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刺痛感如同被一根燒紅的細針輕輕紮了一下，轉瞬即逝，卻讓秦磊心中警鈴大作。
    “行者套裝”是蘊含宇宙本源法則的神器，等閑的能量波動根本不可能讓它產生反應。除非……對方身上，也攜帶著某種同等級別的，或者與它存在著某種特殊“克製”關係的東西！
    秦磊的臉上不動聲色，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伸出手與衛瞳那隻看起來白皙修長的手輕輕一握。
    “衛總客氣了。”
    指尖相觸的瞬間，秦磊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冰冷、充滿了“秩序”與“審視”意味的能量，順著對方的指尖，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試圖鑽入自己的體內，窺探自己的虛實。
    這股能量與靈氣、魔法、科技能量都截然不同。它更像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力場”！
    “哼。”
    秦磊心中冷哼一聲，識海中那座由《煉神訣》所化的金色磨盤隻是微微一轉，那股試圖入侵的精神力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歎息之牆，瞬間被碾得粉碎，甚至還被反向追溯了一絲回去。
    “嗯？！”
    衛瞳那溫文爾雅的笑容猛地一僵，他那雙隱藏在金絲眼鏡後麵的銳利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了一絲真正的駭然！
    他感覺到自己釋放出的那縷專門用來探測“覺醒者”精神力強度的“真言鋼印”，竟然……石沉大海了？
    不，不對！
    不是石沉大海！
    是……被一股更加浩瀚、更加霸道、更加不講道理的精神力，給硬生生地……吞噬了？！
    甚至，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給狠狠地敲了一下，識海都為之劇烈地動蕩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秦磊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看似輕描淡寫地握著他，卻讓他根本無法掙脫分毫。
    “衛總，”秦磊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和煦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讓衛瞳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初次見麵，這麽‘熱情’，不太好吧？”
    衛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他本以為對方隻是一個運氣好得到了某種“奇物”的普通人，隻要自己稍加試探，就能摸清他的底細。
    卻沒想到，自己一腳踢在了一塊偽裝成棉花的……超合金鋼板之上！
    對方的精神力強度，遠超他的想象！
    甚至……比他見過的“理事會”裏最強的幾位“裁決者”，還要恐怖！
    “咳咳……秦先生說笑了。”衛瞳到底是久經風浪的人物，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溫文爾雅的笑容。
    “隻是久聞秦先生大名，今日一見，難免有些……心神激蕩。”
    他巧妙地將自己的失態，歸結於“激動”。
    秦磊也笑了笑，沒有點破。
    他知道，這場看似平靜的鴻門宴，從握手的那一刻起，第一輪的交鋒，已經結束了。
    而自己，完勝。
    “二位請坐。”
    衛瞳恢複了鎮定，伸手示意。
    三人分賓主落座。
    蘇晴靜靜地坐在秦磊的身邊，她雖然看不懂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暗中交鋒，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剛才握手之後，衛瞳身上那股子掌控一切的強大氣場，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等的，甚至……帶著一絲忌憚的凝重。
    她看著自己男人那雲淡風輕的側臉，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與驕傲。
    很快，侍女端上了三杯用最頂級的“雨前龍井”泡的茶。
    茶香四溢。
    但包廂內的氣氛，卻變得愈發的微妙。
    衛瞳端起茶杯，對著秦磊和蘇晴，舉了舉。
    “第一杯酒，哦不，是第一杯茶。”他笑著說道，“我敬二位。”
    “我代表天禾集團，也代表我個人，為之前在商業上的一些……小摩擦，向二位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他這話一出，就連蘇晴都愣了一下。
    她本以為對方會繼續威脅或者施壓。
    卻沒想到，他竟然……先服軟了？
    “不過，”衛瞳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屬於商人的精明，“商場如戰場，各憑本事。奇源科技的產品確實是劃時代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一個好的產品，也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平台，才能將它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他放下了茶杯，身體微微前傾，開出了一個讓蘇晴都忍不住心頭一跳的價碼。
    “我今天來，是帶著我們天禾集團最大的誠意來的。”
    “我們願意，以一千億現金，外加天禾集團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全資收購奇源科技。”
    “至於蘇總您，”他的目光轉向蘇晴，充滿了欣賞，“您將繼續擔任新公司的ceo，並且直接進入天禾集團的董事會，成為我們最年輕，也是最有權勢的……華夏大區總裁。”
    這是一個……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
    一千億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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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市值數萬億的商業巨鱷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還有一個足以讓任何一個職業經理人都為之瘋狂的職位！
    衛瞳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凡人，能夠抵擋住這種誘惑。
    蘇晴的呼吸，都為之微微一滯。
    她雖然對自己的公司有信心，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開出的這個價碼，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
    坐在她身旁的秦磊，就已經先一步，笑了。
    他搖了搖頭，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
    “衛總，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衛瞳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先生覺得，這是在開玩笑？”
    “不然呢？”秦磊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你拿著一堆閃閃發光的玻璃珠子，跑到黃金礦主的麵前，說要收購他的礦山。你覺得，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衛瞳的臉色，沉了下來。
    “看來，秦先生是覺得，我們天禾的價碼，還不夠高？”
    “不是高不高的問題。”秦磊放下了茶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是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我們之間的……位置。”
    “在我眼裏，你的天禾集團，連當我的‘經銷商’，都還不夠格。”
    秦磊的話，狂妄到了極點！
    但配合上他剛才那深不可測的精神力，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衛瞳的眼中，寒光一閃。
    他知道，第一招“利誘”，失敗了。
    那麽，就該上第二道“菜”了。
    他再次端起了茶杯，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冰冷。
    “第二杯茶，我敬秦先生的……家人。”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令尊秦建國，令堂張慧蘭。兩位老人家身體都還硬朗，每天晚上七點準時出攤，十一點半收攤。最喜歡喝的，是本地產的‘山城啤酒’。”
    “還有令妹秦玥，幾個月前大病初愈，現在就讀於江州第一中學，高三七班。每天早上七點十分出門，下午五點半放學。喜歡在路口那家‘甜甜圈’店，買一個巧克力味的甜甜圈。”
    他每說一句，蘇晴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而秦磊的眼神，則更冷一分。
    “秦先生，你是個聰明人。”衛瞳放下茶杯，用一種近乎“悲憫”的眼神看著他，“有些‘奇跡’，就像是握在孩童手中的黃金，雖然耀眼，但也很容易，為自己和家人，引來殺身之禍。”
    “有時候，懂得放手，才是一種智慧。”
    赤裸裸的威脅！
    包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蘇晴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下意識地就抓緊了秦磊的手！
    然而，秦磊的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衛瞳，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許久，他才緩緩地，端起了麵前的第三杯茶。
    “衛總，”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你知不知道，龍有逆鱗？”
    “觸之……必死？”
    衛瞳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足以凍結他靈魂的……殺意！
    然而，秦磊卻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當場暴起發難。
    他隻是將那第三杯茶，舉到了自己的嘴邊，然後，用一種極其玩味的，仿佛在問一個哲學問題般的語氣，輕聲地，問了一句：
    “衛總，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跡’嗎？”
    這句話，一字不差，正是衛瞳剛才準備用來進行最終“試探”的話！
    現在卻被秦磊反過來問向了他！
    衛瞳的大腦在這一刻徹底地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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