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草辨微,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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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關的震撼尚未平息,第三關考核接踵而至。
    主持道人一掃先前對納蘭雲舒的些許輕視,神色嚴肅了許多:“第三關,測悟性與根基!修真百藝,丹道為重。識藥辨性,乃丹道之基,亦關乎曆練生存之能!”
    他一揮手,百麵幻心碑沉下,升起百張長條玉案。每張玉案上整齊擺放著百個玉碟,每個玉碟中都盛放著一株或幹或鮮的靈草、靈果,甚至礦物碎片。所有玉碟都被透明的靈力光罩籠罩,隔絕了氣息。
    “此關考核‘辨藥’!”主持道人聲音傳遍全場,“玉碟中共有百種藥材,常見、稀有皆有。爾等有一炷香時間觀察其形、色、紋理。香燼後,光罩會開啟一息,允爾等嗅其味。旋即光罩閉合,所有玉碟位置隨機打亂。爾等需以神識在身前玉簡中,寫出至少五十種藥材的名稱、主要藥性及生長環境。識別越多、越精準者,評價越高!”
    規則宣布,剩餘的一百零三名考核者大多倒吸一口涼氣!
    百種藥材!隻能看,隻能聞一下,就要記住並寫出名稱藥性?!這難度太高了!許多藥材外形相似,味道也可能接近,極易混淆!這考的是超凡的記憶力、觀察力,以及對藥性知識的恐怖積累!
    王嘯眉頭緊鎖,他雖出身世家,認識不少靈藥,但如此刁鑽的考核,也讓他感到頭皮發麻。他立刻全神貫注,死死盯著麵前玉案上的藥材,拚命記憶形狀顏色。
    其餘人等也無不如此,個個瞪大眼睛,神色緊張,如同臨大敵。
    唯有一人例外——納蘭雲舒。
    在看到那百種藥材的瞬間,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如同老饕見了滿漢全席,學者遇到了絕世孤本!
    這題…她太會了啊!
    中醫四大基本功“望聞問切”,“望”和“聞”可是排在前兩位!她前世為精研中藥,不知解剖、品嚐、辨析過多少藥材,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和一副“靈鼻”!穿越後精神力增強,對靈氣敏感度提升,更是如虎添翼!
    她沒有像他人那樣死記硬背外形——很多藥材炮製後或幹枯後外形變化很大,但其獨有的“神韻”、“氣”和“味”卻相對穩定。
    她悠閑地踱步在玉案前,目光如電,飛快地掃過每一種藥材。大腦如同最高速的計算機,將眼前所見與腦中龐大的中藥數據庫進行比對、修正、匹配、歸檔。
    “形如雞爪,色暗紅,斷麵有雲紋…是‘雞血藤’變種,靈氣更足,補血活血之力更強,應生於金屬性礦脈附近…”
    “此果扁圓,表皮有細鱗,散發極淡腥氣…是‘龍涎果’?不對,鱗片排列有異,腥氣中帶甜,是‘蛇鱗果’,有毒,但以特殊手法煉製可壯骨…”
    “這塊礦物…灰白帶金線,質脆…是‘太白金精’,而非普通的‘雲母石’,銳金之氣內蘊,是煉製飛劍的上好輔料…”
    她一邊看,一邊在心裏默默點評,速度極快,如同經驗豐富的老藥師在檢視自家藥櫃,從容不迫,舉重若輕。
    她那副輕鬆寫意、甚至帶著些許欣賞意味的模樣,在周圍一群抓耳撓腮、眉頭緊鎖的考核者中,顯得格外突兀。
    高台上,幾位修士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此女…似乎毫不費力?”
    “裝腔作勢吧?百種藥材,豈是兒戲?”
    清音仙子目光落在納蘭雲舒身上,眸中興趣更濃。
    一炷香時間飛快過去。
    “時間到!準備嗅聞!”
    所有光罩瞬間消失!百種藥材的氣息猛然混合在一起,爆發開來!奇香、異臭、辛烈、甘醇、腥臊…各種味道交織碰撞,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複雜氣浪,瞬間衝入每個人的鼻腔!
    “阿嚏!”
    “嘔…”
    不少人直接被這混合怪味嗆得連連噴嚏,甚至幹嘔,頭暈目眩。
    有人拚命吸鼻子,卻隻覺得味道混亂不堪,根本分辨不清,反而腦袋發暈。
    王嘯也是屏住呼吸,額頭青筋暴起,努力記憶著幾種重要藥材的味道,但種類太多,味道太雜,很快感覺鼻子失靈,腦中一片混亂。
    隻有納蘭雲舒!
    在那百味齊出的瞬間,她非但沒有不適,反而像是享受般,深深地、悠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甚至露出一絲陶醉的神情!仿佛酒徒聞到了百年佳釀,美食家遇到了絕世珍饈!
    在她超強的嗅覺和變態的分辨力下,那混亂無比的氣息洪流被迅速分解、剝離、歸類…
    “左起第三列第二味,幽香帶腥,似蘭非蘭,尾調有麻痹感,是‘幽魂花’,致幻,生於墓穴陰濕之地…”
    “右起第一列底層,辛辣刺鼻,帶有硫磺味和土腥氣,是‘地火蓮心’,火土雙屬性,煉體藥材,需生長於地火邊緣…”
    “嗯…這個味道…淡雅清香,凝而不散,能寧神…是‘靜心蘭’,而且年份不低於五十年…”
    一息時間,轉瞬即逝!光罩重新落下,隔絕所有氣息。然後所有玉碟被一股無形之力操控,飛快地移動,徹底打亂了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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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考核者一臉茫然,感覺自己好像什麽都沒記住,腦子被那百味衝擊得一片空白。
    王嘯也是臉色發白,拚命回想,下筆卻猶豫不決,許多特征模糊不清。
    納蘭雲舒卻氣定神閑,拿起玉簡,神識沉浸其中,開始飛速書寫!她根本不需要回憶!剛才那一眼加一聞,百種藥材的信息已經如同烙印般清晰刻在她腦海裏!甚至,她還能根據氣味的細微差別,判斷出一些藥材的大致年份和品質!
    筆下如有神助,一行行信息流暢浮現:
    “一號位:三百年份‘腐骨靈花’,性陰寒,毒性強,腐蝕筋骨,需以陽屬性靈藥中和。生於極陰濕地,伴生有‘磷光苔’。”
    “十五號位:五十年份‘玉髓芝’,味甘平,補氣安神,生嚼效果更佳。多附生於千年靈木之上。”
    “七十二號位:百年‘地龍幹’炮製手法粗糙,以烈火炙烤導致),鹹寒,通經活絡,但靈氣已流失三成,品質中下。應以文火慢烘…”
    她不僅寫出了名稱藥性,還附加了年份判斷、生長環境、品質點評,甚至炮製手法的優劣!
    半個時辰到,玉簡自動飛回主持道人手中。
    修士們開始快速批閱。越看越是驚訝。
    “王嘯,辨認五十八種,錯七種,評價良。”
    “李昊,辨認四十九種,錯十一種,評價中。”
    …
    成績大多不盡如人意。能辨認超過六十種的都寥寥無幾。
    當一位修士拿起納蘭雲舒的玉簡時,剛開始還沒在意,但很快,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臉上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
    “這…這怎麽可能?!”他失聲驚呼,引得其他修士紛紛側目。
    “怎麽了?”
    “你來看!納蘭雲舒…她…她辨認出了一百種!全對!不僅全對,她還標注了其中八十三種的大致年份和五十七種的品質優劣!甚至…甚至指出了三種藥材的炮製瑕疵!經核對…幾乎完全正確!”
    “什麽?!”
    高台上瞬間炸了鍋!
    所有修士都圍了過去,搶過那枚玉簡傳閱,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聞一下味道,就能判斷年份品質?還能看出炮製問題?這是何等恐怖的辨藥天賦?!”
    “此女…此女在藥道上的悟性,堪稱妖孽!”
    “怪不得清音師叔另眼相看…”
    主持道人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朗聲宣布,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第三關,辨藥!最高評價,優等!納蘭雲舒!”
    聲音傳開,台下剩餘的所有考核者都徹底石化在了原地。
    王嘯正為自己辨認出五十八種而暗自得意,聽到這個結果,猛地抬頭,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寫滿了難以置信和瘋狂的嫉妒!
    一百種?!全對?!還加了批注?!
    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依舊一臉平靜的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絕望的差距…不是在修為上,而是在另一種更令人無力的領域!
    納蘭雲舒對周圍的反應視若無睹,心裏暗暗嘀咕:“看來以後可以考慮開個靈藥鑒定培訓班,應該很賺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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