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喜歡隱藏境界嗎，我當然是築基！”
    江流吐槽道。
    “嗯，是我判斷失誤，抱歉。”
    穆長生老實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自江流陷入昏迷以後，他的態度變得意外的好。
    江流嘖了一聲，瞥了這坑人師兄一眼。
    對方態度誠懇，他的氣倒是消了不少，但又不想原諒的太快。
    於是，他繼續冷聲說道：“穆師兄你真實修為高深莫測，還能看不透我的境界？”
    麵對他的埋怨，穆長生神態自若地解釋道：“為了掩飾的更像，我把力量封了大半，所以現在真的是築基境。”
    “……那你剛剛能一巴掌把金丹境扇到地上？”江流神情怪異，懷疑著對方話中的真實性，“別告訴我，你也是薑師兄那般天上人物，可以隨意越境戰鬥。”
    “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我確實有點底蘊，但怎能和那位相比？”
    穆長生啞然失笑，抬手凝出一個流光法印。
    法印中有五道袖珍人影在四處亂撞，赫然是之前讓江流吃盡了苦頭的五名金丹修士。
    “封印力量前，我提前儲存了部分力量以供平常使用。”
    “萬一遇到危機來不及解封境界，那豈不是要把自己給玩死了？”
    “我隻是想找點樂子以免日子太過平淡，不代表想把自己變成樂子。”
    “找樂子？這是什麽奇怪的興趣，修煉不比這有意思多了？”
    “你不懂。”
    穆長生搖搖頭，隨後不再言語。
    氣氛陷入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江流的氣息平穩了不少。
    “既然此間事了，那我們趕緊走吧，別讓兩位師叔和小胖等急了。”
    說完，他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飛劍上。
    可飛出三丈以後，他發現穆長生並沒有跟上來，隻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四周。
    “坑人師兄？”
    江流疑惑回頭。
    “你就不好奇，這裏為什麽一點戰鬥餘波都沒有嗎。”
    穆長生意有所指地道。
    江流微愣：“不是你把他們全都幹掉了嗎？”
    “我確實可以輕鬆戰勝他們，但以現在的狀態，無法做到像現在這樣不留下戰鬥痕跡。”
    “這些，都是你做的。”
    “我？”
    “沒錯，你。”
    穆長生抬眼看向江流。
    “剛才昏迷之後，你身上爆發出一種相當強大的隱藏力量，那力量，不屬於東域。”
    “僅是瞬間，你就將那五個金丹鎮暈，甚至連他們體內的詭異種子都一並鎮壓。”
    “我並沒有出手，隻是在他們暈過去以後將其封印。”
    聽到這裏，江流心口猛地收緊。
    他想起了那片漫天黃沙，那名踏沙而行的蓑衣少年。
    還有那雙平靜、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那句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回去吧，對你來說現在還太早了。”
    麵對未知，江流感到困惑。
    【太早了是何意，是境界太低了，還是某種條件沒有符合？】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意識中。】
    【他和我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麽關係？】
    帶著沉重的心情，江流半晌說不出話。
    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看向了穆長生。
    雖然坑了自己一次，但他畢竟是同門，並非敵人。
    以他的見解，也許會知道什麽？
    …………
    “那個世界破碎之後，我的意識一直下墜……”
    “我聽到了許多聲音，後來那些聲音漸漸消失，我就醒了……”
    江流把大致的事情交代了一遍，隨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穆長生。
    穆長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低頭深思，像是在拚湊什麽線索。
    “黃沙、蓑衣，還有金輝……”
    他喃喃重複著這些詞匯。
    仿佛是有所感悟似的，他抬眼看向江流：“聽起來，像是西域大氣運入身後，自然承載的天地之力。”
    “大氣運？天地之力？”
    江流聽得雲裏霧裏。
    穆長生繼續說：“你之前身上傳出的那股威壓，確實是來自西域不假，可問題是，你是怎麽和西域扯上關係的。”
    “我從未去過西域……”
    江流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那蓑衣少年的身影。
    “師兄，我剛剛昏迷的時候，有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穆長生就回答道：“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江流皺起眉頭，卻見穆長生忽然換了個表情，語氣奇怪：“你剛才被我整的重傷昏迷，現在一醒來就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
    “當然不怕，你說出去的話，我就把你多年隱藏修為的事也抖出去。”
    “大家都有秘密在對方手中，這樣才能保證長久的合作。”
    “合作……你這是賴上我了？”
    穆長生揉了揉眉心，他總有一種被麻煩纏上的感覺。
    “賴上？師兄這是什麽話，你剛剛可是差點坑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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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想這件事被幾位長老知道，然後被請到宗主大殿批評教育吧？”
    “你小子……”穆長生眉頭一挑。
    “沒辦法，我現在能接觸到最強的人就是坑人師兄你了。”
    “雖然薑師兄比你靠譜百倍，但他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啊，隻能將就著和你合作了。”
    江流嘿嘿一笑。
    穆長生：“……雖然這話沒什麽毛病，但聽起來怎麽這麽怪呢，我是備胎嗎？”
    “那倒不至於，隻是備選對象而已。”
    “有區別嗎？”
    江流笑了一聲，重新踏上飛劍，向遠處飛去。
    穆長生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身影越來越遠，心中忽然回憶起了過去。
    那是一場漫長旅途的開端，被命運牽扯的兩個人……
    “時隔多年，又給我碰上了個大氣運者。”
    “明明這些年我已經夠低調了，在靈陣峰一待就是天荒地老。”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出一趟遠門，隨便挑的兩個小家夥中竟有個頭彩。”
    “大氣運者都是些麻煩精啊，和他們扯上關係可不是什麽好事……”
    “冥冥中的氣運牽扯下，以後怕是沒清閑日子過咯。”
    穆長生低聲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不過，好像還挺有樂子的，比之前的平淡修行有意思。”
    “江流，你又會走到哪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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