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一些想法的碰撞，一些見識的融合。
    黎木在灰鐵研究項目這裏待了不知多久，察覺到時間不對勁，又著急忙慌的趕向隔壁項目。
    “大人。”
    “打擾了。”
    雖然同為高危研究項目，可惡魔淤泥這裏就顯得正常了許多。
    他們目前主要負責研究惡魔淤泥的性質，至於應用、聯係，除了虎頭魚假牙計劃，暫時不做過多開發。
    這惡魔淤泥，說來也怪。
    它雖然被稱為惡魔淤泥，實則卻是某種複雜混合物，且整體性質更偏陽、熱一些。
    而這東西，之所以被稱為“淤泥”，並非其本身質地酷似淤泥。
    而是其組成形態，有些像淤泥。
    眾所周知，泥土，是由許多化學元素組成的複雜混合物質。
    而淤泥，則是水分、有機物等含量較高的泥土。
    這惡魔淤泥，便是各種“光暈元素”組成的一種，“生物性”較高的混合物質。
    光暈元素，以黎木目前的層次，或者生物發展方向，並不能很好的理解。
    隻知道，光暈元素與化學元素的粒子不同，大抵是一圈圈“光暈”環環相扣、複雜堆疊組成的“光質”。
    這東西比起物質中的電、場，還要更容易影響活物的靈魂、物質中的輻射，且影響的寬度、深度也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而由多種“光質”組成的惡魔淤泥，雖然摸在手裏有實感。
    但也正因為如此，對活物危害極大，堪比強輻射混合體，隻不過不是針對基因鏈，而是體內的輻射水平、靈魂狀態。
    幾乎可以說，觸之即受影響，層次越低，影響越嚴重。
    甚至在實驗中，這東西碰到普通的史萊姆，會立即導致史萊姆直接失活、又或者透明化、汽化。
    如此被列為高危，不是沒有道理。
    至於這東西是天然的，還是人為創造的，那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能夠以此為利用，發明並發展出哥布林轉化儀式的人，又是何等存在。
    這轉化儀式，是在生物接觸惡魔淤泥之後，進入混沌扭曲初期進行儀式，引導生物定向變化。
    其原理，有些類似用輻射讓生物基因突變，然後再進行選育。
    隻不過，這個要穩定得多，也更容易專業化。
    “虎頭魚的假牙改造進度怎麽樣了？”黎木在初步了解了目前已知的淤泥性質後，也有些擔心的問道。
    “大人，進度不是太理想。”
    “有些問題，到現在也找不到太好的解決辦法。首先就是魚群的換牙工作...”
    緊接著，隊員又把這段時間的培養過程全部傾訴一通。
    似乎也在變相發泄心中的壓力。
    首先，就是這虎頭魚的換牙工作。
    以木客的技術，用巨蟹石柱材料製作牙齒倒不算太難。
    可給虎頭魚拔牙、裝假牙，卻是一個大問題。
    首先，就是衛生。
    巨蟹石柱本身性質與虎頭魚相差甚遠，被植入了石牙的虎頭魚，自愈能力大大降低。
    這導致感染風險急劇增加。
    不少虎頭魚，在植入石牙之後，沒過多久就唇齒感染，然後一命嗚呼。
    少數撐下來的虎頭魚，卻又因為長新牙，會把植入的石牙給頂出去，而且這個過程還會嚴重損傷牙齦，之後又會死一大批。
    其次。
    就是這惡魔淤泥。
    哪怕假牙在用了惡魔淤泥之後，確實長進了肉裏。
    可進入混沌態的虎頭魚，最多支撐一周，就會徹底失去理智，變成扭曲的怪物。
    而且，這種扭曲怪物，實力增長曲線非常異常，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突破二集、三集，造成難以想象的危害。
    “這樣下去，計劃很難實施起來，起步都無從下手。”
    聽著族人的描述，黎木也是一臉嚴肅。
    這惡魔淤泥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某種層麵上的核聚變了。以目前的技術水平，想要很好的利用，是十分困難的。
    但...
    可控核聚變難以掌握，隻是簡單利用核反應卻要容易得多。
    想到這裏，黎木突然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遏製、控製惡魔淤泥的反應的手段難以實驗，反過來提高惡魔淤泥的利用效率？”
    “利用效率？”
    “沒錯。用很少的惡魔淤泥、簡單的步驟，就能刺激虎頭魚假牙固定。隻要它們有一段足夠的保持正常的時間就夠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是的。我們的目標隻是削減鹽湖中的魔鬼蟹數量。那麽，它是不是虎頭魚就不重要。在它們扭曲之前，在它們變得對部落有威脅之前，全部投放進鹽湖就行了。”
    黎木頓了頓繼續道，“當然，它們要是贏了，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要嚴格控製投入的數量。寧願投的少，多投幾次，隻要不投的太多就永遠在掌控之中。”
    雖然說是這麽說。
    可鹽湖那麽多魔鬼蟹，而且那麽多二集存在。
    就靠相關隊伍這點人力，人為幹預的而來的這麽些假牙虎頭魚，怎麽可能“太多”，怕是給鹽湖塞牙縫都不夠？
    研究隊員也反應過來：“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們研究出短時間內，能夠刺激盡可能多的虎頭魚的方法？”
    畢竟，想要刺激虎頭魚初期僅僅隻發生些微扭曲，恰好把牙齒長進肉裏，並穩定狀態一段時期，也不是件容易事。
    之前那個成果，也隻是偶然。
    黎木看著研究隊員終於明白過來，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怎麽樣？這麽弄，有辦法解決？”
    “隻是這樣的話...那...自然沒問題！”研究隊員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抬起頭回應道。
    如果是像之前那樣大海撈針，不知道要熬多少年。
    可如果隻是想辦法複刻並擴大之前的“偶然成果”，那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好，若是做成此事，你們當居鹽湖計劃的首功！”黎木看到對方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也是興奮起來，有些用力地拍了拍對方的肩。
    “首功...”那隊員被黎木拍的有些懵，不過當意識到黎木說了什麽，頓時興奮了起來：“定不負大人所托。”
    這種功勞，可不是簡單的多給錢那麽簡單。地位、資源、政策...甚至是賜予那些能“延年益壽”“增強潛力”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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