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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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種溫柔背後藏著更危險的東西。葉玄很快發現,太陰精華所過之處,血液流速會莫名變慢,肌肉纖維開始僵硬,甚至連思維都變得遲緩。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月光,而是能凍結生機的太陰真髓!
    舌下的培元丹迅速融化,藥力勉強維持著生命體征。元種表麵的金紋與銀白月光激烈對抗,在丹田內形成無數微小的漩渦。每一次碰撞都讓葉玄五髒六腑如遭重擊,但碰撞後殘留的微妙平衡,又讓他的體質發生著某種本質性的蛻變。
    又一個時辰後,葉玄呼出的白氣在麵前凝結成霜。但他的丹田裏,一金一銀兩道氣息已經初步形成了陰陽魚般的循環。每一次循環,都會產生一滴晶瑩的液態元力,沉入元種深處。
    第五日晌午,當黑岩城鋸齒狀的城牆出現在地平線上時,葉玄的修煉已經有了顯著成效。現在他不需要刻意引導,行走間頭頂三寸處就會自然形成一個小小看不見的靈氣漩渦,將日光或月光轉化為精華吸收。逆命劍也不再需要手持,隻要在身周三丈內,就會自動配合他的呼吸節奏微微震顫。
    ......
    聽說了嗎?林家那個病秧子小姐被擄走了!
    作孽啊,那丫頭才十六歲啊......
    據說林家家主親自追出去,結果連影子都沒摸到......
    剛進城,葉玄就從街邊茶攤的議論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他不動聲色地要了碗涼茶,耳朵卻將周圍零散的對話盡收耳中。
    拚湊出的情報令人心驚:就在他抵達的前夜,有個黑影潛入林家內宅,不僅擄走了體弱多病的大小姐林素心,還擊殺了三名護衛。詭異的是,那些護衛的屍體全都變成了幹屍,仿佛全身血液被某種力量抽幹。
    跟任務情報上的有些相似,葉玄一口悶了涼茶,與路人問了下林家的位置,奔向林家。
    林府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八個帶刀護衛殺氣騰騰地守在門口。葉玄剛靠近,就感受到逆命劍傳來強烈的震顫。不是針對某個活人,而是大門右側石獅底座上——那裏有幾道看似普通的刮痕,在他眼中卻泛著詭異的血光。
    這位公子請留步。為首的護衛橫刀阻攔,林家近日不見客。
    葉玄轉身就走。他發現,逆命劍好像能感知到魔修留下的氣息,而且就在城內。
    ......
    黑岩城的夜色如濃墨般化不開,葉玄踏著青石板鋪就的街道緩步前行。
    背後的逆命劍在鞘中微微震顫,頻率穩定而急促,如同獵人腰間係著的鈴鐺在接近獵物時發出的預警。劍格處那道原本不起眼的凹痕,此刻正泛著暗紅色的微光,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妖異的輪廓。
    城南的醉仙樓燈火通明,三層木製結構的樓閣上懸掛著數十盞紅燈籠,將門前的石板路映照得如同浸在血水中。
    葉玄在街角陰影處駐足,眯起眼睛打量著進出的人流。逆命劍的震顫在這裏達到了頂峰,劍鞘甚至發出細微的聲,引得路過的一個醉漢好奇地張望。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殷勤地迎上來,卻在看清葉玄背後長劍時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葉玄隨手拋出一塊碎銀:一壺清酒,靠窗的位置。
    踏入大堂的瞬間,混雜著酒氣、汗臭和脂粉味的濁熱空氣撲麵而來。葉玄的五感在《逆命經》的淬煉下早已遠超常人,此刻卻被這渾濁的氣息刺激得眉頭微皺。他不動聲色地調整呼吸,讓體內陰陽二氣自然流轉,將外界的幹擾隔絕在外。
    大堂西北角,一個身著灰布短打的獨飲客引起了葉玄的注意。此人約莫四十出頭,麵容蠟黃普通,右眼角有一道寸許長的疤痕,雙手粗糙如同常年勞作的農夫,正慢條斯理地剝著花生下酒。在旁人眼中,這不過是個修為低下的落魄散修,周身散發的靈力波動甚至不到凝氣中期。
    但逆命劍的反應騙不了人。當葉玄的目光掃過那人時,劍鞘內的長劍突然變得滾燙,燙得他後背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繃緊。更詭異的是,那人麵前的酒碗中,酒液表麵竟凝結著一層極難察覺的血色薄膜,隨著他每次舉碗的動作微微蕩漾。
    這位道友,拚個桌如何?葉玄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在對麵坐下,左手隨意搭在桌沿,右手卻保持著隨時能拔劍的姿勢。
    灰衣人抬了抬眼皮,渾濁的瞳孔裏閃過一絲詫異。他顯然感知到眼前不過是個凝氣境的毛頭小子,便懶洋洋地推過一碟花生:小兄弟麵生得很啊。
    葉玄注意到對方右手小指缺了半截——這正是任務玉簡裏特意提到的特征。此刻兩人相距不過三尺,逆命劍傳來的感應幾乎化為實質性的刺痛,提醒他眼前這個看似落魄的修士,周身縈繞著肉眼難辨的血煞之氣。
    聽說最近城裏不太平。葉玄給自己斟了杯酒,故意壓低聲音,聽說有魔修作亂?
    灰衣人剝花生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葉玄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裂空九劍——碎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灰衣人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到了年輕人眼中突然迸發的寒光,也看到了那把黝黑長劍出鞘時帶起的死亡弧線。但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逆命劍的劍刃在燈光下沒有反射出半點寒光,反而像黑洞般吞噬了周圍的光線。劍鋒劃過空氣時,甚至沒有引起絲毫氣流波動,仿佛這一劍本就存在於空間的縫隙之中。
    鄰桌的醉漢正舉杯欲飲,突然覺得臉上一涼。他茫然地抹了把臉,發現手上沾了些許灰白色的粉末。直到此刻,偽裝術法才開始瓦解,灰衣人蠟黃的皮膚如蛇蛻般片片剝落,露出下麵青白如屍的真實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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