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走上習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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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浩哥兒,”李嬸開院門出來,“大清早你們去哪?”
    蘇芸把周猛虎死的事情複述一遍。
    “死的好!”李嬸一拍大腿,“等我一下,我也去瞧瞧。”
    重新回屋裏,抱出一個孩子,將院掩門好,匆匆跟上崔浩兩人。
    李嬸丈夫腿有疾,平時不方便出門,兩個兒子在城裏酒店裏跑堂,家裏條件相對稍好,於是又生了一個兒子。
    前往周猛虎家途中,李嬸不斷吆喝,“周猛虎死了!周猛虎死了!”
    一個婦人湊上來問,“李嬸,怎麽了?”
    “周猛虎家昨晚走火,”李嬸笑顏開,“說是燒死兩個人哩。”
    “真的!?”婦人原本沒有活力的眼睛、沒有力量的軀體,下一刹那有光、有勁。
    李嬸下巴微揚,“你跟我們去瞧瞧不用知道了嘛。”
    “同去。”
    在李嬸不斷吆喝下,隊伍很快由四個人很快變成四十人不止。
    片刻來到周猛虎家院子裏,看到兩具被燒成炭的屍體。
    “看來是真死了,”盯看著地上焦屍,李嬸與鄰裏交頭接耳,“老天爺開眼了。”
    與李嬸交頭接耳的婦人深深點頭,表示認可。
    “浩哥兒,”蘇芸抱著崔浩手臂,“燒成這樣,看不出是不是周猛虎。”
    崔浩點頭,“我感覺不像周猛虎。”
    “慎言,”村裏一名老童止糾正崔浩,“這是周猛虎家,死的不是周猛虎還能是誰?”
    “周猛虎又高又壯,”崔浩狡辯,“這兩個屍都太瘦。”
    一群人都把崔浩當白癡,燒成炭了當然瘦。
    這裏有哭聲傳來,尋聲看過去,原來是蔣花狗的婆娘和女兒,婦人指著屍體罵,“死的好!”
    大家紛紛議論,蔣花狗去二重山打獵,屍體沒有回來,死迅傳回來當天,周猛虎就去踹門,揚言要用一兩銀子買走鈴鐺。
    如果不賣,就讓孤兒寡母家破人亡。
    假如周猛虎沒死,鈴鐺鐵定會在半個月內賣進青樓。
    “浩哥兒,”蘇芸心情太好,“鈴鐺屁股大,看著好生養,把她娶回家好不好?”
    不等崔浩同意或拒絕,院子外麵傳來大動靜,村正高喊,“官差來了!都出去!一群刁民,什麽熱鬧都敢看。”
    眾人一哄而散,擠出院子。
    一群穿暗紅色製服的官差進入院內,為首漢子蹲在兩具屍體前檢查,一語中的道,“凶殺。”
    “誰第一個發現屍體....”
    ....
    “浩哥兒,走了。”蘇芸臉上喜歡藏不住,“回家悶早飯。”
    崔浩隨蘇芸離開,輕聲提醒道,“回家再笑,讓別人看去不好。”
    蘇芸立馬止笑。
    兩輩子,有記憶以來,蘇芸第一次早上煮幹飯,菜是油渣蒸雞肉。
    比過年還開心。
    “對了,浩哥兒...”人逢喜事精神爽,蘇芸在飯桌上問,“你是不是變壯了呀?”
    說完,蘇芸臉忽地變紅了。
    美滋滋嚼著油渣兒,崔浩問,“紅什麽臉?”
    “李嬸說她男人雖然雙腿有疾,但在榻上多麽多麽厲害,可我拿來和浩哥兒你一比,發現差遠了...”蘇芸越說越臉紅,“不說了。”
    正吃著、聊著,院外傳來敲門聲。
    崔浩打開門,共四人,其中三人是周猛虎身邊的潑皮。
    為首青年穿著胸前繡有‘廣’字的練功服,崔浩認出青年是周猛虎的弟弟,才一年多不見,他變得又魁梧又結實。
    “崔浩是吧?”因為蘇芸存在,周猛躍對崔浩印象挺深,“我聽說,你和我哥有仇?”
    “有仇?不至於,”崔浩緩緩搖頭,“他一直擔心我交不上稅,還要借錢給我,我感激他還來不及。”
    周猛躍目光斜視,陰惻惻要求,“雙手掌伸出來,我看看。”
    從周猛躍身上感受以強烈殺機,崔浩配合伸出雙手。
    看崔浩雙手,連老繭都沒有,不是用刀高手,打不過他哥,也劈不開他哥的額頭。
    轉身敲開隔壁李嬸家的門。
    “聽說,我哥死了,你很開心?”
    “沒有...絕對沒有!”李嬸嚇死,抹眼淚道,“我還哭了哩。”
    ....
    崔浩關上院門,在門後聽著周猛躍與李嬸對話,心裏強烈不安,周猛躍給他感覺更危險、更致命。
    擔心自己會死,擔心蘇芸被欺負,崔浩在心裏默默做出一個重要決定。
    早飯後抱著酒壇子進城,來到離北門最近的徐氏藥鋪。
    店小廝認出崔浩,“賣蛇膽?”
    “賣蛇膽,上次那位兄弟在嗎?”
    “不要亂攀關係,那是我們少東家,他隻是偶爾在。”
    “上次那條黃金大蛇,蛇膽在壇子裏,你們誰能做主?”
    店小廝叫來養山羊胡的掌櫃,了解崔浩登門原因,出價道,“五兩銀子。”
    崔浩還價,“十五兩。”
    “如果我們炮製的,它值十五兩,你自己炮製的不值錢。”
    崔浩轉身走,打算去別家問問。
    “等等,年輕人就是輕浮,”掌櫃摸著山羊胡,神叨叨道,“給你八兩,不能更多了。”
    “十二兩。”
    “不行,這樣根本...”
    崔浩轉身走。
    “站住!”掌櫃氣得胡子亂抖,對崔浩招手,“依你,十二兩。”
    交易達成,加上昨晚從周猛虎身上搶來的銀子,崔浩帶著十五兩銀子來到後九街,站在林大口中最便宜的展宏武館。
    拉起鐵環,當當敲。
    “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門板。
    “在下崔浩,前來拜師。”
    吱呀一聲厚重木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精瘦的漢子探身出來,上下打量崔浩問,“束脩帶了沒有?”
    “帶了。”
    精瘦漢子讓開身體,“師父在,進來吧。”
    道謝一聲,崔浩與漢子跨過門檻。
    門後是一個兩進院子,外院空地上打掃幹淨,其間木樁、石鎖、刀槍劍斧等兵器等設備散落。
    二十七八條男漢子、女漢子正在青磚地板上麵鍛煉、對練。
    眼神還算好,許多人裏麵看到兩個熟人,一個是買走七隻小雞的女壯士,另一個徐氏藥鋪的少東家。
    視線從呼喝的漢子們身上移開,崔浩來到外院角落的屋簷下,這裏有一張高背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件灰色直筒廓形交領常服,腳下踩著一雙幹淨的黑色布鞋。
    “師父,這個人拜師。”
    徐典抬眼看向崔浩,“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多大年紀?”
    “晚輩崔浩,城外柳樹村人,今年十八,”崔浩躬身抱拳,“久仰師傅威名,特來拜師學藝。”
    “年紀有點大...”說話徐典站起來,伸右手捏了捏崔浩的肩胛骨。
    感覺像是被鐵鉗拿住,徐浩疼得吱齜牙咧嘴,卻是咬牙堅持沒有吭聲。
    “骨頭幾乎長死,筋脈還有些韌性,資質平庸,兩個月內如果不能跨入凡武,自己離開。”
    有金手指在,崔浩直接無視什麽資質、什麽韌性,雙手送上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