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道境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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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像破碎,化作精純的混沌氣流回歸天地。靜修殿內狂暴的能量亂流並未立刻平息,反而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激蕩起更加洶湧的暗流。淩諭獨立於漩渦中心,周身氣息非但沒有因強敵潰散而回落,反而以一種玄奧的韻律節節攀升,如同蓄勢待發的火山,即將噴薄出照亮星海的璀璨光芒!
    那層橫亙在仙王初期與中期之間的無形壁壘,在鏡像破碎的道韻衝擊下,已然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解!
    然而,大道之劫,豈會如此輕易渡過?
    就在淩諭心神微鬆,準備一鼓作氣衝擊最終關隘的刹那——
    異變再生!
    殿內尚未完全平複的混沌氣流,驟然以更加瘋狂的速度倒卷而回!並非消散,而是向著原先鏡像站立的位置,瘋狂匯聚、壓縮!一股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冰冷、充滿了極致毀滅與絕對“空無”意味的氣息,陡然降臨!
    嗡——
    虛空震顫!在那混沌氣流匯聚的中心,一朵與淩諭腳下生機勃勃的青蓮截然相反的、通體漆黑如墨、花瓣邊緣流轉著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光華、散發出無盡死寂與冰寒氣息的“寂滅黑蓮”,緩緩綻放!
    黑蓮之上,那道鏡像的身影,再次凝聚!但這一次,它的形態更加凝實,幾乎與本體再無二致!唯有那雙混沌色的眼眸,徹底化為了兩潭深不見底、毫無生機的絕對虛無!
    它的身後,不再是陰陽流轉的太極圖,而是一麵仿佛能凍結時空、湮滅萬法的“永寂深淵”!幽暗、冰冷、沒有任何法則波動,隻有純粹的“無”!
    它的腳下,八卦陣圖亦化為逆旋的“歸墟之陣”!陣紋扭曲,散發出引萬物走向終結、重歸混沌的恐怖吸力!
    它的左手,托著的並非混沌球,而是一顆不斷向內坍塌、仿佛連光線都無法逃脫的“虛無奇點”!右手,則握著一柄由最純粹的寂滅法則凝聚而成、劍身透明、卻讓周圍空間不斷湮滅重組的“寂滅之刃”!
    極致的生,對上了極致的死!
    創造的混沌,對上了毀滅的混沌!
    秩序的守護,對上了絕對的虛無!
    這,才是“道劫鏡像”最終的、也是最可怕的形態!它剝離了一切“不必要”的羈絆與情感,將混沌大道中代表“終結”與“歸無”的一麵,推演到了極致!
    “守護?創造?秩序?”鏡像開口,聲音不再帶有任何情緒,冰冷得如同萬古寒冰,直接凍結神魂,“皆是虛妄。混沌的終極,唯有……永恒的死寂。你……擋不住‘無’。”
    話音未落,鏡像一步踏出!腳下的歸墟之陣驟然擴張,仿佛要將整個靜修殿,連同淩諭腳下的青蓮,一同拖入永恒的虛無!它手中的寂滅之刃,無聲無息地斬出,所過之處,空間不是破碎,而是直接化為烏有!留下一條純粹的、通往“無”的軌跡!
    這一擊,超越了能量的對轟,直指大道本質!是要從根本上,否定淩諭所堅持的“生”之意義,將一切拉入永恒的沉寂!
    麵對這終極的“無”之考驗,淩諭混沌色的眼眸中,終於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感受到了一種源自大道本源的、近乎絕對的壓製力!仿佛他腳下蓬勃的青蓮,身後的陰陽,掌中的生機,在對方那純粹的“無”麵前,都顯得如此“多餘”而“脆弱”!
    不能退!也無可退!
    淩諭深吸一口氣,眼中所有的雜念瞬間摒除,隻剩下最純粹的、對自身之道的絕對自信與堅守!
    “你說混沌的終極是‘無’?”淩諭的聲音響起,平靜中蘊含著開天辟地般的意誌,“那不過是……你未曾見過‘無’中生‘有’的奇跡!”
    他腳下一頓!青翠欲滴的混沌青蓮,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機!蓮瓣舒展,每一片葉脈都仿佛流淌著一條生命長河!硬生生頂住了歸墟之陣的吞噬!他身後的陰陽圖,旋轉加速,不再是簡單的相生相克,而是演化出無窮無盡的世界生滅景象!以“有”的無窮變化,對抗“無”的絕對沉寂!
    左手,那團混沌球光芒大盛!其中不再是簡單的生機,而是浮現出星辰誕生、文明興衰、愛恨情仇,一切“存在”的縮影!右手,七星長劍清吟,劍身之上,北鬥七星逐一亮起,星光並非殺戮,而是化作七道定住地水火風、時空命運的秩序神鏈!
    “我的混沌,包容‘有’,亦承載‘無’!”淩諭朗聲長嘯,聲震整座大殿!“滅是為了生,無是為了有!此乃循環,此即大道!你想以‘無’吞沒一切?我便以這無窮‘生機’與‘秩序’,為你這‘虛無’……點亮第一縷光!”
    劍出!並非斬向鏡像,而是點向了那柄寂滅之刃斬出的、那條“無”的軌跡的起點!
    球出!混沌球脫手飛出,並非攻擊,而是融入了自身腳下青蓮綻放的、最熾盛的生命光華之中!
    嗡——!!!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極致的“寂靜”,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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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條“無”的軌跡起點,七星劍尖點中的地方,一點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金色光點,頑強地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那點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如同在絕對漆黑的夜空中,點燃的第一顆星辰!它散發出溫暖、孕育、希望的光芒,開始反向侵蝕那條“無”的軌跡!
    嗤嗤嗤!
    寂滅之刃斬出的虛無,與那點生機之光接觸,發出冰雪消融般的聲音!虛無在退散!被光芒照亮的地方,重新出現了空間的漣漪,時間的流動,甚至隱隱有草木萌芽的虛影閃過!
    “不可能!”鏡像那冰冷無波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顫!它無法理解,為何絕對的“無”,會被“有”所逆轉!
    “沒有什麽不可能。”淩諭的身影,不知何時已與腳下的青蓮、身後的陰陽、手中的劍與球完全融為一體!他就是“生”的化身!就是“秩序”的源頭!“因為我的道……比你的‘無’……多了一份‘心’!多了一份……對‘未來’的期待!”
    他一步邁出,腳下的青蓮隨之生長,根係紮入虛空,瘋狂汲取著一切能量,化作無窮生機!他手中的七星長劍,劍光暴漲,不再是定住秩序,而是演化出一條通往光明未來的“希望之路”!
    “寂滅吧。”鏡像發出最後的嘶吼,將全身的“無”之力催動到極致,寂滅黑蓮與歸墟之陣爆發出吞噬一切的黑芒,做最後一搏!
    “該寂滅的……是你這錯誤的認知!”淩諭目光如電,將手中那團凝聚了萬千生靈願力與希望的混沌球,連同七星劍的煌煌劍光,以及腳下青蓮的磅礴生機,轟然向前推出!
    生與死!有與無!在最激烈的碰撞中,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哢嚓——!!!
    一聲清脆的、仿佛某種根本性的枷鎖被打破的聲音,從淩諭的體內,更從他對麵那鏡像的核心處,同時響起!
    鏡像的身軀,在那蘊含著“心”與“希望”的混沌之光照射下,如同陽光下的冰雪,開始寸寸消融!它那絕對虛無的眼眸中,最後閃過的一絲情緒,竟是一絲茫然,與解脫?
    “原來……混沌……可以……這樣……”它最後的聲音,微不可聞,隨即徹底消散,化作了最本源的混沌道則,不再是毀滅,而是如同百川歸海般,溫順地融入了淩諭的體內!
    轟隆隆隆——!!!
    這一次,是真正的、源自淩諭靈魂深處的轟鳴!那困住他許久的仙王中期壁壘,在鏡像最終潰散、其道則被徹底吸收理解的刹那,轟然破碎!一股遠比之前浩瀚精純了數倍的混沌仙力,如同決堤的星河,奔湧在他四肢百骸!他的神魂,他的道境,他對宇宙萬法的感悟,都在這一刻,發生了質的飛躍!
    腳踩的青蓮,愈發青翠欲滴,蓮心處,隱隱有世界虛影沉浮!身後的陰陽圖,化為實質,仿佛能定鼎乾坤!腳下的八卦陣,演化萬象,溝通諸天!
    仙王中期,成!
    淩諭緩緩睜開雙眼,混沌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海生滅、宇宙初開的景象一閃而逝!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以及對混沌大道更深層次的理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卻充滿自信的弧度!
    鏡像歸一,道境升華。他不僅突破了境界,更在道心之爭中,徹底堅定了自己的混沌真義!
    守護,非是束縛,而是讓力量擁有方向與溫度,讓混沌……包容萬物,生生不息!
    他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殿頂,看到了那座等待他歸來的城池,看到了城中那雙期盼的冰藍色眼眸。
    “小妤,玥兒……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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