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舍身成仁,輪回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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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殘魂?”
蕭辰如遭五雷轟頂,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那虛幻而哀傷的光影。剛剛重逢的喜悅尚未品嚐,便要麵臨如此殘酷的抉擇?獻祭母親的殘魂,才能打開救父的道路?這代價,未免太過沉重!
“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蕭辰嘶聲低吼,眼中布滿血絲,“母親,我怎能用您的存在,去換取渺茫的希望?!”
光影女子,蕭玉顏的殘魂,淚光盈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辰兒,沒有時間了!幽冥之主煉化輪回井已到關鍵,一旦功成,你父親形神俱滅,整個九幽祖地將徹底墮入寂滅,屆時諸天萬界都將麵臨浩劫!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辦法!我這一縷殘魂,苟存於此,等的便是今日!能再見你一麵,能與你父並肩一戰,雖死無憾!”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眷戀與犧牲的決意:“你的體內,流淌著蕭族最純粹的血脈,更孕育著連你父親都未能完全覺醒的‘混沌道種’。唯有以我殘魂為引,激發道種本源,再輔以輪回盤碎片之力,方能短暫撕裂幽冥之主的封鎖,開啟通往輪回井的通道!這是使命,亦是宿命!”
蕭辰心如刀絞,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淋漓。他曆經千辛萬苦,才找到母親的一絲蹤跡,難道轉眼就要親手送她徹底消散?可不這麽做,父親必死,蒼生罹難!這抉擇,如同將他置於烈焰上炙烤!
“辰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蕭玉顏的殘魂光芒閃爍,變得愈發虛幻,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一旁幽幽轉醒的林清瑤也聽到了這番對話,她看著痛苦掙紮的蕭辰,又看向那充滿犧牲意誌的光影,美眸中含滿淚水,輕聲道:“前輩……蕭伯母她……心意已決。若此為唯一生機,清瑤願與前輩共擔此劫!”
蕭辰猛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翻江倒海的悲痛與堅定!他明白了,這不是選擇,而是必須承擔的代價!是身為蕭族之子,身為輪回執掌者候選人的責任!
“母親……孩兒……遵命!”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動搖的力量。他走上前,顫抖著伸出手,虛按在母親殘魂光影之上。
蕭玉顏臉上露出一抹釋然欣慰的笑容,光影化作點點柔和的白芒,如同飛蛾撲火,主動融入蕭辰的眉心識海!
“辰兒,記住……混沌生萬物,輪回定乾坤……蕭族的榮耀……與你同在……”
溫柔而堅定的遺言在腦海中回蕩,隨即,一股磅礴精純、卻又帶著訣別傷感的靈魂本源力量,如同溫暖的洪流,湧入蕭辰的四肢百骸,更直接衝擊向丹田深處那一直沉寂的混沌道種!
“轟——!”
仿佛開天辟地般的巨響在蕭辰體內炸開!混沌道種受到至親血脈靈魂的獻祭激發,終於徹底蘇醒!它不再是微小的光點,而是一株搖曳生輝、蘊含著創世與終結意境的混沌青蓮虛影,在丹田中緩緩綻放!前所未有的混沌本源之力奔湧而出,瞬間修複了他所有傷勢,修為更是瘋狂暴漲,直接衝破煉虛後期壁壘,踏入煉虛巔峰!並且勢頭不減,直逼那傳說中的合體之境!
與此同時,識海中的輪回盤碎片受到混沌道種和母親靈魂本源的共同刺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清輝,表麵的裂痕愈合大半,一股淩駕於諸天之上的輪回道韻彌漫開來!蕭辰對輪回之力的感悟瞬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以我之血,喚混沌開天!以母之魂,引輪回往生!通道……開!”
蕭辰仰天長嘯,聲震洞窟!他雙手結出玄奧法印,將剛剛獲得的龐大力量與自身的意誌完美融合,化作一道灰白交織、混沌與輪回並存的驚世光柱,狠狠轟向洞窟盡頭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石壁!那裏,正是母親殘魂感應到的、通往輪回井的屏障節點!
“哢嚓……轟隆隆!”
石壁應聲破碎,露出一個扭曲不定、散發著恐怖吸力與寂滅氣息的空間漩渦!漩渦另一端,隱約可見一片浩瀚無垠、被無盡寂滅死氣籠罩的黑暗虛空,虛空中央,一口巨大的、仿佛能吞噬諸天的漆黑井口緩緩旋轉,井口上方,一道渾身纏繞著鎖鏈、氣息萎靡卻依舊挺拔的的身影正在苦苦支撐,不是父親蕭雲海又是誰?!而井口周圍,一尊籠罩在濃鬱寂滅魔氣中、看不清麵容的龐大魔影,正不斷打出法訣,煉化著井口與蕭雲海!正是寂滅天尊的化身——幽冥之主!
通道,開了!
“父親!”蕭辰目眥欲裂,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衝入空間通道!林清瑤一咬牙,也緊隨其後!
“嗯?螻蟻安敢擾本尊大事!”通道的開啟,立刻驚動了幽冥之主!他冷哼一聲,甚至未曾回頭,隻是隨意一袖拂來!一股足以湮滅星辰、讓合體修士都魂飛魄散的寂滅風暴席卷而至!
“混沌領域,開!輪回盤,護體!”蕭辰怒吼,將覺醒的混沌道種與輪回盤碎片力量催動到極致,硬抗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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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如同流星撞山,蕭辰噴血倒飛,周身裂開無數傷口,剛剛提升的修為都差點被震散!合體與煉虛的差距,如同天塹!更何況對方是寂滅天尊化身!
“辰兒?!不可過來!”被困在井口的蕭雲海看到兒子,又驚又急,想要阻止,卻被井口吸力與幽冥之主的壓製牢牢困住。
“又一個蕭族餘孽?正好,一並煉化,助本尊徹底掌控此井!”幽冥之主終於轉過身,露出一張模糊不清、唯有雙眼是兩團旋轉寂滅漩渦的麵孔,語氣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他再次抬手,一隻覆蓋了整個虛空的寂滅巨掌緩緩凝聚,要將蕭辰連同這片空間一起捏碎!
絕望!絕對的絕望!
麵對這不可戰勝的存在,蕭辰眼中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與決絕!他看了一眼苦苦支撐的父親,又想起母親消散前那欣慰而決絕的眼神……
“寂滅!你想要我的道種,我的輪回?那就給你!”
蕭辰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不再防禦,反而主動燃燒了剛剛覺醒的混沌道種本源,連同識海中那輪回盤碎片!他要以自身為祭品,引爆這超越極限的力量,為父親搏一線生機,重創這寂滅化身!
“以我之魂,祭混沌!以我之道,獻輪回!混沌輪回……寂滅爆!”
他整個人化作了一輪吞噬光線的混沌太陽,內部輪回通道瘋狂旋轉,帶著與敵皆亡的慘烈氣勢,撞向了幽冥之主和那寂滅巨掌!這是超越了修為層次的、本源層麵的自毀式攻擊!
“瘋子!”幽冥之主終於色變,他沒想到蕭辰竟敢如此決絕!這等層次的本源爆炸,即便他是化身,也要遭受重創!
“不!辰兒!”蕭雲海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前輩!”林清瑤淚如雨下。
“轟!!!!!!!!!”
無法形容的爆炸發生了!光芒吞噬了一切,法則崩壞,虛空成片湮滅!輪回井劇烈震蕩,寂滅死氣被強行驅散大片!
爆炸的中心,蕭辰的意識在極致的痛苦與升華中漸漸模糊,仿佛看到了混沌初開,看到了星辰輪轉,看到了父母相擁落淚的畫麵,最後,沉入了一片溫暖的、蘊含著無限生機的清輝之中……那是輪回盤碎片在最後關頭,護住了他一點真靈不滅,將其拉入了最深沉的輪回……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的餘波漸漸平息。虛空破碎,輪回井的光芒黯淡了許多。幽冥之主的化身變得虛幻了不少,氣息紊亂,顯然受了不輕的創傷,他驚怒交加地看著爆炸中心,那裏已空無一物。
而原本被困在井口的蕭雲海,因為爆炸的衝擊和幽冥之主受創,終於掙脫了部分束縛!他趁著幽冥之主恢複的間隙,燃燒本命精血,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了輪回井的束縛範圍!
“寂滅!此仇不共戴天!”蕭雲海回頭看了一眼兒子消失的地方,虎目含淚,卻毫不猶豫地撕裂虛空,遁走!他必須活下去,才能為兒子報仇,才能完成妻子和兒子的遺誌!
幽冥之主想要追擊,卻因傷勢牽製,慢了一步,隻能發出不甘的怒吼。
破碎的虛空中,一點微不可查的、蘊含著混沌與輪回氣息的真靈,隨著輪回井波動的餘韻,悄無聲息地飄向了未知的時空深處……
忘川河底,三生石旁,洞窟內。林清瑤跪倒在地,泣不成聲。洞窟內,隻剩下那口靈泉靜靜流淌,仿佛在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悲壯與犧牲。
諸天萬界的一個角落,一顆普通的生命星球上,一戶農家,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一個嬰兒呱呱墜地。嬰兒的掌心,有一個淡淡的、如同星辰漩渦般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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