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荒城舊夢,太初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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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亂流如同一股狂暴的颶風,在秦悟源耳邊呼嘯而過,帶來陣陣刺痛。這股亂流仿佛擁有無盡的力量,將他狠狠地甩在一片荒蕪的草地上。
    秦悟源重重地摔落在地,身體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強忍著劇痛,艱難地撐起膝蓋,咳嗽不止。每一次咳嗽都伴隨著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濺落在枯黃的草葉上,形成一朵朵妖異的血花。
    突然,一隻冰魄靈狐從他懷中鑽了出來。這隻靈狐渾身濕漉漉的,顯然也受到了混沌亂流的衝擊。它的鼻尖輕輕地蹭了蹭秦悟源的手背,似乎在安慰他。然而,這隻向來冷傲的靈獸此刻卻顯得有些異樣,它的尾巴緊緊地卷著秦悟源的手腕,冰藍色的瞳孔中竟然泛著一絲細不可察的慌亂。
    與冰魄靈狐相比,雷電狼王的狀況更為慘烈。它的半邊皮毛被亂流撕扯成了一縷縷,露出的血肉中還嵌著細碎的空間碎片。每走一步,狼王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但即便如此,它依然強忍著傷痛,用雷紋將傷口緊緊包裹起來,堅定地站在三人的最外側,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
    “別怕。”秦悟源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一般,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他能感覺到太初石貼著皮膚發燙,金紋正沿著脖頸往鎖骨蔓延——這是石中本源在幫他修複經脈。
    目光掃過四周,渾濁的天空下連蟲鳴都沒有,枯草伏在地上,像被抽幹了所有生氣。
    而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座城池若隱若現。城牆上,“蒼梧”二字的殘痕,曆經歲月的洗禮,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然而,這殘痕卻與三天前係統所提示的“蒼梧山碎片位置”完美重合,仿佛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指引。
    就在這時,冰魄靈狐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常,它那原本耷拉著的耳朵突然豎了起來,如雷達一般警覺地捕捉著周圍的動靜。
    緊接著,它的前爪輕輕地按在地上,整個身體微微前傾,鼻尖微微顫動著,似乎在嗅探著什麽重要的信息。隨著它的動作,冰焰從它的爪尖緩緩滲出,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痕跡,宛如夜空中的流星劃過。
    秦悟源見狀,心中不禁一動,順著冰魄靈狐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他才發現城牆根下竟然半掩著一道青銅門。那扇門看上去頗為古老,門上的“太初”二字雖然已經風化得隻剩下些許輪廓,但依然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就在秦悟源凝視著那扇青銅門的時候,他頸間佩戴的太初石突然猛地一震,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牽引。這突如其來的震動讓他心口一陣發疼,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蘇醒了過來。
    “這……是太初古族的氣息嗎?”秦悟源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十年禁區求生養成的警惕讓他腳步頓了頓,但太初石裏湧出的熱流卻順著血管往四肢鑽,像在催促他靠近。
    雷電狼王低低吼了一聲,雷紋在眼周亮起,龐大的身軀擋在他和青銅門之間——這是戰寵在替主人探路。
    門軸發出鐵鏽摩擦的呻吟。
    秦悟源剛跨過門檻,眼前便騰起一片青光。
    那光中浮著道灰白虛影:老者穿九紋太初袍,胡須垂到腰間,目光卻像能穿透千年歲月,直刺進他識海。
    “能入此城者...”虛影開口時,聲音帶著古鍾般的嗡鳴,“必是太初遺脈。 九界危局將啟,蒼梧城乃我族最後庇護所。“
    他抬手,空中浮現出一麵裂痕斑駁的青銅鏡,”萬道鏡殘片在此,可照血脈,可窺道基。 待九鏡合一,方知太初真意。“
    話音未落,虛影便如晨霧般消散。
    秦悟源這才發現自己掌心全是冷汗——剛才那道目光,竟讓他生出麵對族老的敬畏。
    太初石在此時劇烈震動,他下意識摸向頸間,卻見石麵金紋突然活了,像一群金蝶鑽進他識海。
    “叮——”
    熟悉的係統提示在識海響起,秦悟源瞳孔微縮。
    他見過太多簽到獎勵,卻第一次在係統界麵裏看見“萬道鏡·殘片”的字樣。
    殘片從虛空中落下,巴掌大的青銅鏡表麵流轉著星輝,觸碰到他指尖時,他清晰看見自己的血脈在鏡中顯形——金色血脈如星河奔湧,其中還纏著幾縷墨色雜質,正是之前空間亂流留下的暗傷。
    “好東西。”他低笑一聲,殘片瞬間融入識海。
    體表突然泛起淡淡金紋,像是太初石的紋路拓印在了皮膚上。
    冰魄靈狐湊過來用鼻尖碰了碰他手腕,冰藍色的眼睛裏閃過驚訝——它竟能透過金紋,看見秦悟源體內斷裂的經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嗷!” 雷電狼王突然仰頭,雷紋炸成刺目紫芒。
    它前爪猛地拍向地麵,碎石飛濺的方向,天際數道遁光正劃破灰霧,氣息強橫得讓空氣都在震顫。
    秦悟源耳力極好,隱約聽見幾句喝罵:“那小子帶著太初石,定在蒼梧城!”
    “離火古族的追魂香不是吃素的,跑不了!”
    他瞳孔驟縮。
    三天前破界使者那道黑霧,原來不隻是傳訊——竟是在他身上下了追蹤標記!
    “走。”秦悟源彎腰抱起冰魄靈狐,另一隻手拽住雷電狼王的項圈。
    太初槍被他背在身後,槍柄上的符文隨著他的動作亮起。
    冰魄靈狐立刻在腳下凝成薄霜,掩蓋住三人的足跡;雷電狼王壓低身子,雷紋收斂成暗紫色,將血腥味全部鎖在體內。
    古城深處的斷壁殘垣在灰霧中若隱若現。
    秦悟源貼著一麵刻滿太初符文的牆壁蹲下,聽著遠處遁光落地的轟鳴,喉間溢出一絲冷笑。
    他摸了摸識海裏的萬道鏡殘片,又碰了碰頸間發燙的太初石——追兵來得正好,正好讓他試試新得的寶貝,能不能照出這些跳梁小醜的道基破綻。
    風卷著石屑從頭頂掠過,吹得殘垣上的藤蔓沙沙作響。
    冰魄靈狐縮在他懷裏,尾巴卻豎得筆直,指向左側的暗巷;雷電狼王伏在他腳邊,雷紋在暗處流轉,隨時準備撲出。
    而在古城更深處,某座坍塌的祭壇下,一道比夜色更濃的影子,正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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