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對自己的學生不是很關心？”黎木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女性問道。
    煉藥師則並未因為黎木先前的“無禮”而回避，正麵回答道：“戴絲不是我的學生，我也對當地貴族沒什麽興趣。隻是順路馬車，恰好來這裏待一晚。”
    說到這裏，煉藥師突然頓了頓：“不過，我倒是想詢問你三個問題。”
    果然，對方也知道黎木並非鬼迷日眼、色迷心竅之人，隻是略感冒犯，所以談話態度嚴肅了些。
    黎木也不在乎這點兒形象，隨意開口道：“問吧，回不回答我不保證。”
    那女導師顯然沒想到黎木如此隨性。
    當著別人的麵呢，這談話是一點兒不兜著。同時，也感受了一絲不尋常。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他們除了對對方有一定的印象，別的什麽了解都沒有。
    恰恰是被這鮮明的印象所吸引，而忽略了本質上的一點。對方的實際情報，其實他們是一點兒也沒掌握。
    刻意的？自然的？又或者，是把刻意與自然混淆在一起...
    想到這一點的煉藥師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麽，第一個問題，關於那瓶藥劑。藥材的配比很特殊，幾乎沒有多少魔藥，甚至連魔力反應與神秘學反應都很少。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是一種新的藥物大體係？”
    麵對對方的提問，黎木笑而不答。
    魔藥、魔力、神秘學，看來這裏的技術很有搞頭。
    另一邊。
    見黎木不願意回答，煉藥師也不惱，繼續提問下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你給戴絲的藥劑能迅速緩解她精神上的不適，效果顯著。這藥劑是你自己研發的嗎？還是有什麽特殊的配方來源？我是否可以認為，這藥劑對於魔法師鍛煉精神力，甚至是作戰也有幫助！？”
    煉藥師目光緊緊鎖住黎木，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因這個問題已經十分大膽，甚至危險了。
    可...對方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黎木雙手抱胸，語氣柔和的問道：“這重要嗎？知道答案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他敢給藥，就不怕對方能學。
    倒不如說，對方要是真能在短期內，橫跨魔藥體係，直接了解中醫、靈植，並完成複刻。哪怕是綁，黎木也會給對方綁回去。
    所以，這藥劑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吸引貴族階層的注意。
    與其自己去一個個找人，倒不如讓一些貴族來主動找自己。
    煉藥師推了推眼鏡，“如果是新的研發思路，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共同推進藥劑學的發展。”
    黎木輕笑一聲，“合作？我暫時沒這個打算。還有，你第二個問題，究竟用了幾個問句，這是不是一種違約？”
    麵對黎木的態度，煉藥師深呼吸一口氣，眉頭微皺，接著問出第三個問題：“第三個問題，你來自哪裏？看你的行事風格和對藥劑的了解，不像是本地之人。”
    這是三個問題中，最危險，也最冒犯的問題。
    對方敢拿這個藥出來，多半已經證明了他不是本地人。可對方並沒有表明來地，就代表了對方不想透露自己究竟來自哪裏。
    而煉藥師依舊這麽問了。
    主要是黎木的表情、神態、動作，看起來實在太...難以用語言描述了。有一種超脫了框架，且可以壓低自己年齡的感覺。
    半天了，什麽都沒試探出來，反而自己像個愚蠢的女人，在死纏爛打。
    這讓在學院裏受到無數學生與同事敬仰的她，沒來由得生出一股不滿，古波不驚的心境也出現了一絲動蕩，似乎有憤怒的力量在遊走。
    所以，她原本打算委婉一下的第三個問題完全不委婉了，以一個十分直接的角度，正麵“攻”向對方。
    黎木看著對方這麽快就繃不住了，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是我的隱私。你問了這麽多，我也有個問題。你對這藥劑如此感興趣，是有什麽特殊目的嗎？”
    對方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情緒把控能力差點兒也正常。
    隻是看對方這熱切的樣子，確實有點兒對這行“熱愛”的那味道了。
    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
    反正黎木認為，這種人也挺可貴的。
    不僅開發了自己的部分天賦，還能在一個相對來說接受度較高的行業發光發熱。
    自己擱部落刻意在這種方向與層麵上去培養，出現的概念也受限於發展階段的種種問題。
    因此，一個“野生”的，的確讓黎木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而對麵的煉藥師麵對黎木的問題，沉默片刻，回答道：“我隻是單純對新的藥劑體係感興趣，希望能有新的突破。”
    “原來如此。”黎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或許還有著什麽更深的渴望。
    是為國家做貢獻，還是拯救某個重要的人，又或者...別的什麽？
    好懂，實在太好懂了，這裏的每一個人。雖然也有勾心鬥角，但卻顯得單調。
    黎木這一次，沒有繼續接話，隻是就這麽看著對方。
    安靜...
    直到一旁扶著桌子的戴絲的嘔吐聲都小了許多。
    黎木才開口道：“輪到我問你問題。我，隻問兩個問題。”
    對方點頭，示意黎木繼續。
    “第一個問題。你是否覺得我之前和剛才的行為比較無禮和傲慢？”
    麵對黎木的提問。
    這位煉藥師沉默了。
    她實在搞不懂黎木這麽問究竟是什麽意思。
    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黎木卻突然打斷了她：“無所謂，你的回答不重要。”
    “......”
    本來還想挽回一點關係，用一個比較溫婉的話語的來“重新開始”的煉藥師，頓時被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問了人，結果又不讓人回答。簡直...這，這是什麽交流方式？究竟是什麽目的？究竟...
    煉藥師此刻隻覺得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
    而黎木，在這時，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胸口的那枚勳章，是‘太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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