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戰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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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風裂穀大捷的興奮與喧囂,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漣漪過後,留下的是更深沉的肅殺與凝練。初戰的勝利並未讓聯盟高層衝昏頭腦,所有人都清楚,這僅僅是撕下了冰狼部不可戰勝的表皮,真正傷筋動骨的決戰,還在後麵。犀魁的敗退,意味著下一次到來的,將是狼梟大祭司傾盡全力的雷霆之怒。
    雪熊部落的氣氛,從勝利後的狂歡,迅速轉變為大戰將至的壓抑與緊迫。巡邏的戰士眼神更加銳利,腳步更加匆忙。冰屋之間,傳遞的不再是笑語,而是壓低聲音的情報交流和物資調動的指令。
    中央最大的冰屋,如今已徹底成為聯盟的指揮中樞和戰備工坊。趙小白居於核心,他深知,接下來麵對的,將是數量、質量都遠超先鋒軍的冰狼部主力,以及那位神秘莫測、巫術詭異的大祭司。僅靠地形和初級陣法,已不足以奠定勝局。他需要進一步提升聯盟頂尖戰力的爆發力,以及核心人物的生存能力。
    “熊烈,”趙小白喚過如同鐵塔般矗立的漢子,目光落在他那柄滿是磕痕的巨型骨斧和胸前那件有著深刻爪印的厚皮甲上,“你的勇武是聯盟的鋒刃,但鋒刃也需足夠堅韌,方能撕開最強的防禦。”
    熊烈撓了撓頭,憨厚中帶著一絲對力量的渴望:“聖師,俺這斧頭和皮甲,是部落最好的了,跟著俺砍翻過不少冰狼崽子。”
    “還不夠。”趙小白搖頭,揮手間,從儲物戒中取出數塊閃爍著不同光澤的礦石和幾瓶粘稠的、散發著灼熱或冰寒氣息的靈液。這些都是他過往遊曆的收藏,以及從冰狼部先鋒軍繳獲品中提煉出的精華。
    他沒有使用傳統的煉器爐,而是直接引動本命丹火。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升騰,將那幾塊堅硬的“北冥玄鐵”和“冰心銅精”包裹。在精準到極致的神識操控下,礦石迅速熔化成熾熱的液體,雜質被丹火煆燒殆盡。他十指飛舞,打出一道道繁複的靈訣,如同織工在編織最精美的錦緞,將液態金屬均勻地覆蓋、滲透到熊烈的骨斧和皮甲的關鍵部位。
    整個過程持續了數個時辰,冰屋內溫度時高時低,靈光閃爍不定。熊烈屏息凝神地看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老夥計正在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最終,當趙小白收回丹火時,那柄骨斧的斧刃處多了一層暗沉卻流轉著寒光的金屬包邊,斧身隱現加固的紋路,重量似乎增加了幾分,但揮舞起來,靈力傳導卻更加順暢澎湃。而那件皮甲,關鍵部位覆蓋上了薄而堅韌的金屬鱗片,內部被趙小白刻畫了簡易的“金剛陣”和“卸力符紋”,防禦力提升了何止數倍!
    “試試。”趙小白將煥然一新的戰斧和皮甲遞還給熊烈。
    熊烈接過,隻覺得入手沉甸,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低吼一聲,揮動戰斧朝旁邊一塊測試用的堅冰劈去。沒有動用多少靈力,隻聽“嗤”的一聲輕響,堅冰如同豆腐般被平滑地一分為二,斷口處光滑如鏡!
    “好!好斧頭!”熊烈興奮得滿臉通紅,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斧刃,又用力捶了捶胸前的甲胄,發出沉悶堅實的響聲,“多謝聖師!有了這個,俺一定能砍下犀魁的狗頭!”
    “你的安全,同樣重要。”趙小白叮囑一句,隨即目光轉向屋內其他幾位核心戰士,以及鮫磐、狐庸等頭領。他取出幾十個密封的嚴嚴實實的玉瓶,瓶身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燥熱能量。
    “此丹,名為‘暴血丹’。”趙小白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服用後,可在三十息內,激發肉身潛能,令力量、速度、反應提升五成以上,且對痛覺感知大幅降低。”
    眾人聞言,眼中頓時爆發出精光。提升五成戰力?這在生死搏殺中,簡直是逆轉乾坤的神物!
    然而,趙小白接下來的話如同冰水澆頭:“但是,此丹藥效過於霸道,乃榨取自身氣血本源所致。藥效過後,會陷入至少十二個時辰的極度虛弱期,氣血兩虧,修為也會暫時跌落一個小境界,需要精心調養至少半月方能恢複,且頻繁使用會損傷根基,影響未來道途。”
    他環視眾人,語氣嚴肅:“此丹,是搏命之用,是絕境中換取一線生機,或為戰友創造致命一擊機會的最終手段。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輕用!每人僅此一粒,慎之!重之!”
    他將玉瓶逐一分發到各位核心戰士和頭領手中。眾人接過這沉甸甸的“雙刃劍”,臉色都變得無比鄭重,小心翼翼地將玉瓶收起,視為最後的底牌。
    就在趙小白以丹藥和煉器武裝聯盟武力的同時,部落另一側,那處供奉著先祖與冰原之靈的冰窖入口處,氣氛則顯得古老而神秘。
    以巫老為首,數名部落年長的祭祀,包括雪狐、白鹿部落隨行的祭者,皆身穿繪滿了古老圖騰的白色祭袍,臉上塗抹著用特殊礦物和獸血調製的油彩。他們圍繞著入口處那幾根散發著微弱藍光的圖騰柱,低聲吟唱著旋律古怪、音節晦澀的古老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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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老手持骨杖,站在最前方。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閉目,而是仰頭望著灰蒙蒙的、仿佛永遠不會有星辰的天空,眼神空洞,仿佛在與無形的存在溝通。他手中的骨杖頂端,那顆藍色晶體散發出柔和卻持續的光芒,與圖騰柱的光芒交相輝映。
    冰窖深處,似乎有寒風嗚咽作響,那風聲不像外界那般暴烈,反而帶著一種悠遠、蒼涼的意味,仿佛是遠古冰原之靈的回應。
    祭祀們將采集來的、象征著純潔與犧牲的雪蓮花瓣灑向空中,將珍藏的、蘊含著微弱靈力的獸血塗抹在圖騰柱上。他們跳著節奏緩慢而詭異的舞蹈,步伐沉重,每一次落腳都似乎引動著大地的韻律。
    “偉大的冰雪之靈,萬古寒冰的主宰,守護此方天地的祖魂……”巫老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充滿了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在風雪聲中清晰可辨,“您的子孫正麵臨黑暗的侵蝕,貪婪的狼群欲吞噬我們的家園。懇請您的目光垂憐於此,賜予我們凜冬的堅韌,賜予我們冰壁的守護,讓我們的戰士,心如寒冰般冷靜,骨如玄冰般堅硬……”
    祈禱聲在冰原上回蕩,帶著一種非理性的、卻又能真切安撫人心的力量。許多原本因大戰將至而心懷忐忑的普通族人,在聽到這古老的吟唱後,莫名地感到一絲平靜和勇氣,仿佛真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庇護著他們。
    兩種截然不同的準備,在部落中同步進行。一邊是趙小白代表的,理性的、基於物質和能量提升的,屬於修真文明的力量;另一邊是巫老代表的,感性的、基於信仰與古老契約的,屬於冰原原始部落的傳承。
    它們看似格格不入,此刻卻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共同構成了聯盟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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