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元嬰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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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家演武場,萬裏雲台。
    這座懸浮於千丈高空的巨大平台,以九天玄石為基,刻滿加固陣紋,足以承受元嬰修士的全力交鋒。此刻,平台四周光幕升起,隔絕內外,而光幕之外,樊家重要人物、前來觀禮的賓客,乃至一些聞訊趕來的修士,密密麻麻懸立空中,目光盡數聚焦於雲台中央那兩道身影。
    一方,白衣如雪,身姿挺拔,正是新晉元嬰“丹陽子”趙小白。
    另一方,紫袍玉帶,麵容俊朗卻帶著一絲天生傲氣,正是與樊妙晴有婚約的淩家天驕——淩風。
    兩人相隔百丈而立,氣息引而不發,卻已讓周遭空氣凝固,靈氣暗湧。
    “趙小白。”淩風率先開口,聲音清越,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你能結嬰,確實出乎本公子意料。東域貧瘠之地,能出你這等人物,也算難得。可惜,你不該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妙晴之名,豈是你能直呼?”
    趙小白神色平靜,目光深邃如古井無波:“大道同行,貴在知心。我與妙晴之事,不勞淩公子費心。今日之戰,既為約定,也為證我之道。”
    “證道?嗬嗬。”淩風輕笑,帶著世家子弟特有的優越感,“那就讓本公子看看,你這新晉元嬰,有何資格在我等麵前談道!”
    話音未落,淩風周身氣勢驟然爆發!
    轟!
    一股遠比尋常元嬰初期修士渾厚淩厲的氣息衝天而起,攪動八方風雲。他晉入元嬰已近一甲子,法力積累深厚,此刻毫無保留地釋放,頓時在身後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劍形虛影,劍意凜冽,切割虛空,發出嗤嗤聲響。
    “淩家的《青冥劍典》!”光幕外,有見識廣博者低呼,“淩風公子竟已修出‘青冥劍魂’虛影,看來離元嬰中期不遠矣!”
    麵對這磅礴劍壓,趙小白衣衫獵獵作響,卻如磐石屹立。他體內元嬰微微一震,精純無比的九轉元嬰法力沛然湧出,雖不如淩風那般氣勢駭人,卻凝練如汞,厚重如山,在身周形成一道無形的壁壘,將那滔天劍意穩穩抵住。
    “嗯?”淩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本想以勢壓人,沒想到對方根基如此紮實。他不再猶豫,並指如劍,向前一點。
    “青冥劍氣,斬!”
    嗡!
    背後劍形虛影輕顫,一道百丈長的青色劍罡瞬間凝聚,如天罰之劍,攜著斬斷山河的銳利氣息,朝著趙小白當頭劈落!劍罡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細微漣漪。
    趙小白眼神一凝,不敢怠慢。心念動處,本命法寶“乾坤丹劍”自眉心射出,迎風便長,化為一道流光溢彩的劍虹。此劍造型古樸,劍身之上卻隱隱有丹火紋路流轉,散發出灼熱與鋒銳並存的氣息。
    “去!”
    鏘!
    赤紅劍虹與青色劍罡悍然相撞,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雲霄,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呈環形擴散,狠狠撞在四周光幕之上,引得光幕劇烈蕩漾。
    第一擊,平分秋色!
    “竟能擋住我的青冥劍氣?”淩風眉頭微蹙,對方那柄劍器頗為古怪,似乎兼具丹火之烈與劍器之鋒。“果然有些門道,但若僅此而已,還不夠看!”
    他雙手結印,身後青冥劍魂虛影驟然凝實幾分。
    “萬劍淩天!”
    嗤嗤嗤!
    瞬息間,成千上萬道青色劍絲自虛空中衍生,細密如雨,鋪天蓋地般向趙小白籠罩而去。每一道劍絲都蘊含著極強的穿透力與切割力,足以輕易重創乃至滅殺結丹修士。這是範圍攻擊,避無可避!
    趙小白深吸一口氣,體內《藥神典》元嬰篇功法急速運轉。他並未施展大範圍防禦法術,而是將乾坤丹劍召回,手腕抖動,劍尖劃出一道道玄奧軌跡。
    “丹火旋渦!”
    呼!
    乾坤丹劍上丹火暴漲,隨著劍勢舞動,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旋渦,將他周身護得密不透風。那無數青色劍絲射入火焰旋渦,竟如泥牛入海,被灼熱的丹火與精妙的劍勢紛紛絞碎、煉化,發出連綿不絕的“噗噗”聲。
    他以巧破力,以丹火之能輔以劍道技巧,將這看似無解的攻擊化解於無形。
    “好精妙的控火術!好詭異的劍招!”淩風心中再驚,對方的手段層出不窮,完全不像一個新晉元嬰。他眼神一厲,知道不能再試探下去。
    “劍魂附體,青冥真身!”
    淩風長嘯一聲,身後那巨大的青冥劍魂虛影驟然收縮,與他本體合二為一!刹那間,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氣息再次暴漲,幾乎觸摸到了元嬰中期的門檻!
    他一步踏出,身形模糊,直接跨越百丈距離,出現在趙小白身前,並指如劍,直刺趙小白眉心!這一指,濃縮了青冥劍典的精髓,指尖一點寒芒,凝聚至極致的劍意,足以洞穿山河!
    快!狠!準!
    趙小白瞳孔微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下意識地將乾坤丹劍橫擋身前。
    鐺——!
    指尖與劍身碰撞,竟發出洪鍾大呂般的巨響。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透過劍身傳來,趙小白虎口崩裂,氣血翻湧,身形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在空中滑行數百丈才勉強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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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嬰老牌,果然不容小覷。”趙小白抹去嘴角一絲血跡,眼神卻愈發銳利。方才一擊,他已落入下風。
    “能接我青冥真身一擊,你足以自傲了。但,也該結束了!”淩風得勢不饒人,身形再動,如影隨形,指劍、掌刀、拳罡,攻勢如狂風暴雨,每一擊都蘊含著撕裂一切的青冥劍意。
    趙小白將身法催動到極致,乾坤丹劍舞得密不透風,丹火領域收縮至周身三丈,艱難地抵擋著對方的猛攻。叮叮當當的碰撞聲連綿不絕,能量不斷炸開,兩人的身影在雲台上高速閃爍,每一次交鋒都讓光幕劇烈搖晃,看得外界眾人心驚肉跳。
    “淩風公子果然厲害!”
    “那趙小白能支撐這麽久,已非常人。”
    “新晉元嬰,法力終究不如淩風公子深厚,久守必失。”
    樊妙晴緊握雙手,美眸中滿是擔憂。薑雨桐站在她身旁,神色同樣凝重。
    雲台之上,趙小白看似狼狽,心神卻沉靜如水。他在適應,在觀察。九轉金丹所化的元嬰,賦予了他遠超同階的法力精純度與恢複力,雖總量不及對方,但韌性極強。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識強度,因藥老常年滋養和《藥神典》之故,隱隱還在淩風之上!
    “他的青冥真身雖強,但對法力與神魂消耗極大,不可持久……攻擊雖淩厲,但變化稍顯單一,過於依賴劍魂之力……”
    在高速攻防中,趙小白敏銳地捕捉著淩風招式中的細微間隙與規律。
    久攻不下,淩風心中漸生焦躁。他本以為動用青冥真身,可迅速拿下對方,沒想到這趙小白如此滑溜,防禦得滴水不漏。
    “看來不動用底牌是不行了!”淩風眼中寒光一閃,攻勢驟停,抽身後退數十丈,雙手急速掐訣,一股更危險的氣息開始凝聚。
    “能逼我動用此招,趙小白,你敗得不冤!”
    “青冥化龍,劍破九霄!”
    昂!
    隨著淩風法訣完成,他周身磅礴的劍意與法力瘋狂匯聚,竟在他頭頂凝聚成一條近百丈長的青色劍龍!此龍鱗甲分明,栩栩如生,完全由凝練到極致的劍氣組成,一雙龍目冰冷無情,鎖定趙小白,散發出毀滅性的氣息。
    這是《青冥劍典》中極強的一式殺招,需以劍魂為引,消耗大量本命元氣,威力足以威脅元嬰中期!
    劍龍成型,咆哮一聲,張開巨口,攜著碾碎一切的威勢,衝向趙小白!所過之處,空間扭曲,雲台地麵被逸散的劍氣犁出深深溝壑。
    外界一片嘩然,誰都看出淩風這是動了真格,欲要一擊定勝負!
    “小白!”樊妙晴失聲驚呼。
    麵對這恐怖一擊,趙小白眼中卻閃過一絲明悟。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對方全力出手,固然威力無窮,但自身防禦也降至最低,且招式用老,變化已盡。
    他不退反進,乾坤丹劍發出一聲清越劍鳴,懸浮於身前。
    “丹火為基,劍意為骨……融!”
    趙小白雙手虛抱,體內元嬰之力毫無保留地注入乾坤丹劍。同時,他對於丹道的理解,對於劍道的感悟,在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開始交融!
    乾坤丹劍劇烈震顫,赤紅的丹火與瑩白的劍光交織,不再是簡單的附著,而是更深層次的融合!一股全新的,熾熱中帶著無匹鋒芒,生機中蘊含毀滅意境的領域之力,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
    這不是簡單的丹火領域,也不是純粹的劍域。
    而是——丹火劍域!
    一個直徑僅十丈,卻凝練到極致的奇異領域。領域之內,赤白二色光芒流轉,每一縷光芒,都既是焚盡萬物的丹火,又是斬斷法則的劍意!
    “這是什麽領域?”淩風瞳孔猛縮,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說時遲那時快,青色劍龍已咆哮著衝入那十丈丹火劍域!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仿佛熱刀切入牛油。
    那威勢驚人的百丈劍龍,在衝入丹火劍域的瞬間,就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沼,速度驟減。構成龍身的磅礴劍氣,被領域內無數細密如絲的赤白光芒瘋狂切割、灼燒、分解!
    嗤嗤嗤……滋滋滋……
    刺耳的切割聲與火焰灼燒聲密集響起。劍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縮小,發出不甘的哀鳴。
    “不可能!”淩風臉色劇變,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劍龍的聯係正在飛速減弱,那詭異的領域正在瘋狂磨滅他的劍意與法力!
    “破!”
    趙小白並指向前一點。
    嗡!
    整個丹火劍域的力量瞬間收縮,凝聚於乾坤丹劍之上。劍身光芒大放,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赤白細線,一閃而逝!
    噗!
    細線輕易洞穿了已是強弩之末的劍龍龍頭,並從其尾部穿透而出!
    百丈劍龍,轟然崩散,化為漫天光點。
    本命神通被破,淩風如遭重噬,悶哼一聲,臉色一白,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而那道赤白細線在擊潰劍龍後,去勢不減,瞬間出現在淩風身前!
    淩風亡魂大冒,倉促間祭起一麵古盾擋在身前。
    哢嚓!
    古盾應聲而碎!赤白細線雖也黯淡大半,卻依舊帶著淩厲氣息,點向淩風眉心。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淩風眼中終於露出驚恐之色,他從未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赤白細線在距離他眉心不足三寸之地,驟然停下,然後悄然消散。
    趙小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淩風前方不遠處,麵色微微蒼白,氣息也有些紊亂,顯然施展這“丹火劍域”並發出那至強一擊,對他消耗也是極大。
    他靜靜地看著淩風,收回了乾坤丹劍。
    “承讓。”
    平淡的兩個字,回蕩在寂靜的雲台之上。
    淩風僵在原地,額頭一滴冷汗滑落。他看著對麵那氣息已恢複平穩的白衣青年,臉上血色盡褪,驕傲被徹底擊碎。他知道,方才若非對方手下留情,他已是一個死人。
    半晌,他艱難地低下頭,聲音幹澀。
    “……我輸了。”
    雲台內外,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這逆轉性的結局所震撼。
    新晉元嬰趙小白,竟以自創的詭異神通,擊敗了老牌天驕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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