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盡管“戰爭古樹”的商業前景，讓秦磊激動得幾乎一夜沒睡，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很快就擺在了他的麵前。
    ——種子。
    他手裏，隻有十幾顆種子。
    就算全部在口袋空間裏種下，利用靈泉水催生，最多也就能收獲幾百、上千顆二代種子。這點產量，別說改變城市空氣質量了，就連支撐起一個產品的初期量產都夠嗆。
    要想真正將這個“神話”變成現實，他就必須獲得源源不斷的、大量的戰爭古樹種子。
    這意味著，他必須，也隻能，再去一次那個原始、狂野，還差點讓他成了巨獸點心的蠻荒位麵。
    而且，不能再靠那坑爹的“隨機穿越”了。他必須建立一個，可以穩定往返於地球和蠻荒位麵之間的……空間錨點。
    秦磊仔細研究了一下自己金手指的使用說明。
    牛仔褲口袋，也就是高靈氣空間，可以產出一種特殊的、散發著微光的苔蘚。這種苔蘚，是構建空間錨點的唯一材料。
    培養一塊巴掌大小的、足以穩定一個低魔位麵的錨點苔蘚，需要在一個地方，持續不斷地用口袋空間裏的靈氣，澆灌至少三個月。而且，這期間消耗的靈氣，堪稱海量。
    “三個月……”秦磊的眉頭皺了起來。
    地球上的時間，等不了那麽久。衛瞳和天禾集團，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隨時可能發動下一輪攻擊。奇源科技現在全靠“紫韻膏”一款產品撐著，一旦對方找到破解“紫韻膏”核心技術的方法，或者動用更上層的力量進行打壓，公司隨時都有崩盤的危險。
    他必須想辦法，加速這個過程。
    加速……
    秦磊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想起了口袋空間的另一個核心設定——時間流速調整。
    調整時間流速，需要消耗一種名為“世界本源能量”的高級能源。這種能量，可以通過吸收其他位麵的“靈石”、“能量核心”來獲得。但說明裏，還提到了另一種獲取方式——在地球上，通過特殊方式，收集“逸散的願力”。
    所謂的“願力”，就是他人因你或者你的產品，而產生的強烈情緒：震驚、喜悅、崇拜、感激……
    “情緒……也能當能源？”秦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而又興奮的表情。
    這不就是……網絡小說裏的“香火成神”嗎？
    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前幾天那場席卷全城的“金色神跡”，以及後續“紫韻膏”帶來的良好口碑，已經為奇源科技，為他秦磊，積累了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正麵“願力”。隻是之前，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利用。
    現在，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主意。
    他要主動去“收割”這股力量！
    “零，幫我個忙。”秦磊的意識再次連接上ai少女。
    “指令確認。”
    “以我的名義，不，以奇源科技的名義，在網絡上，匿名發布一係列的‘故事’。”秦磊的眼睛越來越亮，“故事的主題，就叫‘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孤獨堅守’。”
    “故事的主角，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年輕人，他有一個夢想，就是做出真正對得起良心的國貨。他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研發出了一款革命性的產品，卻遭到了行業巨頭的無情打壓和迫害。”
    “故事裏，要有他被資本威脅的細節，要有他團隊被挖角的困境，要有他為了堅持品質，拒絕使用廉價化學添加劑而導致成本劇增的窘迫……”
    秦磊滔滔不絕，將自己和奇源科技的經曆，進行了一番藝術加工。七分真實，三分渲染，將一個商業競爭的故事，硬生生描繪成了一部催人淚下的、小人物對抗資本惡龍的悲壯史詩。
    “配圖，”秦磊最後補充道，“就用蘇晴這幾天加班時，趴在辦公桌上睡著的照片。記得用黑白濾鏡，角度要拍得……憔悴一點，孤獨一點。”
    “……”數據洪流中的零，罕見地沉默了幾秒鍾。她那超級大腦，似乎一時間無法理解這種……騷操作。
    “分析完成。”零最終還是給出了結論，“根據我的情感模型數據庫，這種行為，在人類社會中，通常被定義為……‘賣慘’。其目的是，激發目標群體的同情心和保護欲，從而獲得情感支持或物質利益。執行該指令，有92.7的概率，會進一步提升奇源科技的正麵輿論形象。”
    “執行吧。”秦磊嘿嘿一笑。
    這叫什麽賣慘？這叫“情感共鳴式營銷”！
    很快，在“零”的精準投放和ai水軍的推波助瀾下，一篇篇經過精心潤色的小作文，開始在各大社交平台和論壇上流傳開來。
    《扒一扒奇源科技背後那個男人，他憑什麽敢硬剛天禾？》
    《深夜的奇源總部，燈火通明，這裏有一群不肯認輸的年輕人！》
    《那張瘋傳的‘最美睡顏’背後，是國貨崛起的辛酸與不易！》
    這些文章，配上蘇晴那張略帶憔悴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弱的“睡顏照”，瞬間引爆了網友們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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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太不容易了！我一個大男人都看哭了！”
    “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品牌啊！我們不去支持，誰去支持？”
    “天禾集團太不是東西了！打不過就搞盤外招！抵製天禾！從我做起！”
    “奇源科技，加油！我們與你同在！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一股龐大的、充滿了支持、同情、憤怒和期盼的強烈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從網絡的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而在口袋空間裏，秦磊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溫暖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地湧入。空間的中央，那塊一直以來都虛無縹緲的、代表著“世界本源能量”的水晶，第一次，開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時間流速調整，啟動！”秦磊毫不猶豫地將這股能量，全部注入了時間控製核心。
    嗡——
    整個口袋空間，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嗡鳴。
    秦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迅捷。靈田裏的植物，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經曆著發芽、生長、開花、結果、枯萎的循環。
    空間的角落裏，那塊被他用靈氣澆灌著的苔蘚，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蔓延、增厚，表麵那層微光，也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穩定。
    一天，兩天，三天……
    地球時間，僅僅過去了三天。
    而在時間流速被短暫催動到1001的口袋空間裏，已經過去了將近三百天！
    那塊錨點苔蘚，已經從巴掌大小，長成了一張毯子那麽大，散發出的空間波動，穩定而強大。
    成了！
    秦磊小心翼翼地將這塊散發著微光的苔蘚，從靈田中剝離下來，捧在手心。它像一塊有生命的翡翠，觸感溫潤。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然後，他握緊苔蘚，用另一隻手，重重地按下了牛仔褲的紐扣。
    這一次，不再是未知的、充滿風險的隨機傳送。
    一道穩定而清晰的空間坐標，在他的腦海中亮起。
    ——目標，蠻荒世界，戰爭古樹！
    他要去見那個，被他用“超級土豆”驚豔過的、充滿了原始野性魅力的部落少女。
    ——阿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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