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走上習武之路
字數:4887 加入書籤
“咦,浩哥兒,”李嬸開院門出來,“大清早你們去哪?”
蘇芸把周猛虎死的事情複述一遍。
“死的好!”李嬸一拍大腿,“等我一下,我也去瞧瞧。”
重新回屋裏,抱出一個孩子,將院掩門好,匆匆跟上崔浩兩人。
李嬸丈夫腿有疾,平時不方便出門,兩個兒子在城裏酒店裏跑堂,家裏條件相對稍好,於是又生了一個兒子。
前往周猛虎家途中,李嬸不斷吆喝,“周猛虎死了!周猛虎死了!”
一個婦人湊上來問,“李嬸,怎麽了?”
“周猛虎家昨晚走火,”李嬸笑顏開,“說是燒死兩個人哩。”
“真的!?”婦人原本沒有活力的眼睛、沒有力量的軀體,下一刹那有光、有勁。
李嬸下巴微揚,“你跟我們去瞧瞧不用知道了嘛。”
“同去。”
在李嬸不斷吆喝下,隊伍很快由四個人很快變成四十人不止。
片刻來到周猛虎家院子裏,看到兩具被燒成炭的屍體。
“看來是真死了,”盯看著地上焦屍,李嬸與鄰裏交頭接耳,“老天爺開眼了。”
與李嬸交頭接耳的婦人深深點頭,表示認可。
“浩哥兒,”蘇芸抱著崔浩手臂,“燒成這樣,看不出是不是周猛虎。”
崔浩點頭,“我感覺不像周猛虎。”
“慎言,”村裏一名老童止糾正崔浩,“這是周猛虎家,死的不是周猛虎還能是誰?”
“周猛虎又高又壯,”崔浩狡辯,“這兩個屍都太瘦。”
一群人都把崔浩當白癡,燒成炭了當然瘦。
這裏有哭聲傳來,尋聲看過去,原來是蔣花狗的婆娘和女兒,婦人指著屍體罵,“死的好!”
大家紛紛議論,蔣花狗去二重山打獵,屍體沒有回來,死迅傳回來當天,周猛虎就去踹門,揚言要用一兩銀子買走鈴鐺。
如果不賣,就讓孤兒寡母家破人亡。
假如周猛虎沒死,鈴鐺鐵定會在半個月內賣進青樓。
“浩哥兒,”蘇芸心情太好,“鈴鐺屁股大,看著好生養,把她娶回家好不好?”
不等崔浩同意或拒絕,院子外麵傳來大動靜,村正高喊,“官差來了!都出去!一群刁民,什麽熱鬧都敢看。”
眾人一哄而散,擠出院子。
一群穿暗紅色製服的官差進入院內,為首漢子蹲在兩具屍體前檢查,一語中的道,“凶殺。”
“誰第一個發現屍體....”
....
“浩哥兒,走了。”蘇芸臉上喜歡藏不住,“回家悶早飯。”
崔浩隨蘇芸離開,輕聲提醒道,“回家再笑,讓別人看去不好。”
蘇芸立馬止笑。
兩輩子,有記憶以來,蘇芸第一次早上煮幹飯,菜是油渣蒸雞肉。
比過年還開心。
“對了,浩哥兒...”人逢喜事精神爽,蘇芸在飯桌上問,“你是不是變壯了呀?”
說完,蘇芸臉忽地變紅了。
美滋滋嚼著油渣兒,崔浩問,“紅什麽臉?”
“李嬸說她男人雖然雙腿有疾,但在榻上多麽多麽厲害,可我拿來和浩哥兒你一比,發現差遠了...”蘇芸越說越臉紅,“不說了。”
正吃著、聊著,院外傳來敲門聲。
崔浩打開門,共四人,其中三人是周猛虎身邊的潑皮。
為首青年穿著胸前繡有‘廣’字的練功服,崔浩認出青年是周猛虎的弟弟,才一年多不見,他變得又魁梧又結實。
“崔浩是吧?”因為蘇芸存在,周猛躍對崔浩印象挺深,“我聽說,你和我哥有仇?”
“有仇?不至於,”崔浩緩緩搖頭,“他一直擔心我交不上稅,還要借錢給我,我感激他還來不及。”
周猛躍目光斜視,陰惻惻要求,“雙手掌伸出來,我看看。”
從周猛躍身上感受以強烈殺機,崔浩配合伸出雙手。
看崔浩雙手,連老繭都沒有,不是用刀高手,打不過他哥,也劈不開他哥的額頭。
轉身敲開隔壁李嬸家的門。
“聽說,我哥死了,你很開心?”
“沒有...絕對沒有!”李嬸嚇死,抹眼淚道,“我還哭了哩。”
....
崔浩關上院門,在門後聽著周猛躍與李嬸對話,心裏強烈不安,周猛躍給他感覺更危險、更致命。
擔心自己會死,擔心蘇芸被欺負,崔浩在心裏默默做出一個重要決定。
早飯後抱著酒壇子進城,來到離北門最近的徐氏藥鋪。
店小廝認出崔浩,“賣蛇膽?”
“賣蛇膽,上次那位兄弟在嗎?”
“不要亂攀關係,那是我們少東家,他隻是偶爾在。”
“上次那條黃金大蛇,蛇膽在壇子裏,你們誰能做主?”
店小廝叫來養山羊胡的掌櫃,了解崔浩登門原因,出價道,“五兩銀子。”
崔浩還價,“十五兩。”
“如果我們炮製的,它值十五兩,你自己炮製的不值錢。”
崔浩轉身走,打算去別家問問。
“等等,年輕人就是輕浮,”掌櫃摸著山羊胡,神叨叨道,“給你八兩,不能更多了。”
“十二兩。”
“不行,這樣根本...”
崔浩轉身走。
“站住!”掌櫃氣得胡子亂抖,對崔浩招手,“依你,十二兩。”
交易達成,加上昨晚從周猛虎身上搶來的銀子,崔浩帶著十五兩銀子來到後九街,站在林大口中最便宜的展宏武館。
拉起鐵環,當當敲。
“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門板。
“在下崔浩,前來拜師。”
吱呀一聲厚重木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精瘦的漢子探身出來,上下打量崔浩問,“束脩帶了沒有?”
“帶了。”
精瘦漢子讓開身體,“師父在,進來吧。”
道謝一聲,崔浩與漢子跨過門檻。
門後是一個兩進院子,外院空地上打掃幹淨,其間木樁、石鎖、刀槍劍斧等兵器等設備散落。
二十七八條男漢子、女漢子正在青磚地板上麵鍛煉、對練。
眼神還算好,許多人裏麵看到兩個熟人,一個是買走七隻小雞的女壯士,另一個徐氏藥鋪的少東家。
視線從呼喝的漢子們身上移開,崔浩來到外院角落的屋簷下,這裏有一張高背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件灰色直筒廓形交領常服,腳下踩著一雙幹淨的黑色布鞋。
“師父,這個人拜師。”
徐典抬眼看向崔浩,“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多大年紀?”
“晚輩崔浩,城外柳樹村人,今年十八,”崔浩躬身抱拳,“久仰師傅威名,特來拜師學藝。”
“年紀有點大...”說話徐典站起來,伸右手捏了捏崔浩的肩胛骨。
感覺像是被鐵鉗拿住,徐浩疼得吱齜牙咧嘴,卻是咬牙堅持沒有吭聲。
“骨頭幾乎長死,筋脈還有些韌性,資質平庸,兩個月內如果不能跨入凡武,自己離開。”
有金手指在,崔浩直接無視什麽資質、什麽韌性,雙手送上束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