反而是一片星光璀璨的小天地!濃鬱的星辰靈氣幾乎凝成液態,而在空間中央,一團漆黑如墨、卻又散發著點點星輝的光團,正如同心髒般緩緩搏動,散發出強大的生命波動和……一股令他都有些心悸的凶戾氣息!
    “這家夥……沉睡這些年,竟然進化到了如此地步?”淩諭有些驚訝。感應其氣息強度,恐怕已不弱於金丹後期的修士!而且,其血脈似乎進一步純化,那絲古老的氣息更加濃鬱了。
    “墨星,醒來。”淩諭以神念傳遞指令。
    嗡——!
    那團黑色星輝猛地一顫,隨即如同潮水般向內收斂,露出了其中的本體!
    那是一隻大小如狸貓,通體覆蓋著漆黑如夜空、卻又閃爍著細碎星芒的鱗甲的生物。它的形態有些像豹,卻又更加修長優雅,四肢矯健,爪牙鋒利,閃爍著寒光。最奇特的是它的雙眼,並非獸瞳,而是如同兩輪微縮的銀色月亮,冰冷、神秘,仿佛能洞穿虛空。一條長長的尾巴,末端分叉,如同蠍尾,卻又縈繞著淡淡的星輝。
    正是變異噬星獸——墨星!
    此刻的墨星,與淩諭記憶中那隻略顯稚嫩的幼崽判若兩獸!它懸浮在空中,優雅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周身星輝流轉,散發出一股高貴、強大而又帶著一絲野性未馴的氣息。它那雙月輪般的眸子,先是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隨即鎖定了淩諭的神念,眼中閃過一絲親昵,但更多的是一種審視和桀驁。
    顯然,沉睡進化多年,它的靈智和實力都大增,已非昔日那隻可以隨意揉捏的小獸。
    “主人,許久不見,您的氣息……變得好可怕。”一道略顯清冷、帶著磁性的少年音,直接在淩諭心神中響起。這是墨星通過靈魂契約傳遞的信息。
    淩諭微微一笑,神識化作虛影出現在靈獸空間內,看著眼前這隻神駿異常的靈寵,道:“看來你這些年,收獲也不小。”
    墨星優雅地甩了甩尾巴,月輪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得意:“托主人的福,這靈獸環內的星辰本源極為精純,讓我血脈覺醒了不少。如今,等閑金丹修士,已非我敵手。”它語氣中帶著一絲傲然。
    淩諭點點頭,直接切入正題:“召你出來,是有一事需要你相助。”說著,他將外界那塊黑鐵牌的氣息,通過神念傳遞了過去。
    當鐵牌那古老、滄桑、帶著一絲寂滅星辰道韻的氣息傳入靈獸空間時,墨星渾身鱗甲瞬間乍起!那雙月輪般的眸子驟然爆發出璀璨的銀光!它猛地人立而起,發出一聲低沉卻充滿激動與渴望的嘶鳴!
    “這……這是……‘星殞之核’的氣息?!不……不對!更古老!更……原始!主人!您從哪裏得到此物的?!”墨星的聲音充滿了震驚與急切,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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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殞之核?”淩諭心中一動,追問道,“你認識此物?”
    墨星死死盯著那虛幻的鐵牌氣息,激動地來回踱步,尾巴焦躁地甩動:“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我血脈深處的記憶告訴我,這東西……這東西蘊含的氣息,與我們噬星獸的起源有關!傳說中,最古老的噬星獸始祖,便是誕生於一顆……‘寂滅’的古老星辰核心之中!這鐵牌的氣息,與那傳說……很像!”
    它猛地抬頭,月輪般的眸子灼灼地盯著淩諭:“主人!讓我出去!我要親自感應一下!這東西……對我至關重要!或許能讓我血脈再次進化!”
    淩諭眼中精光一閃。果然!這鐵牌來曆非凡,竟然牽扯到噬星獸的起源傳說!墨星的感應,無疑為破解鐵牌之謎打開了一扇窗。
    “好。”淩諭不再猶豫,神念一動。
    客棧房間內,空間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下一刻,一道漆黑如墨、縈繞著點點星輝的優雅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淩諭麵前的地板上。
    正是墨星!
    它一出現,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那雙月輪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隨即,它的目光立刻被淩諭手中那塊黑鐵牌牢牢吸引!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充滿渴望的嗚咽聲,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鼻子輕輕抽動,感應著鐵牌上散發出的古老氣息。
    淩諭將鐵牌放在地上。墨星立刻湊上前,用鼻子仔細嗅著,甚至伸出帶著細密鱗甲的爪子,輕輕觸碰鐵牌表麵的腐蝕痕跡。
    嗡……
    就在墨星的爪子觸碰到鐵牌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塊一直沉寂的黑鐵牌,猛然劇烈震顫起來!其表麵的腐蝕痕跡,仿佛活了過來,如同無數細小的黑色蟲豸般瘋狂蠕動!一股遠比之前清晰、強烈百倍的蒼涼、死寂、卻又帶著一絲不朽意誌的古老氣息,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凶獸,驟然蘇醒!
    同時,鐵牌中心,那些若隱若現的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一種暗紅色的、如同凝固的血液般的光芒!光芒之中,隱約浮現出一幅殘缺的、由星辰和鎖鏈構成的詭異圖案!
    “吼——!”
    墨星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發出一聲夾雜著痛苦與興奮的低吼,周身星輝大放,與那鐵牌散發出的暗紅光芒形成了某種對抗與交融!
    淩諭眼神一凝,立刻出手!雙手結印,陰陽二氣瞬間化作一個太極光罩,將墨星和鐵牌連同那異動的氣息完全籠罩,隔絕了內外!否則,這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波動,足以驚醒整個小鎮的人!
    光罩之內,能量劇烈衝突!墨星的血脈之力與鐵牌的古老氣息相互碰撞、侵蝕、又似乎試圖融合!它顯得十分痛苦,身體微微顫抖,但那雙月輪般的眸子卻越來越亮,充滿了瘋狂的意味!
    淩諭沒有阻止,隻是冷靜地觀察著。他感覺到,墨星的血脈,正在與鐵牌產生一種深層次的共鳴!這或許,正是解開鐵牌封印的關鍵!
    過程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鐵牌的震動漸漸平息,表麵的暗紅光芒和蠕動痕跡也緩緩收斂,恢複了之前的沉寂。但仔細看去,鐵牌中心那些符文,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絲!
    而墨星,則如同虛脫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周身星輝黯淡了不少,但它的氣息,卻隱隱變得更加凝練和古老!它抬起頭,看向淩諭,眼中充滿了疲憊,卻更多是興奮!
    “主人……我……我感應到了!”墨星的聲音帶著激動後的虛弱,“這鐵牌……是一個‘鑰匙’!一個通往……某個被封印的‘星殞遺跡’的鑰匙!而且……那裏,可能有……‘始祖源血’的線索!”
    始祖源血?淩諭瞳孔微縮!難道是與噬星獸始祖相關的至高寶物?
    “星殞遺跡在何處?”淩諭沉聲問道。
    墨星努力感知著血脈中殘留的信息碎片,斷斷續續道:“模糊……很模糊……但方向……似乎在……萬獸山脈……更深處……一個叫……‘葬星穀’的地方……”
    葬星穀!萬獸山脈深處的絕地之一!
    淩諭目光閃爍。天機城就在萬獸山脈邊緣,而葬星穀則在山脈深處。這鐵牌的出現,以及墨星的感應,似乎將他的行程,指向了一個更加明確……也更加危險的方向!
    他收起鐵牌,看著疲憊卻興奮的墨星,道:“你做得好。先回去休息,穩固收獲。待到了天機城,再詳細謀劃。”
    將墨星收回靈獸環,淩諭撤去陰陽光罩,房間內恢複了平靜。他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眼神深邃。
    遊曆之路,似乎比預想中,更快地卷入了新的漩渦。天機城,葬星穀,星殞遺跡,始祖源血……還有那神秘的“罰天”秘術。
    前路,愈發撲朔迷離,也愈發……引人入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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