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喚醒“終焉”,以身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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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盤古初號機的核心被按入凹槽的那一刻,月光花園,這座被譽為永不陷落的監獄,便從內部,開始了它的崩塌。
    磅礴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備用能源通道,瞬間衝垮了監獄原有的能量循環係統。凱瑞爾的光之囚籠,應聲碎裂。無數關押著其他次級收容物的牢房,也紛紛打開。
    一時間,各種怪物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但所有的聲音,在另一股氣息麵前,都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那股氣息,來自監獄的最深處,那片絕對的黑暗之中。
    黑暗,開始蠕動,膨脹。
    它仿佛擁有生命,擁有意誌,正在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線,物質,空間,甚至時間。
    “他醒了……”凱瑞爾虛幻的身影,出現在秦磊身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無法抑製的戰栗。
    與此同時,菲利克斯那帶著一絲癲狂笑意的聲音,也通過監獄的廣播係統響了起來。
    “哈哈哈哈……秦磊!你果然來了!而且,還給我帶來了一份如此豐盛的大禮!”
    “你以為你是來救人的嗎?不,你隻是來為我獻上祭品的!”
    “感受這股力量吧!這才是宇宙的終極!這才是‘神’真正的姿態!”
    隨著他的笑聲,幾艘一直隱藏在監獄陰影中的、收容者組織的黑色戰艦,緩緩現身。炮口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對準了秦磊。
    但秦磊,連看都懶得看它們一眼。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片正在不斷膨脹的黑暗之上。
    終於,黑暗的中心,裂開了一道“縫隙”。
    不,那不是縫隙,那是一隻“眼睛”。
    一隻巨大到無法形容,充滿了混亂、瘋狂和無盡饑餓的眼睛。
    緊接著,更多的“眼睛”睜開,龐大的、無法用三維生物學來定義的軀體,從那片黑暗中,一點一點地“擠”了出來。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仿佛是由無數扭曲的星雲和破碎的時空碎片拚接而成。它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著周圍的法則。
    終焉吞噬者!
    一頭,以“世界”為食的,純粹的虛空巨獸。
    “吼——!!!”
    一聲無聲的咆哮,直接在所有生物的靈魂層麵炸響。
    那幾艘收容者的黑色戰艦,連開火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這聲咆哮中,如同被風化的沙雕,無聲地、從分子層麵,寸寸分解,化為了最原始的宇宙塵埃。
    連菲利克斯的狂笑聲,都戛然而止。顯然,他也低估了這頭怪物的恐怖。
    這就是……終焉吞噬者?
    秦磊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在這頭怪物麵前,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渺小的螞蟻。他引以為傲的金丹期修為,他所掌握的空間法則,在對方那純粹的“吞噬”概念麵前,都顯得那麽可笑。
    這不是一個維度的戰鬥。
    “快走!”凱瑞爾的聲音,將他從震撼中喚醒,“我已經為你打開了通往核心的道路!趁它還沒注意到你,快去救人!”
    秦磊猛地回頭,果然看到一條由月光組成的通道,已經從他腳下,一直延伸到監獄深處。
    他沒有猶豫,轉身就要踏上那條通道。
    然而,已經晚了。
    終焉吞噬者那無數隻混亂的眼睛,已經鎖定了他。
    或者說,是鎖定了他身上,那股屬於“人類”和“地球”的獨特氣息。
    對於這頭以世界為食的怪物來說,地球,無疑是一道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甜點。而秦磊,就是這道甜點上,最醒目的那顆櫻桃。
    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從終焉吞噬者的方向傳來。
    秦磊感覺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神魂,甚至自己的“存在”本身,都在被那股力量拉扯、撕裂,即將被拖入那片代表著絕對“無”的深淵。
    “休想!”
    秦磊怒吼一聲,金丹瘋狂運轉,空間法則催動到極致,試圖在自己周圍構建起一個空間斷層,來抵禦這股吸力。
    但沒用。
    他構建的空間斷層,在接觸到那股吸力的瞬間,就如同薄紙般破碎。
    完了……
    就在秦磊即將被徹底吞噬的絕望時刻。
    一道虛幻而絕美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是凱瑞爾。
    “我說過,我會幫你。”
    她的聲音,不再悲傷,而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的溫柔。
    “我也說過,我渴望……解脫。”
    她回過頭,對著秦磊,摘下了臉上那張哀傷的白色麵具。
    麵具下,是一張美到令人窒息,卻又充滿了無盡滄桑與疲憊的臉。
    她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跨越了萬古時光的,解脫的微笑。
    “亞特蘭蒂斯的王,為了他的子民,選擇了化身光芒,守護世界。”
    “今天,就讓我這個亡國的君主,也任性一次吧。”
    說完,她轉過身,張開雙臂,義無反顧地,迎向了那頭毀天滅地的虛空巨獸。
    她整個身體,都燃燒了起來。
    不是火焰,而是光。純粹的,源自於她生命本源的,悲傷與存在之光。
    “再見了,這個讓我悲傷了億萬年的……世界。”
    她化作了一道璀璨到極致的流光,沒有去攻擊終焉吞噬者,而是……融入了秦磊的眉心!
    在融入的瞬間,秦磊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湧入了海量的信息。那是凱瑞爾一生的記憶,是她對“悲傷”、“存在”、“守護”……所有情感與法則的全部感悟。
    他的“神之心”,在這一刻,與凱瑞爾的本源,產生了共鳴!
    他口袋空間裏,那塊來自父親的、記錄著“歸墟”奧秘的芯片,也開始瘋狂閃爍!
    他體內的那絲,來自盤古初號機核心的、屬於“時間法則”的力量,更是被瞬間激活!
    空間、時間、生命、悲傷、守護……
    無數種截然不同的法則力量,在他的體內,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開始碰撞、融合!
    “轟——!!!”
    秦磊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撐爆了。
    他仰天發出一聲痛苦而暢快的長嘯。
    當他再次低下頭時,他的雙眼,已經不再是黑色,而是變成了兩片深邃無垠的、倒映著無數法則流轉的璀璨星海。
    他看著眼前那頭,似乎因為凱瑞爾的“自殺式”行為而感到一絲困惑的終焉吞噬者。
    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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