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你們是新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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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之垂眸看著她,優雅地舀了勺粥送入口中,口味有些複雜,但勉強還能咽下去。
他嘴角抽了抽,自認為作為曆任祭司裏最年輕的那位,除了偶爾雷厲風行了些,還是很講情理的。
他麵色平靜地咽了那口粥,“你覺得,我很不近人情?”說著抬眸凝視著許樂舟。
許樂舟訕訕的笑笑,“沒有,怎麽會。”
她是在擔心陶思瑤這個咋咋呼呼堪比炮仗的存在,可能見麵會掀了許安之的窩。
在她倆讀高中時期,曾有個二流子試圖追求許樂舟,隔三岔五找準機會把人堵在學校的各個角落,給許樂舟的正常生活造成嚴重不便。
陶思瑤得知後,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塊板磚,當天晚自習就帶著那塊板磚衝進了二流子的教室。
當著他們全班的麵,一板磚敲在了二流子的桌上,掉了一桌麵的碎渣。
一米六的小個子,一腳踩上書桌側邊的橫杆,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氣勢洶洶的恐嚇道:“就你也學電視劇裝霸總堵人告白?基本不等式解明白了麽。”
動靜大的驚動了教務處,從此一戰成名,再也沒人敢來騷擾許樂舟。
許樂舟暗暗祈禱,過了這麽些年,陶思瑤的脾氣能收斂了一些。
她又喝了口粥,仔細品嚐了一下,沉默良久,點評道:“許安之,你以後離廚房遠點。”
許安之隻是挑眉一笑,沒有接話。
隔天早上,許樂舟還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沉浸在夢鄉裏,享受額外的假期。
咚咚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許安之冷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起來吃飯。”
許樂舟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才七點,上班都沒起這麽早,說什麽都不會起來的。
她扯過被子蒙住腦袋,衝著門外嚎了一嗓子,“我不起!”,開始裝死。
門外靜了下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許樂舟探出腦袋支著耳朵聽了一會,並沒有腳步聲響起。
她不禁有些好奇,許安之幹什麽去了。
許樂舟躡手躡腳爬下床,悄悄給門開了條縫。
腦袋剛趴到門邊,什麽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一隻手抓住胳膊從門後拉了出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門已經被咚的一聲關上。
而她也被提溜著腰提起,放到了浴室鏡櫃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許樂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睡眼惺忪,滿臉的迷茫。
許安之遞來她的牙刷,許樂舟動作機械地接過。
“早點在茶幾上。”
許安之說完轉身就走了,獨留許樂舟拿著牙刷在鏡子前淩亂。
被這麽折騰了一遭,許樂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被迫開啟了美好的早晨。
看到早點,許樂舟鬆了口氣,不是許安之調味複雜的皮蛋瘦肉粥了,換上了打包來的香噴噴小籠包。
收拾完後,許樂舟看著許安之坐著的沙發怎麽都不舒服。
這套房子雖然老舊,但好在離許樂舟的學校和工作地都很近,周邊生活也方便。
許樂舟一住就住了一年多,原先空蕩蕩沒幾樣家具的屋子,也慢慢被她布置出了家的感覺。
隻是當時也沒想過這屋裏還會有人同住,買的沙發隻夠她一個人躺躺。
既然現在許安之住下了,許樂舟覺得老讓他睡這個擁擠的小沙發也不是個事啊。
“許安之,出去買家具去。”許樂舟說。
許樂舟還挺喜歡逛家居市場的,尤其是樣板間,總是忍不住暢想以後自己有家了要怎麽裝。
她帶著許安之一間間樣板房轉過來。
“等以後我自己有房子了,我也要在陽台放個吊籃。”
許樂舟的手撫過展示用的吊籃秋千,翻開吊牌瞥一眼後立刻放下。
推著許安之喃喃著“好貴,當我沒說,快走快走。”離開。
許安之回頭瞟了眼那長得像他海底的大扇貝似的東西,記在了心裏。
銷售敏銳地發現了他的潛在客戶,熱情的迎了上來。
“您好兩位,是要買點什麽?”
銷售打量了二人兩眼,“兩位看起來感情很好,是新婚嗎?我們這邊剛好在打折,全套家具有大額優惠哦?”
許樂舟被這句“是新婚嗎”嚇得一愣,臉頰泛上一層紅暈,迅速鬆開了搭在許安之背上的手,緊張的視線下意識向許安之瞟去。
一股沒來由的緊張由上至下傳遍許樂舟全身,銷售的誤會像個石子砸入池中,在許樂舟心裏蕩開層層漣漪。
許安之並不懂銷售說的“新婚”是什麽意思,他隻是在許樂舟忽然把手縮回還往旁邊挪了兩步時,不爽地垂眸看了一眼,蹙起了眉。
許樂舟連忙解釋道:“不是,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來買張沙發床的,自己看看就好不用麻煩了。”
銷售聞言給兩人遞來杯水後自覺離開。
許樂舟滿腦子回蕩著銷售的那句“是新婚嗎”,思緒閃回那個若有似無的吻,一陣心慌意亂漫過她。
她心不在焉地走著,像是有些被自己忽視的東西,忽然被人提至麵前。
獨處的時刻悄悄變得曖昧。
許樂舟心虛地偷瞄兩眼許安之,走馬觀花地看著麵前的家具,完全沒有注意到馬上就要撞上突出的床角了。
許安之向往常一樣伸手去攬,手剛碰上的瞬間,許樂舟條件反射似的彈開,反而直直地撞了上去。
床角精準地磕上了她的小腿,許樂舟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彎腰準備看看傷成什麽樣了。
許安之先她一步蹲下,伸手給她揉捏磕到的肌肉。
許樂舟退後一步,避開了許安之的觸碰。
“沒事,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也不疼。”
她故作鎮定的笑笑,“那什麽,你有看上的床嗎。”
沒等許安之說話,許樂舟環視周圍一圈,指著斜對麵的折疊變形沙發床問道:“那個怎麽樣?”
許安之眯著眼審視般看著她,他並不在意到底要買哪張沙發床,看都沒看隨口應道:“可以。”
目光卻緊緊地盯著許樂舟,許樂舟的心虛表現得太過明顯,毫不費力就能輕易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