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恐慌指數，上升至9.7，已達臨界值。根據模型推演，七十二小時內，全球主要城市將爆發大規模的反秩序暴動。”
    “‘哀星’的法則壓迫正在持續增強，地球的靈氣濃度下降了3.2，多個地脈節點出現紊亂跡象。”
    “更糟糕的是，那些被‘哀星’光芒長時間照射的普通人，開始出現小規模的‘晶化’現象，他們的情緒正在被剝離……”
    “盤古”指揮中心內，ai“零”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一條條絕望的數據，如同冰冷的墓碑，呈現在巨大的全息屏幕上。
    在座的每一位理事會成員，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就像一群經驗豐富的船長，卻麵對著一艘正在沉沒的，而且還四處漏風的巨輪，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地去堵塞漏洞，都無法阻止那冰冷的海水，一點點地淹沒一切。
    “菲利克斯這一招，太毒了。”龍嘯天一拳砸在桌子上，他那雙總是充滿了堅毅的眼眸裏，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無力感，“他根本不是要毀滅世界，他是在……瓦解我們的意誌，他要讓我們，自己從內部崩潰！”
    是的，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如果菲利克斯直接降下一顆隕石，或者派來一支艦隊，那麽地球聯軍反而會同仇敵愾，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可現在，他拋出的，是一個關於“永生”的誘餌，和一個正在緩慢降臨的“末日”。
    他將選擇權，交給了每一個普通人。
    是在絕望中，擁抱那虛無縹緲的“永生”希望，哪怕代價是與全世界為敵？
    還是，選擇相信那些高高在上的“守護者”，在未知的等待中，迎接可能的毀滅？
    這是一道，考驗人性的送命題。
    “我們不能再等了！”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這位以鐵血和果斷著稱的獨眼硬漢，猛地站了起來，“我提議，啟動‘天譴’計劃！動用我們所有的軌道武器，對那座該死的水晶之城，進行無差別飽和式打擊！我不管它是什麽‘終焉之匙’，先把它轟成宇宙的塵埃再說！”
    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一部分鷹派成員的支持。
    然而，來自梵蒂岡的裏卡多主教卻搖了搖頭，他那張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悲憫：“沒有用的，將軍。那不是物理層麵的存在，那是‘概念’的具象化。我們的武器，傷不到它分毫，反而可能會激怒它，加速倒計時的進程。”
    “那你說怎麽辦？！”尼克·弗瑞怒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它，把我們的世界，變成一座冰冷的水晶墳墓嗎？”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激烈的爭吵。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竟然是那個一直站在角落裏，沉默不語的，如同冰山般的絕美女子——冷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冷月緩步走到全息屏幕前，她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理性的光芒。
    “根據‘零’的推演，‘終焉之匙’的啟動程序，與蘇煙小姐的‘生命律令’，是深度綁定的。它們就像一把鎖和一把鑰匙。”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出兩條截然相反的能量曲線，“正常的邏輯是，鑰匙開鎖，程序啟動。”
    “但，任何程序，都存在‘被汙染’的可能。”
    冷月看向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將一種，與‘生命律令’完全衝突的，同樣是法則層麵的‘病毒’，通過蘇煙小姐這道脆弱的鏈接，注入到那個啟動程序之中……那麽，就有可能，讓整個程序，陷入‘邏輯悖論’，從而，實現……暫時的‘死機’！”
    以毒攻毒！
    這個大膽的、近乎於瘋狂的想法，讓在場的所有大佬，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什麽樣的‘病毒’，才能汙染‘生命律令’？”龍嘯天問出了關鍵。
    冷月的目光，穿過了屏幕，望向了那片正在崩潰的“月光花園”的影像。
    “一種，同樣源於‘行者’，卻又走上了另一條極端道路的法則。”她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一種，代表著‘凋零’、‘寂滅’，甚至‘永恒悲傷’的法則。”
    眾人瞬間明白了。
    她說的是……“悲泣君主”，凱瑞爾！
    “這太冒險了！”葉凡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凱瑞爾的力量，充滿了負麵情緒，蘇煙嫂子……蘇煙小姐她現在這麽虛弱，一旦被那種力量侵入，就算成功阻止了‘終焉之匙’，她自己，也可能會被那股悲傷徹底吞噬，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這，又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用蘇煙的生命，去賭一個，拯救世界的，渺茫的可能。
    這太殘酷了。
    “我來決定。”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但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從醫療艙的方向，響了起來。
    所有人駭然回頭。
    隻見，秦磊，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他掙紮著，從醫療床上坐起，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看著全息屏幕上，那不斷閃爍著危機的世界地圖，又看了看旁邊維生艙裏，那張依舊沉睡的絕美臉龐。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溫柔、決絕，以及……一絲瘋狂的笑容。
    他看著眾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同意這個計劃。”
    “但是，注入法則的人，不是凱瑞爾。”
    “是我。”
    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隻見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顆，隻有拳頭大小，卻仿佛包裹著一整片悲傷星空的……藍色淚晶。
    君主之淚！
    “我要用凱瑞爾的力量，去汙染蘇煙的血脈。”
    “我要用我的神魂，作為戰場。”
    “我要讓‘生命’與‘悲傷’，這兩種極致的法則，在我的身體裏，進行一場……最終的豪賭！”
    他看著眾人那驚駭欲絕的表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就是玩命嗎？”
    “老子，什麽時候，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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