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抵達丹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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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楓葉鎮又停留了一日,薑雨桐等待的護衛依舊杳無音信,傳訊也如石沉大海。她眉宇間的憂色更深,但並未在趙小白麵前過多表露,隻是愈發堅定了盡快趕往家族勢力更能觸及的核心區域的決心。
趙小白對此並無異議。楓葉鎮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暫時的落腳點,他的目標是丹霞城。既然薑雨桐也要前往那個方向,繼續同行便是。
辭別千恩萬謝、幾乎要將家族庫房搬空以作酬謝的林遠族長,兩人再次啟程。這一次,薑雨桐似乎歸心似箭,飛遁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幾分。趙小白依舊從容不迫地跟上,並未多問。
越是靠近中域核心區域,下方的景象便越發繁榮。靈山大川隨處可見,雲霧繚繞間,時常能看到規模宏大的宗門建築群或世家城堡,強大的禁製光幕若隱若現。天空中的遁光也密集起來,各式各樣的飛行法寶、靈禽坐騎穿梭往來,其中不乏氣息強橫之輩,結丹修士已屬尋常,偶爾甚至能感受到元嬰修士毫不掩飾掠空而過的磅礴威壓。
如此又飛遁了十數日,跨越了不知多少萬裏山河。
這一日,正於雲層中穿行的趙小白,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前方。隻見極遠的天際,那片天空的顏色似乎與別處不同,並非純粹的蔚藍,而是渲染著一層淡淡的、如夢似幻的七彩霞光,仿佛有巨大的琉璃穹頂覆蓋其上,映照著日光,流轉變幻。
同時,一股奇異的氣息隨著距離拉近,逐漸變得清晰。那並非單純的靈氣,而是無數種精純藥香、丹火氣息、以及各種天材地寶散逸的能量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獨特場域。僅僅是呼吸著這遠方的空氣,趙小白都能感覺到丹田內的乾坤丹劍發出一聲細微的清鳴,似乎對那氣息極為渴望。
“前輩,前方便是丹霞城了。”身旁,薑雨桐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似是回到了熟悉之地,又似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趙小白微微頷首,目光凝視著那片七彩霞光籠罩的區域,心中亦不免生出幾分波瀾。丹霞城,中域丹道聖地,無數丹師心目中的殿堂,他終於到了。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丹霞城的全貌逐漸展現在眼前。
那並非一座建立在平原或山丘上的普通城池,而是坐落於一片無比廣闊的、色彩斑斕的巨型盆地之中。盆地的土壤呈現出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多種顏色,仿佛打翻了仙神的調色盤,據說這是遠古時期地火噴發、無數靈植礦脈沉積演變而成,蘊含著極其豐富的火屬性和木屬性靈氣,是煉丹的絕佳寶地。
而那座城,其宏偉與奇特,遠超趙小白之前見過的任何城市。
城牆高達百丈,通體由一種暗紅色的“火紋岩”砌成,岩石表麵天然生有如同火焰流淌的紋路,散發著溫熱的氣息與穩固的靈力波動。整座城池被一個巨大無比的七彩光罩籠罩著,那便是遠觀所見的霞光來源,乃是集藥王穀與幾大丹道世家之力,耗費無數資源布下的“萬藥霞光大陣”,兼具防禦、聚靈、預警、調節地火等諸多神效。
城池上空,並非隻有修士遁光,更有無數道顏色各異、或粗或細的光柱,從城內各處升騰而起,直衝雲霄,那是無數丹爐引動地火煉丹時產生的“丹氣虹光”!虹光交織,與七彩霞光大陣交融,將整片天空渲染得流光溢彩,瑰麗非凡,真正配得上“丹霞”之名。
尚未入城,那濃鬱得化不開的藥香與丹火氣息便已撲麵而來,其中夾雜著成千上萬種不同的藥材味道,有清新、有馥鬱、有辛辣、有甘醇……混合成一種獨屬於丹霞城的、令人精神振奮的特殊氣息。這裏的天地靈氣,其濃鬱與精純程度,更是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幾乎要液化成靈雨落下,比之天樞城又不知強了多少倍。
城門口比天樞城還要宏偉數倍,共有九座巨大的拱門,對應不同身份的修士通行。其中最大的一座拱門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修士絡繹不絕,氣息普遍不弱。守衛城門的,赫然是八名身著統一製式、繡著藥鼎與雲紋圖案靈袍的修士,修為皆在結丹初期!其領隊更是一名結丹後期的中年修士,目光如電,掃視著每一個入城者。
趙小白與薑雨桐按下遁光,落在通往那座最大拱門的隊伍末端。周圍人聲鼎沸,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
“快看!那道金色丹氣!如此純粹凝練,怕是某位大師在煉製五級靈丹吧?”
“聽說這次‘百草閣’進了一批三千年份的‘龍血芝’,不知我等能否有幸見識……”
“丹師聯盟下月好像有場公開的煉丹演示,是藥王穀的墨淵長老親自主講,名額搶破頭啊!”
“……”
排隊的人群中,衣著華貴的世家子弟、氣息彪悍的散修、身背藥簍的采藥人、以及最多的一—身上帶著淡淡藥香、神色或倨傲或專注的煉丹師,形形色色,魚龍混雜,但無一例外,都對這座丹道聖地保持著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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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輪到趙小白二人。那結丹後期的守衛領隊目光掃過薑雨桐時,眼神微微一動,似乎認出了什麽,但並未點破,隻是態度明顯客氣了幾分。當他的目光落在趙小白身上時,卻露出一絲審視。
“二位從何而來?入城所為何事?”守衛領隊例行公事地問道,聲音沉穩。
薑雨桐上前一步,取出一枚雕刻著繁複雲紋的白色玉牌,遞了過去,語氣恢複了那份屬於世家子弟的淡然:“自雲州而來,歸家,訪友。”
守衛領隊接過玉牌,神識一探,臉上立刻露出恍然與更加恭敬的神色,雙手將玉牌奉還:“原來是……薑仙子,失敬。請!”他甚至沒有檢查趙小白的身份令牌,直接便要放行。
趙小白心中了然,薑雨桐的身份,果然不簡單。這丹霞城,看來她確實是“回家”了。
然而,趙小白卻並未順勢而入,而是也取出了自己在天樞城辦理的那枚銀色臨時身份令牌,遞了過去,平靜道:“東域修士,趙小白,遊曆至此,欲觀摩丹道盛景。”
守衛領隊愣了一下,看了看薑雨桐,又看了看趙小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東域來的?竟然能和這位薑家嫡女同行?他接過趙小白的令牌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態度依舊保持著基本的禮貌,但那份對薑雨桐特有的恭敬卻收斂了起來。
“原來是趙道友。”守衛領隊將令牌還給趙小白,例行公事地提醒道,“丹霞城規矩,想必薑仙子清楚。趙道友初來,還需謹記,城內嚴禁私鬥,嚴禁強買強賣,煉丹師需遵守丹師聯盟規製。這是最新的城規玉簡,請收好。”他遞過一枚玉簡。
“多謝。”趙小白接過玉簡,神識一掃,便將其中信息記下。
“前輩,我們進去吧。”薑雨桐對趙小白說道,語氣自然。
兩人並肩,踏入了那巨大的、散發著溫熱氣息與濃鬱藥香的拱門。
就在跨過城門界限的刹那,趙小白隻覺得周身一輕,仿佛穿透了一層無形的水膜。城內的景象瞬間撲麵而來,饒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禁為之一震。
寬闊得足以讓數十駕馬車並行的街道,地麵鋪砌著溫潤的青玉靈石,光可鑒人。街道兩旁,不再是尋常店鋪,而是一座座風格各異、寶光衝霄的丹閣、藥坊!
“萬丹樓”、“百草堂”、“靈藥軒”、“神火閣”……招牌林立,氣勢非凡。幾乎每一家店鋪門口,都懸浮著光影,展示著各種珍稀藥材、成品丹藥,甚至是丹方、丹爐!濃鬱的藥香幾乎凝成了實質的霧氣,在街道上空緩緩飄蕩,吸一口都讓人覺得修為有所精進。
往來行人,十人中至少有三人身上帶著明顯的丹火氣息,顯然是煉丹師。他們的衣袍上,大多繡著代表丹師等級的徽記,從一級到四級,甚至偶爾能看到佩戴著五級丹師徽記、氣息淵深的老者走過,引得周圍人群紛紛投以敬畏的目光。
天空中,除了穿梭的遁光,那些從城內各處升起的丹氣虹光更加清晰,顏色各異,強弱不同,交織成一幅動態而壯麗的畫卷。整座城市,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永遠在運轉的丹爐!
“這裏……就是丹霞城。”趙小白深吸一口那獨特的氣息,感受著空氣中活躍無比的火屬性與木屬性靈力,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這裏是丹師的天堂,也是他尋找機緣、印證丹道的新起點。
薑雨桐站在他身側,看著眼前熟悉而又似乎有些陌生的繁華盛景,輕輕攏了攏被微風吹拂的發絲,低聲道:“前輩,這裏……算是雨桐半個家。您初來乍到,若暫無落腳之處,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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