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本源歸墟,輪回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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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幽深,陣法光華流轉,將內外隔絕。蕭辰盤坐其中,周身靈氣如潮水般湧入體內,滋養著近乎幹涸的經脈與黯淡的元嬰。與寂滅玄尊的硬撼以及強行催動太玄鎮魔璽引導魔氣,讓他消耗巨大,更是傷了元氣。若非《太玄鎮獄勁》初成,肉身強橫無匹,加之混沌道基底蘊深厚,恐怕早已油盡燈枯。
數日調息,輔以得自秘境和斬殺強敵的頂級丹藥,傷勢終是穩定下來,修為也恢複了七七八八,但那股深入神魂的疲憊感,卻非一時可解。他手握那枚溫熱的白玉璽——太玄鎮魔璽,神識沉入其中,仔細感悟。
玉璽之內,結構玄奧異常。核心處是一團凝練到極致、散發著煌煌正氣的白色光團,那是父親蕭雲海留下的本源印記與封印核心,蘊含著他對陣道、對正氣、以及對這片天地的守護執念。光團之外,則是無數細密繁複、引動整個太玄秘境天地之力加持封印的陣法脈絡。而在這些脈絡的最深處,緊貼著那被鎮壓的魔物本源之地,蕭辰感受到了一縷極其微弱、卻本質極高的奇異波動——那波動並非靈氣,也非魔氣,而是一種……仿佛能定住時光、洗練萬物的流淌感。
“這是……時間法則的漣漪?還是……”蕭辰心中一動,嚐試以自身輪回意境去接觸那縷波動。
就在他輪回意境觸及那波動的刹那——
“嗡!”
懷中那枚得自南荒巫祭壇、刻有殘缺輪回盤印記的黑色木牌,突然自行飛出,懸浮在蕭辰麵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烏光!同時,識海深處的輪回盤碎片也劇烈震顫,傳遞出極度渴望的情緒!
而那縷奇異波動,仿佛受到了至高無上的召喚,竟掙脫了玉璽陣法的束縛,化作一道細微如絲、卻晶瑩剔透、內部仿佛有無數世界生滅光影流轉的乳白色氣流,緩緩溢出玉璽,沒入了黑色木牌之中!
“哢嚓。”一聲輕響,木牌表麵那殘缺的輪回盤印記,竟肉眼可見地補全了一小部分,變得更加清晰玄奧!一股更加古老、完整的輪回道韻從木牌中彌漫開來!
“輪回本源氣?!”蕭辰腦海中如同有驚雷炸響!這縷氣流,竟是傳說中構築輪回、維係諸天往生的先天輪回本源之氣的一絲碎片!雖然微弱,但其位格極高,遠非尋常靈氣、仙氣可比!這太玄秘境下的魔物究竟是何來曆?鎮壓它的封印核心,竟然蘊藏著一絲輪回本源氣?
難道……鎮壓這魔物的真正目的,並非單純囚禁,而是為了……煉化它,提取其本源,或者……這魔物本身,就與輪回有關?!
信息量太大,蕭辰心潮澎湃。他強壓下震驚,嚐試溝通那黑色木牌。木牌光華內斂,變得古樸無華,但其中蘊含的輪回道韻卻深沉如海。他隱隱感覺,若能參悟此牌,對輪回之道的理解必將突飛猛進,甚至……能補全識海中那輪回盤碎片的更多殘缺!
“福禍相依,果然如此!這太玄秘境最大的機緣,並非《太玄鎮獄勁》,也非太玄鎮魔璽,而是這一縷……輪回本源氣!”蕭辰目光灼灼。此物對他而言,價值無可估量!
他不再猶豫,將狀態調整至最佳,手握黑色木牌,心神徹底沉入其中,開始感悟那縷輪回本源氣中蘊含的無上玄奧。
意識仿佛墜入了一條光怪陸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頭的河流。河中流淌的不是水,是無數生靈的喜怒哀樂、是草木的枯榮、是星辰的起落、是世界的生滅……一切都在循環,一切都在輪回。他看到生命的萌芽與凋零,看到文明的興起與覆滅,看到愛情的甜蜜與背叛的痛苦,看到仇恨的滋生與寬恕的釋然……無數畫麵、無數情感、無數法則的碎片,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心神。
這是最本源的輪回景象,直指大道核心!若非他早已煉化輪回盤碎片,根基深厚,此刻恐怕早已心神迷失,沉淪在這無盡的輪回幻象之中。
他緊守道心,以輪回盤碎片為舟,在這本源長河中艱難前行,捕捉著那蘊含至理的道韻。時間在此刻失去了意義,或許是一瞬,或許是萬年。
外界,山穀依舊寂靜。但整個太玄秘境,卻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天空中的混沌之色逐漸加深,大地微微震顫,靈氣變得狂暴紊亂,遠處傳來更多空間崩塌的巨響。核心區域那魔氣噴湧的巨坑,波動也愈發劇烈,九根鎖鏈虛影明滅不定。秘境,即將徹底崩潰!
不知過了多久,蕭辰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混沌與星辰依舊,卻多了一種看透世事變遷、洞悉因果循環的深邃與滄桑。他的氣息並未暴漲,反而更加內斂平和,但周身卻自然流淌著一股玄之又玄的韻味,仿佛與周圍的天地產生了一種更深層次的共鳴。他對輪回的領悟,邁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雖然修為仍是化神後期,但對力量的運用、對法則的理解,尤其是對“生滅”、“因果”、“淨化”等方麵的掌控,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輪回……並非簡單的重複,而是沉澱與新生。破而後立,向死而生……我明白了。”蕭辰輕語,指尖一縷灰白色的氣流纏繞,看似微弱,卻蘊含著讓周遭草木瞬間經曆枯榮輪回的奇異力量。這是初步掌控了一絲輪回本源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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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手中木牌,其上輪回印記已補全近三成,與識海碎片聯係更加緊密。他有預感,若能集齊更多本源氣或碎片,或許真有重現完整輪回盤的一天!
“該離開了。”蕭辰長身而起,收起木牌和玉璽。秘境崩潰在即,再留下去恐被空間亂流吞噬。他需要尋找出路。
然而,就在他踏出山穀的刹那,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滔天怒火的恐怖殺意,如同天羅地網,瞬間籠罩了整個區域!
“小雜種!本座看你這回往哪逃!”
虛空裂開,一道身影踏步而出,正是去而複返的寂滅玄尊!他此刻模樣淒慘,半邊身子纏繞著濃鬱的死氣,正在緩慢修複,氣息比全盛時期跌落不少,但依舊散發著煉虛後期巔峰的駭人威壓!他竟不顧傷勢,在此守株待兔!
“交出太玄鎮魔璽和你在秘境所得的一切!本座可給你一個痛快!”寂滅玄尊眼神怨毒如蛇,死死鎖定蕭辰。他付出巨大代價,絕不能空手而歸!此子身上秘密太多,必須擒拿搜魂!
蕭辰瞳孔一縮,心沉到穀底。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全盛時期的寂滅玄尊他尚可周旋,如今對方雖傷,但瘦死駱駝比馬大,依舊是煉虛後期,自己剛經曆感悟,並未完全恢複,正麵抗衡,勝算極低!
逃!必須立刻逃!
“寂滅老狗,陰魂不散!”蕭辰冷哼一聲,毫不猶豫,身形暴退,同時雙手結印,全力催動剛剛領悟的輪回之力,混合混沌星辰真元,朝著寂滅玄尊猛地一指點出!
“輪回……斷因果!”
一道灰白指風,無聲無息,卻仿佛無視了空間距離,直接點向寂滅玄尊與他自身之間那冥冥中的“追殺”因果線!
“嗯?”寂滅玄尊隻覺神魂一悸,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強行模糊、削弱了一瞬,他鎖定蕭辰的氣機竟然出現了刹那的紊亂!這是什麽詭異神通?!
趁此間隙,蕭辰將《靈虛步》與虛空遁施展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扭曲的流光,朝著秘境邊緣、空間最為薄弱的區域瘋狂遁去!
“想跑?幽冥禁錮!”寂滅玄尊雖驚不亂,煉虛領域轟然展開,化作一片死寂鬼域,籠罩方圓千裏!空間瞬間凝固如鐵板!
“混沌開天!星辰破障!輪回往生!”蕭辰怒吼,混沌領域、星辰之力、輪回意境三者合一,強行在禁錮領域中撕開一道縫隙,硬生生撞了出去!但速度大減,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哪裏走!”寂滅玄尊一步跨出,縮地成寸,枯爪探出,五指如鉤,帶著腐蝕神魂的寂滅死氣,抓向蕭辰後心!速度快到極致!
避無可避!蕭辰眼中閃過決絕,猛地轉身,將太玄鎮魔璽擋在身前,同時引動玉璽內父親留下的正氣印記與一絲輪回本源氣!
“鎮魔璽,護我!”
“嗡!”玉璽白光暴漲,化作一麵正氣壁障!
“轟!”枯爪抓在壁障上,發出震天巨響!壁障劇烈搖晃,出現裂痕,但竟擋下了這必殺一擊!蕭辰被巨力震飛,鮮血狂噴,玉璽也光芒黯淡,飛回他手中。
“垂死掙紮!”寂滅玄尊獰笑,再次撲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哢嚓——轟隆隆!!!”
整個太玄秘境發出了最後的哀鳴!天空破碎,大地沉淪,空間亂流如同決堤洪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核心處那魔物發出了不甘的咆哮,最終被崩塌的空間吞噬!秘境……徹底崩潰了!
“不好!”寂滅玄尊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追殺蕭辰,全力撐起護體罡氣,抵禦空間亂流。一旦被卷入無盡虛空,煉虛修士也凶多吉少!
天旋地轉,毀滅性能量席卷一切!蕭辰趁亂,咬牙燃燒精血,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朝著記憶中一處空間節點薄弱點衝去!那裏是秘境與外界連接的裂縫之一!
“小輩!你逃不掉!”寂滅玄尊怒吼,一道寂滅指風穿透亂流,擊中蕭辰後背!
“噗!”蕭辰如遭重擊,護體罡氣破碎,背部血肉模糊,白骨可見,傷勢極重!但他借力前衝,終於一頭紮進了那道即將閉合的空間裂縫!
“啊!本座必殺你!”寂滅玄尊的咆哮被淹沒在身後的空間風暴中。
眼前一黑,無盡的撕扯感傳來。蕭辰緊守靈台最後一絲清明,以輪回意境護住心脈,任由空間之力將他拋向未知……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隻是一瞬,又像是永恒。
“噗通!”
重物落水的聲音響起。刺骨的寒意和濃鬱的水靈氣將蕭辰驚醒。他發現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浩瀚無垠、散發著淡淡星輝的湖泊之中。天空是深邃的夜空,繁星點點,與太玄秘境的混沌截然不同。
“這是……哪裏?”蕭辰強忍劇痛,掙紮著遊向湖岸。傷勢極重,氣息萎靡,必須立刻療傷。
他爬上岸邊,環顧四周。湖泊位於一片寂靜的山穀中,周圍古木參天,靈氣充沛,似乎是一處安全之地。暫時擺脫了寂滅玄尊的追殺,但身在何處,仍是未知。
“先恢複傷勢再說。”蕭辰尋了一處隱蔽山洞,布下重重禁製,盤膝坐下。此次秘境之行,險死還生,收獲巨大,卻也結下了寂滅神庭這等死敵,更知曉了父親與輪回本源的驚天秘辛。前路,依舊漫長而凶險。
他服下丹藥,開始運轉功法。輪回本源氣的感悟在心頭流淌,與傷勢一同緩緩修複。他的道,在生死邊緣,愈發堅韌。
新的征程,或許將在這片陌生的星空下展開。而寂滅神庭的追殺,絕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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