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冰原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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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風穀大捷與瓜分戰利品的消息,如同燎原的烈火,乘著凜冽的寒風,迅速席卷了這片廣袤而酷寒的疆域。其帶來的震撼與影響,遠超一場簡單戰爭的勝負。
    昔日,冰狼部憑借其強悍的武力與冷酷的手段,壓製著周邊數十個大小部落,年年索要供奉,動輒屠族滅種,積威已久。而今,不可一世的冰狼部主力盡喪,大祭司隕落,族長重傷被俘後在混亂中被複仇的小部落處決),積攢的財富被瓜分,其核心領地和附屬部落也瞬間樹倒猢猻散。
    雪熊部落聯盟,這個在冰狼部壓迫下被迫聯合求生的鬆散組織,一夜之間,成為了這片冰原上當之無愧的新霸主。而這一切的締造者與核心,便是那位來自外界,被尊稱為“聖師”的青袍修士——趙小白。
    “聖師”之名,不再僅僅局限於雪熊部落及其聯盟內部,開始在所有聽聞此戰的部落中口耳相傳。這個名字代表著無可匹敵的個人武力——能陣斬元嬰中期的冰狼大祭司;代表著神乎其技的丹道與陣法——能煉製提升部落整體實力的丹藥,布下扭轉戰局的奇陣;更代表著一種迥異於冰原殘酷法則的、令人心折的慷慨與仁德——將如山戰利品盡數分予各部落。
    一種微妙而深刻的變化,在冰原上悄然發生。
    首先體現的,便是各方勢力的歸附。那些原本處於觀望,甚至曾與冰狼部有過些許往來、對聯盟心存疑慮的中立部落,此刻再無猶豫。他們派出了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老或是勇武的戰士作為使者,帶著部落珍藏的禮物——或許是某塊傳承已久的寶玉,或許是一株生長在絕壁之上的稀有冰蓮,或許僅僅是代表臣服與忠誠的圖騰信物——跋涉冰雪,前往雪熊部落新建的、規模遠比以往宏大的聚居地,請求加入聯盟,願遵“聖師”與聯盟號令。
    雪熊部落的聚居地,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張。新的、更加堅固宏偉的冰屋和石殿被建造起來,外圍樹立起刻畫著聯盟圖騰一個由雪熊、冰狐、白鹿等部落圖騰元素融合而成的複雜圖案,中心隱約可見一個抽象的丹爐印記)的巨大石柱。來自各部落的戰士組成的聯合巡邏隊,穿著統一製式的、經過初步煉製的皮甲,手持鋒利的武器,精神抖擻地巡視著日益廣闊的領地。一種前所未有的秩序與活力,在這片曾經飽受欺淩的土地上滋生、蔓延。
    趙小白並未居住在喧囂擴張的聚居地中心,而是在聚居地邊緣,靠近一座散發著淡淡靈氣的小型冰脈旁,由熊烈親自帶人建造了一座簡樸卻堅固的冰殿。冰殿周圍,被他布下了斂息和防護陣法,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此刻,冰殿之內,趙小白正與聯盟的核心人物——雪熊部落的族長、巫老、熊烈,以及幾位新近歸附的大部落頭人——進行著一場會議。
    殿中央,一團由趙小白靈力維持的、穩定的丹火懸浮空中,驅散了北冥特有的刺骨寒意,映照著眾人肅穆而恭敬的臉龐。
    “聖師,” 老族長首先開口,語氣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自豪,“截至昨日,已有‘冰蟒部’、‘雪鷹部’、‘玄龜部’等十七個部落正式遞交信物,宣誓加入聯盟。目前,聯盟直接控製及附屬的領地,已遠超昔日冰狼部全盛時期。各部落上交的供奉物資,已按您的吩咐,優先用於撫恤戰損部落、儲備過冬糧秣及武裝聯合巡邏隊。”
    趙小白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很好。聯盟初立,根基未穩,當以休養生息、凝聚人心為首要。武力可懾服一時,仁政方能長久。”
    “謹遵聖師教誨。” 眾頭人齊聲應道。
    巫老拄著那根古樸的骨杖,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接話道:“聖師,如今聯盟已成氣候,影響力遍布這片冰原。您若有任何需求,盡可吩咐。聯盟上下,定當竭盡全力。”
    這正是趙小白等待的時機。他建立威望,整合聯盟,並非為了稱霸冰原,其根本目的,始終是為了那遙遠的冰雪女神殿,為了萬年冰魄。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趙小白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我需繼續深入北冥,前往一處絕地。前路凶險,需做萬全準備。我需要聯盟為我做兩件事。”
    “聖師請講!” 熊烈立刻抱拳,聲如洪鍾。其餘頭人也紛紛挺直腰板,露出願效死力的神色。
    “第一,物資。” 趙小白屈指一彈,一枚玉簡飛到老族長麵前,“這裏麵記錄了我所需的一些特殊材料。主要是用於煉製高階丹藥的靈草、抵禦極寒與空間裂縫的特殊礦物、以及製作頂級符籙的妖獸精血與皮毛。年份越高、品質越好。傾聯盟之力,盡力搜集。我會以市價,或以等值的丹藥、法器進行兌換,絕不令各族吃虧。”
    老族長雙手接過玉簡,神識略微一掃,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玉簡中羅列的材料,無一不是罕見之物,許多甚至隻存在於古老的傳說或極度危險的絕地邊緣。但他沒有任何猶豫,鄭重道:“聖師放心!我等立即將清單拓印,分發至聯盟各族,發動所有獵手、采藥人,不惜一切代價,為聖師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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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信息。” 趙小白繼續道,目光轉向見識最為廣博的巫老,“巫老,以及各位頭人,你們世代居住於此,對北冥的了解遠勝於我。我需要所有關於冰原深處,特別是通往‘隕神穀’、‘極光海’、‘永凍壁壘’等絕地方向的路線、險地、氣候變化規律、以及可能遭遇的強大妖獸或奇異存在的相關信息。哪怕是零碎的傳說、古老的歌謠、甚至是語焉不詳的禁忌,我都需要。”
    他頓了頓,強調道:“尤其是關於……‘冰雪女神殿’的任何信息。”
    “冰雪女神殿”五個字一出,巫老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幾位年長的頭人也麵露驚容。顯然,這個傳說在冰原高層中並非秘密,但也正因為知其恐怖,才更加敬畏。
    巫老沉默片刻,緩緩道:“聖師所求,老朽明白了。關於那些絕地的信息,各族傳承中或多或少都有記載,雖不完整,但拚湊起來,應能勾勒出一幅相對安全的路線圖。老朽會親自牽頭,召集各族知曉古籍、通曉傳說的長者,將這些信息整理、核實,繪製成圖,呈交聖師。”
    他看向趙小白,語氣帶著深深的擔憂:“隻是……聖師,那冰雪女神殿,乃是上古遺存,被極寒禁製籠罩,更有傳說中的守護之靈,無數驚才絕豔的先輩踏入其中,皆是有去無回。您……”
    趙小白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卻蘊含著不容動搖的堅定:“前路雖險,吾亦往矣。此事關乎我一位至親長輩的生死,不得不為。諸位隻需將所知信息告知於我,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見趙小白決心已定,巫老不再多勸,隻是鄭重承諾:“老朽定當竭盡所能,不負聖師所托。”
    會議結束後,整個雪熊部落聯盟這台新生的機器,開始為了趙小白的目標高效運轉起來。
    一份份拓印著珍稀材料清單的獸皮,被快馬加鞭或是乘坐馴化的雪橇犬、冰原犛牛)送往聯盟的每一個角落。各部落的倉庫被翻遍,資深的獵手和采藥人被賦予重任,組成一支支小隊,向著以往不敢輕易涉足的險峻冰山、深邃冰裂穀、甚至是其他強大妖獸的領地邊緣進發,隻為尋找清單上那可能存在的靈物。不時有隊伍帶著收獲歸來,也有隊伍付出了傷亡的代價,但無人抱怨,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為了報答“聖師”的恩情,也是為了聯盟的未來。
    另一方麵,在巫老的主持下,一座臨時的“冰原檔案館”在雪熊部落建立起來。各部落珍藏的、以各種古老材質獸皮、骨片、甚至冰壁刻畫)記錄的地圖、遊記、傳說手稿被集中起來。數十位各族中最有智慧的長者,聚集在溫暖的冰屋內,圍著篝火,憑借著記憶與傳承,一點點地拚湊、辯論、核實著關於冰原深處的信息。熊烈派出了最精幹的戰士守衛此地,確保這些凝聚了冰原無數代人心血與生命代價的信息萬無一失。
    趙小白則坐鎮於自己的冰殿之中,一邊利用聯盟初步送來的一些材料,著手煉製一批品質更高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一邊閱讀著由巫老親自送來的、已經整理出的部分信息玉簡。他的神識強大,處理信息的速度極快,腦海中逐漸構建起一條通往冰雪女神殿的、危機四伏但相對清晰的路徑圖。
    他看到了關於“冰煞罡風”頻發區域的標注,看到了某些區域空間極其不穩定、時有裂縫出現的警告,看到了幾處疑似有六階甚至更恐怖妖獸盤踞的巢穴範圍,也看到了一些關於極光幻境、地磁混亂等自然奇險的描述。
    冰原霸主的影響力,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趙小白不再是一個人在孤獨地探索,他的背後,是一個龐大的、正在崛起的勢力,在為他提供著堅實的後勤與信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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