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磊的統一指揮下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聯合國軍”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效向著歸墟的深處穩步推進。
    龍盾的龍牙隊員們手持經過零實時優化的戰術平板，上麵清晰地標注著前方可能出現的地形變化和能量反應。他們的外骨骼裝甲也根據虛空生物的甲殼特性調整了高斯武器的動能輸出頻率，攻擊效率比之前提升了至少三成。
    梵蒂岡的聖殿騎士們不再盲目地釋放大範圍的“聖光之錘”，而是在裏卡多的指揮下將聖光之力凝聚成一道道精準的“審判之矛”，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點殺掉那些試圖從側翼偷襲的零星怪物。
    埃及的阿蒙霍特普則展現了他作為大祭司的淵博知識。他總能提前預知到某些區域存在的“亡者陷阱”或者“衰敗詛咒”，並用他那古老而神秘的儀式將其一一化解。
    光明會的無人機則像一群最勤勞的工蜂構建出了一張精度達到厘米級的實時三維地圖，並將所有探測到的信息匯總到秦磊的戰術腕表中。
    整個團隊就像一部被精確調校過的戰爭機器，雖然齒輪之間還存在著些許的摩擦和雜音但總體上運轉得井然有序。
    然而歸墟的危險並不僅僅體現在那些看得見的怪物身上。
    當他們穿過一片由倒懸的、如同水晶般透明的鍾乳石組成的森林後一片詭異的霧區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霧氣呈現出一種淡淡的、如同夢幻般的粉紫色無聲無息地籠罩了前方所有的道路。它看起來很稀薄甚至能隱約看到霧氣對麵的景物，但當光明會的無人機試圖飛入其中進行探測時卻在進入霧氣的瞬間就與主控端失去了所有聯係仿佛被另一個維度徹底吞噬。
    “停下。”秦磊抬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
    他的神識在接觸到那片粉紫色霧氣的邊緣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
    那力量不針對物質不作用於能量而是直接滲透向智慧生命的“心靈”。
    “這霧有古怪。”秦磊的聲音通過公共頻道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它能影響人的精神和情緒。所有人收束心神保持最高警惕。”
    “哼裝神弄鬼。”一名年輕的聖殿騎士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對自己堅定的信仰有著絕對的自信，“在主的榮光麵前任何魑魅魍魎都將無所遁形！”
    說著他竟然不等裏卡多主教下令便大步流星地第一個走進了那片粉紫色的迷霧之中。
    “回來！安德烈！”裏卡多主教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安德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霧氣裏。
    一開始並沒有任何異常。
    但僅僅過了十幾秒一陣壓抑的、充滿了痛苦的嘶吼突然從霧氣深處傳了出來！
    “不！不要！隊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那聲音正是安德烈的！
    但他說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緊接著霧氣中傳來了兵器揮砍的聲音以及聖光能量失控爆炸的轟鳴！
    “轟！”
    一團金色的光焰在霧中爆開隨即又被那詭異的霧氣迅速吞噬。
    當一切重歸平靜時安德烈已經沒有了任何聲息。
    隊伍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一個強大的、信仰堅定的聖殿騎士竟然在短短十幾秒內就崩潰了？
    這片霧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它引動了安德烈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和愧疚。”裏卡多主教的聲音幹澀而沉重。他閉上眼睛臉上流露出一絲悲痛，“安德烈的上一任隊長在一年前的耶路撒冷驅魔行動中為了掩護他被墮落天使撕碎。這件事一直是他無法擺脫的心魔。”
    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誰的心裏還沒有點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無法釋懷的過去？
    如果連聖殿騎士都無法抵擋那他們進去又會看到什麽？
    龍盾的戰士們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們想起了那些在任務中犧牲的戰友想起了那些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造成的慘痛後果。
    阿蒙霍特普的身體也微微一僵。他想起了古埃及王朝最後一位法老在敵人兵臨城下時那絕望而悲哀的眼神。那是他們守護者一族永恒的恥辱。
    就連光明會的“先生x”周圍的光學扭曲都出現了一絲不穩定的波動。顯然即便是以數據和邏輯為核心的他它）也存在著某種可以被稱之為“恐懼”的底層協議。
    團隊的士氣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
    “一群廢物。”
    秦磊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環視了一圈那些臉色各異的“盟友”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
    “還沒見到敵人就被自己嚇破了膽。就憑你們這點心性也配來探索‘歸墟’？”
    他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裏卡多主教等人臉色一變剛要反駁。
    卻看到秦磊已經邁開腳步獨自一人緩緩地走進了那片粉紫色的心靈迷霧之中。
    他的背影沒有絲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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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瘋了嗎！”一名龍牙隊員失聲叫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秦磊的身影想要看看他會遭遇什麽。
    然而預想中的嘶吼和崩潰並沒有發生。
    秦磊的腳步始終沉穩如初。
    他的身影在霧氣中漸漸變得模糊但那挺拔的脊梁卻像一柄刺破迷霧的利劍始終沒有彎曲分毫。
    霧氣中。
    當秦磊踏入的瞬間那股無孔不入的心靈力量便如同潮水般向著他的識海洶湧而來。
    一幅幅幻象在他的眼前接連浮現。
    他看到了g74垃圾星上那些被當成試驗品在痛苦中死去的同伴，他們用充滿怨恨的眼神質問他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看到了那個將他踩在腳下在他身上刻下血脈枷鎖的“叛徒”正對著他發出無聲的嘲笑。
    他看到了父親秦建國和母親因為他的失蹤而日漸蒼老憔悴的麵容。
    他看到了蘇晴為了尋找他變賣了所有家產孤身一人在星際間流浪最後在一顆荒蕪的星球上孤獨地死去。
    這些都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最不願意麵對的過往和未來。
    任何一個幻象都足以讓一個心誌不堅的人徹底崩潰。
    然而秦磊的眼神卻始終保持著一片清明。
    他的識海中《煉神訣》所化的金色磨盤正緩緩地轉動著。
    那些試圖侵入他心靈的粉紫色霧氣在接觸到金色磨盤的瞬間就如同冰雪消融被瞬間碾碎淨化甚至轉化成了最精純的神識能量反過來滋養著他的神魂。
    “雕蟲小技。”
    秦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這些心靈攻擊對於一個將神魂修煉得如同金剛琉璃經曆過真正生死和絕望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清風拂麵。
    他不但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像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補品”。
    他甚至放慢了腳步主動地去吸收和煉化周圍的這些心靈迷霧。
    而在外麵的人看來這一幕就變得無比震撼。
    他們看到秦磊所過之處那些濃鬱的粉紫色霧氣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紛紛向兩旁退散為他讓出了一條清晰的、沒有任何迷霧的道路！
    他不像是在闖一片絕地倒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裏悠閑地散步！
    “神跡……”裏卡多主教喃喃自語他手中的十字架都差點沒握住。
    阿蒙霍特普麵具下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龍嘯天的臉上則露出了狂喜和果然如此的表情。
    “還愣著幹什麽！”龍嘯天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身後那些目瞪口呆的隊員們怒吼道，“跟上總指揮的腳步！他就是我們唯一的路！”
    所有人如夢初醒連忙收斂心神緊緊地跟在秦磊的身後踩著他走出的那條“安全通道”小心翼翼地向著迷霧的深處走去。
    他們看向前方那個閑庭信步的背影眼神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懷疑和輕視。
    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敬畏與信賴。
    在這一刻秦磊才真正地用他那深不可測的精神力量徹底征服了這支脆弱的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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