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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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秘境深處,混沌翻湧,沒有日月星辰,隻有鉛灰色的霧氣在緩慢流動。金翅雕夫婦的身影在其中艱難穿行,雙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羽毛上沾染著暗紫色的能量亂流灼燒的痕跡。他們的利爪深深摳進虛空石,每一次振翅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卻依舊不肯放棄。
"飛鐮——"母雕的聲音嘶啞,在死寂的虛空中被無邊的寂靜吞噬,連一絲回音也未曾留下。就在他們掠過一道暗能量旋渦時,腳下的空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扭曲,一道漆黑的裂縫無聲無息地在他們身後張開,邊緣閃爍著幽藍色的詭異光芒。
還來不及反應,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從裂縫中湧出,將兩隻金翅雕瞬間拖拽進去。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隻是下意識地伸出利爪,想要抓住些什麽,卻隻撈到一片冰冷的虛無。裂縫在他們身後悄然閉合,仿佛從未出現過,隻餘下幾根金色的羽毛悠悠飄落,旋即被混沌氣流撕成了最細微的光點。
雕飛鐮靜靜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視著窗外那一片片緩緩飄落的枯葉。每一片葉子都像是他內心的寫照,孤獨而又淒涼。
自從三十年前父母在那場神秘的秘境中離奇失蹤後,他的世界就徹底改變了。原本在族中地位尊崇的金烈族長一係,如今卻在族中橫行霸道、一手遮天。
那些曾經規矩森嚴的邊界營寨,如今已淪為金烈等人與外界勾結、進行非法交易的場所。雕飛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他卻無能為力。
昨晚,他借著巡山的機會,悄悄躲在後山的一棵古老柏樹上。月光如水,灑在他身上,他的身影被斑駁的樹影掩蓋得嚴嚴實實。
就在這時,他看到幾個身著黑袍的陌生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哨所。這些人行動詭異,仿佛生怕被人發現。雕飛鐮定睛一看,隻見他們的袖口繡著白骨圖案,那正是外界臭名昭著的蝕骨宗弟子的標誌。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透過哨所的窗縫,他看到金烈的堂弟將族中珍藏的千年雪蓮和三本珍貴古籍推到了那幾個黑袍人麵前。而對方則如獲至寶般地接過這些寶物,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瓷瓶,遞給了金烈的堂弟。
雕飛鐮的拳頭緊緊握起,由於過度用力,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甚至有鮮血滲出。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
他怎麽也想不到,金烈一係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將族中的寶物私自與蝕骨宗進行交易!這不僅是對家族的背叛,更是對整個族群的褻瀆!
“這些夠不夠換你們的蝕骨訣?”金烈的堂弟的聲音傳來,帶著諂媚的笑意。他手中捧著一個精美的瓷瓶,仿佛那裏麵裝著的不是毒藥,而是稀世珍寶。
黑袍人冷笑一聲,對金烈堂弟的諂媚毫不在意。他隨手將瓷瓶拋給金烈堂弟,仿佛那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
“你這家夥倒是識貨,這可是用百種毒物煉製的化功散,足夠讓你們掃清族中反對者了。”黑袍人的聲音冰冷而無情,透露出對金烈堂弟的不屑和對這場交易的自信。
雕飛鐮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內心的極度憤怒和焦慮。他的父母在失蹤前曾鄭重地告誡過他,蝕骨宗所修煉的邪功需要以金雕的精血作為引子,而這些叛徒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將蝕骨宗弟子引來,這無疑是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祠堂的梁柱上懸掛著的先祖畫像在風中微微晃動,仿佛在默默地歎息著。這些畫像見證了家族的興衰榮辱,如今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家族麵臨如此巨大的危機,卻無能為力。
雕飛鐮悄悄地後退,遠離了山崖邊。他的腳步輕而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那些叛徒的注意。他的懷中揣著一個青銅哨子,那是父親留給他的傳訊器,然而此刻,這個曾經讓他感到安心的傳訊器,此刻卻變得如此冰冷刺骨,仿佛它也在為家族的命運而哀歎。
“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雕飛鐮心中有了打算。立即傳訊給大長老金煜明。
遠處傳來金烈族群等人的狂笑,雕飛鐮強忍心中的憤怒,殘陽如血,染紅了宗祠前的白玉石階。金煜明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權杖,深褐色的眼窩在昏暗的祠堂裏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潭。案幾上的青銅燭台搖曳著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斑駁的族譜上,仿佛要將那些燙金的名字都吞噬殆盡。
他端坐於虎皮座椅,聽著祠堂外漸息的哀嚎,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階下的青石縫隙裏滲出暗紅的血珠,順著紋路蜿蜒成河,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光澤。香爐裏的檀香燃到盡頭,最後一縷青煙打著旋兒,掠過他花白的眉梢。
"都處理幹淨了?"他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枯槁的手腕輕顫,權杖頭的翡翠貔貅在燭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侍立一旁的黑衣衛頭領單膝跪地,玄色衣袍沾滿塵土:"回大長老,金烈一脈三十七口,已盡數伏誅。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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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金煜明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球裏迸出一絲厲色。
"小的在金烈書房發現這個。"頭領雙手奉上一卷泛黃的獸皮卷,"上麵畫著咱們族地的布防圖,還有..."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還有通往聖山禁地的密道。"
金煜明的指節驟然收緊,皮卷的邊緣被捏出深深的褶皺。祠堂外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卷起地上的紙錢,打著旋兒撞在朱紅的廊柱上,發出細碎的劈啪聲,像是亡魂在低語。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金烈在刑架上的眼神,那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近乎憐憫的嘲弄。
燭火猛地爆出一朵燈花,將案幾上的青銅爵映得鋥亮。爵底刻著的族徽在火光中扭曲變形,仿佛一張痛苦的人臉。金煜明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順著脊椎攀援而上,在喉頭凝成一個冰冷的疙瘩。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親手打開了某個不該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他的身影閃身而出,按照地圖上麵的指引,轉身隱入密林。月光透過枝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眼中燃起的怒火。他知道,從今夜起,自己必須等待時機揭穿這些肮髒的交易。
三更天的梆子聲剛落,祠堂偏殿的暗格裏,雕飛鐮的鎏金瞳孔在夜明珠的微光中眯成了一條縫。他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腰間懸掛的青銅虎符,聽著大長老金煜明匯報十六處商號的掌櫃昨晚都收到了密信。金煜明那幹枯的手指正擺弄著龜甲灼燒後的裂紋,那些裂紋就像蜘蛛織的網一樣,在燭火的映照下,仿佛金烈一係錯綜複雜的勢力——城東的典當行、城西的鏢隊,就連采買的玄鐵數量和軍械庫的入庫數都對不上。“賬本上那些用朱砂畫圈的條目,”金煜明突然壓低聲音,將一卷羊皮紙推到雕飛鐮麵前,“上個月南境商隊的駝鈴總是比預定時間晚三天響起,鏢師們靴底沾的火山灰,倒像是從斷魂崖那邊帶過來的。”窗外的風突然卷起簷角銅鈴,驚得廊下夜梟撲棱棱飛起,雕飛鐮的鷹鉤鼻輕輕哼了一聲,指甲在檀木桌上刻出五道淺痕:“讓暗衛盯緊金烈府邸後巷的密道,我倒要看看,他私藏的那些‘西域藥材’,金銀財寶,究竟要運往何處。”
夜風吹動簷角鐵馬,發出細碎的聲響。他站在客棧二樓窗前,指尖摩挲著青銅酒樽,目光投向青嵐城的方向。燭火在他眼底跳躍,映出半張棱角分明的臉。
三日前,暗線傳來密信,用密語寫著"魚已入網"。他即刻召集人手,在青嵐城外十裏坡的密林設伏。此刻回想起來,那夜的月光涼得像霜,數道黑影蟄伏在古樹虯結的枝幹間,連呼吸都壓得極輕。
三更時分,三輛黑篷馬車終於出現。車輪碾過碎石路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車轍深陷,顯然裝載著重物。領頭騎士腰懸彎刀,警惕地掃視四周,卻沒察覺頭頂枝葉間閃過的寒芒。
"動手。"他低喝一聲,枯枝斷裂的脆響劃破夜空。數枚淬毒的銀針精準地挑斷馬韁,受驚的馬匹揚蹄嘶鳴。埋伏的人手如猛虎下山,玄鐵短刃在月色下泛著冷光,轉瞬便切斷了護衛的咽喉。
最末一輛馬車的車夫試圖點燃信號箭,卻被他擲出的銅錢擊穿手腕。當他掀開厚重的車簾,看到木箱裏碼放整齊的金錠,各類珍貴的藥草時,嘴角終於勾起一抹冷笑。那些黃澄澄的元寶上,還沾著剛剛抹上去的暗紅鏽跡。
"清點數目,其餘人搜捕漏網之魚。"他轉身走向密林深處,腰間玉佩碰撞發出清越的聲響。遠處青嵐城的燈火依舊璀璨,卻不知一場風暴已悄然醞釀。
金烈家族中的人漸漸意識到,隨著金烈的倒台,他們所擁有的巨額財富已經不再安全。這些財富必須盡快轉移出去,以避免被牽連和沒收。然而,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原本計劃好的三車金銀財寶,各種各樣的珍貴藥物,竟然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雕飛鐮開始並沒有對金烈家族的人直接動手,他顯然有著更為深遠的計劃。他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要等待金烈家族的人自己露出破綻,這樣他才能將他們一舉擒獲,徹底揭露他們的罪行。
經過一番縝密的調查和追蹤,雕飛鐮終於摸清了金烈家族財富的去向。他發現這些財富被存入了青嵐城中的錢莊,並且與那裏的商鋪有著密切的關聯。
掌握了這些關鍵信息後,雕飛鐮果斷下令,讓族中的侍衛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如同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同時對錢莊、商鋪以及金烈家族展開了全麵的搜查和抓捕行動。
這三處地方緊密聯動,形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包圍圈。金烈家族的人們猝不及防,根本無法逃脫。他們的財富被毫不留情地搜刮一空,幾乎沒有留下任何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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