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德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秦磊手中的保溫飯盒，那股讓他都感覺心曠神怡的異香，源頭正是這裏。
    作為山城第一人民醫院血液科的主任醫師，國內頂尖的血液病專家，張仁德見過無數疑難雜症，也接觸過各種珍稀的補品藥膳。但他發誓，從未聞過如此奇特的香味，僅僅是吸入一口，就感覺精神一振，連日手術積累的疲憊都消減了幾分。
    “小夥子，能讓我看看你給你妹妹吃的，是什麽東西嗎？”張仁德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口吻。
    秦磊心裏“咯噔”一下。
    他光想著妖獸肉效果好，卻忘了這效果好得有點過頭了，肯定會引起專業人士的懷疑。
    但他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大大方方地將飯盒遞了過去，用那個“中彩票”的理由解釋道：“張醫生，這是我托人從國外買的一種特殊的‘營養牛肉’，據說是什麽安格斯牛的變種，專門給體弱病人補充能量的，花了我不少錢呢。”
    “營養牛肉？”
    張仁德接過飯盒，看著裏麵燉得軟爛、呈現出一種奇異暗紅色的肉塊，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肉的纖維和質地，跟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牛肉都不一樣。
    他身後的一個實習醫生忍不住小聲嘀咕：“什麽牛肉這麽神奇？聞著倒像是加了什麽興奮劑……”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仁德一個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張仁德沒有說話，他戴上無菌手套，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小塊肉，放進了一個無菌取樣袋裏。然後，他用一根棉簽，蘸取了一點湯汁，滴在了一張試紙上。
    試紙瞬間變成了深邃的紫色。
    “這……能量反應，竟然這麽高？”張仁德徹底震驚了。他看向秦磊，眼神變得無比嚴肅，“小夥子，你這個‘牛肉’，我需要拿去做一個詳細的成分分析。在結果出來之前，暫時不要再給你妹妹食用了。”
    “張醫生，這……”秦磊故作擔憂。
    “你放心，這是為了你妹妹好。在不明確成分的情況下，任何食物都可能存在未知的風險。”張仁德的語氣不容置喙，他拿著樣本，對身後的實習醫生吩咐道，“立刻送去實驗室，做最全麵的質譜分析和能量檢測，我要在一個小時內看到報告！”
    說完，他便帶著人雷厲風行地離開了。
    病房裏，秦玥有些擔心地看著哥哥：“哥，那個肉，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放心，能有什麽問題，哥還能害你不成？”秦磊笑著安慰妹妹，心裏卻在快速盤算。
    他倒不擔心被檢測出什麽有害物質，畢竟是蘊含靈氣的東西。他擔心的是，這東西的成分，完全超出了地球科學的認知範疇，到時候該怎麽解釋？
    看來，以後給妹妹用空間裏的東西，必須得稀釋得更徹底一些，不能再這麽明目張膽了。
    一個小時後，秦磊正在給妹妹削蘋果，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一次，來的不隻是張仁德，他身後還跟著好幾位頭發花白、穿著白大褂的老者。秦磊認得其中兩位，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國內赫赫有名的醫學泰鬥。
    這陣仗，有點大了。
    張仁德一進門，就屏退了左右，然後反手關上了病房門。他幾步走到秦磊麵前，眼神灼灼地盯著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小夥子！你那個……那個‘營養牛肉’，還有沒有？！”
    他身後的幾位泰鬥，也都用一種餓狼看到小綿羊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秦磊，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秦磊被他們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張醫生，你們這是……檢測出什麽問題了嗎？”
    “問題？何止是問題！這簡直是奇跡！”張仁德揮舞著手中的檢測報告，激動得滿臉通紅，“我們對你提供的肉湯樣本進行了分析，發現裏麵蘊含著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活性極強的生物能量！這種能量，不僅對人體無害，而且能夠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直接修複和激活受損的細胞，尤其是對造血幹細胞，有極強的促進再生作用！”
    他旁邊的以為老泰鬥也激動地補充道：“簡單來說，如果能將這種生物能量提取出來，製成藥物，那將徹底攻克白血病、再生障礙性貧血等一係列目前醫學界束手無策的血液疾病！這……這是足以改變人類醫學史的偉大發現！”
    秦磊聽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妖獸肉是好東西，但沒想到，竟然牛逼到了這種程度？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秦磊試探著問道。
    “我們想買！”張仁德斬釘截鐵地說道，“小夥子，你開個價！你這種‘營養牛肉’的來源，或者說配方，我們醫院，不，是我們代表的國家級醫學研究中心，買了！”
    “對！小夥子，你不要有顧慮，錢不是問題！”另一位泰鬥扶了扶眼鏡，語氣懇切，“這關係到無數患者的生命，我們絕不會讓你吃虧。你盡管開價，一個億！我們先付你一個億的定金，買斷你的配方和供應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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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億？！
    秦磊的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他昨天還是個為了五十萬手術費愁得想死的窮小子，今天，就有人要花一個億買他的“配方”？
    這世界……是不是太瘋狂了點？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不是瘋狂，而是他手中的資源，擁有著顛覆這個世界的價值。
    但他更清楚，這個“配方”，他給不了。
    難道要告訴他們，這肉是來自異世界的一頭狼，用一口神奇的靈泉水燉的？人家不把他當精神病才怪。
    “各位專家，很抱歉……”秦磊定了定神，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個東西，我沒有配方。它是一種……天然的食材。而且來源非常特殊，產量也極不穩定，我……我無法保證長期供應。”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穩妥的說法。
    “天然食材？”張仁德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失望，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小夥子，不管它是什麽，隻要你能提供，價格好商量！”張仁德追問道，“你手裏現在還有多少？”
    秦磊搖了搖頭：“沒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那麽一小塊，都給我妹妹燉了。”
    他可不敢說自己空間裏還有幾百斤。這種戰略級的資源，必須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細水長流地放出去，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也能保證自身的安全。
    聽到徹底沒了，幾位老專家臉上都露出了無比惋惜的神情，像是錯過了一個億……哦不，是錯過了無數個億和諾貝爾獎。
    “那……那你下次什麽時候還能弄到？”張仁德不死心地問。
    “這個……說不準，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半載。”秦磊含糊其辭。
    最終，張仁德等人隻能失望地離開。但在離開前，張仁德單獨留了下來，給了秦磊一張私人名片。
    “小夥子，這是我的電話。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我們不會強求。但我希望你明白，你手裏的東西，對這個國家，對無數掙紮在生死線上的病人，有多麽重大的意義。什麽時候你再有貨，不管多少，第一時間聯係我，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會給你一個最滿意的價格，並為你保守一切秘密。”
    張仁德的眼神，真誠而懇切。
    秦磊鄭重地收下名片，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張醫生。”
    送走了一臉失魂落魄的醫學專家們，秦磊坐在妹妹的病床邊，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妖獸肉事件，給他敲響了警鍾，也讓他對自己手中資源的價值，有了一個全新的、更為震撼的認知。
    以前他隻想著用空間種菜賺錢，現在看來，這格局……還是太小了。
    空間裏的一草一木，一泉一石，甚至那頭黑鱗魔狼的皮毛骨骼，任何一樣拿到地球上，都是足以引起世界震動的至寶。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在沒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前，必須小心，再小心。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磊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而又帶著一絲磁性的熟悉女聲。
    “秦先生，是我，蘇煙。”
    “你昨天答應我的貨，什麽時候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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