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焱看向天穹之上的巨樹虛影，意有所指地道。
    “……你見過這棵樹？”
    薑明有些驚訝。
    到底是已經成名多年的強者，見多識廣。
    沒想到他連靈木秘境的存在都知道。
    “星空巨樹的傳說，一直是界外的熱門話題之一。”
    “據傳，這棵樹來曆極其久遠，和一位曾經在界外非常有名的尊者境強者有關。”
    “它的枝幹蜿蜒而出，探入萬千世界的縫隙之中，能夠將其見證的時空所記錄下來，並且通過某種方式複現。”
    “其存在就像是為了見證某種東西，或是某件事情一般。”
    “一片葉、一道光，一縷縹緲的投影，都是那棵樹的特征。”
    “每一片枝葉的落下，便會映射出一方經過記錄的獨立世界秘境——或是永恒的冰凍世界，或是漂浮的無垠之海。”
    “甚至……就連已經破滅的世界都有借其再現的可能。”
    說到這裏，赤焱停頓了一下，想起了曾經在兩界大戰中破碎的妖界。
    他也曾試圖尋找當年的隱秘，但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所有經曆了當年事件的存在都是閉口不語。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想要借古樹的力量探尋道界與妖界開戰的原因。
    但，每一片枝葉所記錄的時空投影都是隨機的。
    他探尋了幾次，但都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反而因此認識了不少道友。
    想到這裏，赤焱無聲搖頭，將心中多餘的情緒排出。
    或許妖界會有再現的可能，但絕不是現在。
    赤焱很清楚，以如今的情況來說，長達數萬年的逐漸融入，再加上種種原因的限製，妖族是不可能從道界脫離出去的。
    隨後，他繼續說道：
    “盡管擁有這種神奇的力量，但巨樹的本體卻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隻是將時空投影落入各個世界，就好像在尋找、等待著誰一般。”
    “也有一些頂級強者試圖占有它的力量，但最終都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蹤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完赤焱的話，薑明在心中思考了一會兒。
    赤焱的話中有著不少信息。
    這棵樹在等待著誰，很明顯就是他本人，這點不用多說。
    而這棵來曆久遠、為了見證某件事情而存在的巨樹，和一位曾經在界外非常有名的尊者境強者有關。
    再加上曾經是靈修的枯木道人無意間喚醒的巨樹虛影……
    想到這裏，薑明不禁愣住了。
    和巨樹有關的那個尊者境強者，不會就是顧月明吧，這答案也太明顯了。
    他記得許星靈從真火共鳴中蘇醒後曾經說過，他們倆在魂修的見證下徹底“死去。”
    但那不過是一個虛假的現實。
    自己給他們的金光，讓他們覺醒了一種全新的力量，使他們能夠見證彼此存活的事實。
    那金光中蘊含的力量，莫非與靈木秘境有關？
    嘶，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
    薑明還沒來得及多想，他的注意力就被一道道驚呼聲所吸引。
    “不愧是真君的黑暗化身，比首座的要強上百倍不止！”
    “好恐怖的黑日，光是看一眼，我就有一種要化為虛無的感覺。”
    他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去。
    卻發現那個在他那個黑暗化身的不停毆打下，那人形黑影已經快變成字麵意義上的東一塊西一塊了。
    “……中看不中用啊，還以為它是什麽來頭很大的人物。”
    薑明搖了搖頭。
    對方身上還有不少價值，可不能死的這麽快。
    隨後，他站起身來，就準備動手。
    “怎麽，觀眾想要親自下場？”
    “薑明”手中黑色真火繚繞，正對那奄奄一息的人形黑影展開毆打，此時見薑明起身，不禁凝聲說道。
    “隻能說，我打我自己也是人生旅途中不得不品的一環。”
    薑明隨口說道。
    接下來，耀眼的太陽真火顯化而一輪金色的煌煌大日，向對方橫壓而去。
    …………
    一時間，兩輪大日懸於高天之上，一金一黑，一明一暗。
    半邊天被太陽真火徹底點燃，金色的焰光從天際洶湧燃起。
    而另一半天空，則是深沉如同死亡海洋，將一切事物吞噬歸於無。
    兩種力量涇渭分明，彼此碰撞、撕扯。
    若不是薑明同時對秘境進行了加固，兩種力量產生的波動幾乎令天地寂滅。
    “雖然你比那人更強，但我的力量，在你之上。”
    薑明的黑暗化身冷聲道。
    雖然自己的力量因他而存在，但自己的黑日能夠吸收來自太陽真火的光和熱，並且使其愈發壯大。
    “你，不差。”
    “早點投降吧，輸給我，你不冤！”
    “若是再苟延殘喘，那就太過難看了。”
    “還在掙紮著什麽，你這些年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我於此刻誕生！”
    薑明的黑暗化身雖然在與太陽真火對抗中落入下風，但嘴裏卻還在不停地講著騷話。
    “真君那張如此偉大的臉，居然還會說出這麽……呃、有逼格的話？”
    一名散修斟酌半天，最終還是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
    在他的認知中，玄霄真君一向平易近人、不受世俗的拘束，這些話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多少顯得有些突兀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一旁的散修們堵著耳朵，有些欲言又止。
    懂不懂現在要做什麽？
    裝沒聽到啊！
    “嘖，這麽多年過去，散仙盟修士還是這般目光短淺。”
    “說這種話怎麽了，以古祖的身份和實力，這麽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倒不如說，古祖實在太有禮貌，這樣的風格才是他本來該有的！”
    妖庭的頭號粉絲赤焱不滿地道。
    “咳咳……天鳳前輩說的是……”
    眾人連忙陪笑道。
    對此，薑明本人則是擺出了一副“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
    難怪當時雲逍遙看到青年時候的自己是那副表情。
    之前年輕不懂事，現在理解了。
    “你快住口啊，別再頂著我的臉說這種話了！”
    薑明惡狠狠地道。
    但對方就當沒聽到一樣，仍然是一副打不死我我就不閉嘴的表情。
    “可惡，我真要讓你閉嘴了！”
    “混沌元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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