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月站在石門後的廳堂裏，鼻尖縈繞著一股發黴的潮氣。她手裏還握著雷龍鞭，指尖有些麻，像是剛從一場噩夢裏醒過來。
    她想起那個老者的眼神，那雙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事。她動了動喉嚨，聲音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平穩：“你說夜淵……已經死了？”
    老者點點頭，動作輕得像葉子飄落。
    “你確定？”她的語氣裏藏著一絲顫抖。
    “我親眼看他進去。”老者說著，目光落在那本《九幽封魔錄》上，眼神有點恍惚，“他沒再出來。”
    慕傾月沉默了幾秒，忽然冷笑一聲：“嗬，現在墓碑都能造假，你說他沒回來，我就該信了？”
    老者看了她一眼，嘴角竟露出一點笑意：“你還挺警覺。”
    “謝謝誇獎。”她聳聳肩，“畢竟我這身份要是不多個心眼，早被反派塞進棺材當擺設了。”
    兩人又靜了一會兒，隻有牆上晶石發出的微弱藍光，把整個屋子映得像海底一樣。
    她慢慢走到石桌前，掃了一眼那些碎掉的玉簡和泛黃的書冊，最後盯著老者手裏的暗金色玉簡：“那是啥？”
    “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東西。”老者把它收進袖子裏，語氣平靜，“但你可以去‘九幽裂隙’找答案。”
    “九幽裂隙？”她挑眉，“聽著就不像好地方。”
    “確實不是好地方。”老者點頭，“但它會告訴你真相。”
    她撇撇嘴：“你這話跟算命的一樣玄，能不能給點實在的？比如怎麽走、要不要帶點禮物、路上會不會碰上打折清倉什麽的。”
    老者像是聽慣了她的抱怨，依舊一臉淡然：“往東三百裏，穿過血霧林，有座斷開的山峰。那裏就是入口。”
    “就這些？”她眯起眼，“連張地圖都沒有？”
    “就算有地圖也不一定走得通。”他說，“九幽裂隙是活的，它會根據來人的想法變路。”
    “……你是說它有意識？”她皺眉。
    “它不是活人，卻比很多活人都聰明。”老者頓了頓，“它隻放該來的人進來。”
    慕傾月翻了個白眼：“又是天選之人這套，你們就不能換個說法嗎？整天說什麽命中注定，我都快以為自己是某個預言裏的跑龍套了。”
    老者沒接話，隻是看著她。
    她歎了口氣，收起雷龍鞭，拍了拍手：“行吧，既然你這麽神神秘秘不肯多說，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一趟。不過——”她轉身看向老者，“要是我發現你在耍我，回來的時候，可能順手把你這破廟拆了。”
    老者笑了：“歡迎隨時來拆。”
    慕傾月翻了個白眼，轉身往外走。
    “等等。”老者突然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回頭：“還有事？”
    老者走上前來，掌心裏躺著一枚銀白色的符咒，上麵刻著幾個古字。
    “帶上這個。”他說，“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她接過符咒掂了掂：“不會是什麽詛咒符吧？”
    “不信就別用。”老者淡淡地說。
    她看了他一眼，把符咒收進戒指裏：“那就先謝了，希望下次見麵你能告訴我更多關於夜淵的事。”
    “等你從九幽裂隙回來。”老者說，“我會在這兒等你。”
    她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山穀還是霧氣繚繞，空氣裏有一絲血腥味。
    她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
    “係統。”她低聲喚道。
    【叮！】
    係統終於有點反應了。
    “你剛才死機了？”她問。
    【檢測到高階結界幹擾，功能暫時受限。】
    “現在呢？”
    【部分功能恢複中，任務進度同步中……】
    “很好。”她嘴角微微揚起，“那我現在要發布一個新任務。”
    【請發布任務指令。】
    “前往九幽裂隙，獲取關於夜淵的真實信息。”
    【叮！任務已記錄，目標：九幽裂隙；狀態：未開始。】
    “獎勵呢？”她問。
    【未知，需完成任務後解鎖。】
    “哈。”她嗤笑一聲，“果然還得靠我自己。”
    她抬頭望向東方，遠處天空被一層詭異的紅霧籠罩，像燒過的灰燼。
    “九幽裂隙，等著我。”她低聲說，“不管你是神是鬼，是陷阱還是真相，我都會親自揭開你的真麵目。”
    話音落下，她身影一閃，消失在濃霧中。
    身後，石門緩緩合上，仿佛從未打開過。
    而在密室深處，老者靜靜站著，目光停留在《九幽封魔錄》上。
    他緩緩伸手，指尖輕輕拂過書頁，低聲道：
    “終於開始了。”
    他的身影在藍光中漸漸模糊，仿佛化作塵埃，隨風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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