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深入魔窟,祭壇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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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魔穀深處,煞氣如墨,陰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蕭辰收斂全身氣息,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沿著那絲微弱的寂滅氣息指引,在嶙峋怪石與扭曲的枯木間潛行。越往深處,空間波動越發紊亂,偶爾可見細小的空間裂縫如同黑色閃電般一閃而逝,危險至極。
    他手中緊握那枚得自邪修的黑色令牌,令牌上的“寂”字微微發熱,與深處某個源頭產生共鳴。這既是引路的信物,也可能是一個陷阱。但蕭辰別無選擇,必須弄清寂滅神教的底細。
    前行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一片被濃鬱黑霧籠罩的盆地。盆地中央,隱約可見一座由黑色巨石壘砌而成的殘破祭壇輪廓。祭壇周圍,影影綽綽有數十道黑袍身影在忙碌,氣息陰冷,皆在練氣中後期,更有幾道隱晦的築基威壓盤踞在祭壇深處!
    “果然有據點!”蕭辰心中一凜,更加小心。他將神識壓縮到極致,如同蛛絲般悄然探入黑霧。
    祭壇高達十丈,通體由一種能吸收光線和神識的“噬魂石”砌成,表麵刻滿了扭曲的、充滿褻瀆意味的符文,正中央是一個凹陷的池子,池中翻滾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與絕望氣息的暗紅色液體,似是某種邪惡的血祭產物。數十名黑袍邪修正將一具具不知從何而來的妖獸乃至人類修士的屍體投入池中,池水沸騰,化作縷縷精純的負麵能量被祭壇吸收。祭壇頂端,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不斷搏動的黑色肉瘤,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寂滅波動!
    “他們在用生靈獻祭,滋養那顆‘寂滅之種’!”蕭辰瞳孔收縮。這種手段,與寂滅神庭如出一轍!這顆寂滅之種雖遠不如寂滅天尊的本源,但若讓其成長起來,足以荼毒一方!
    更讓蕭辰心驚的是,祭壇後方,空間極不穩定,一道扭曲的、仿佛通往無盡深淵的漆黑裂縫若隱若現!裂縫邊緣,有強大的禁製光芒閃爍,似乎正在被邪修們用某種儀式穩固和擴大!
    “他們想打通一條穩定的空間通道?通往哪裏?難道是……寂滅神庭控製的某個據點?或者……是父親當年墜入的時空裂縫附近?”蕭辰心念電轉,感到事態嚴重。若讓這條通道穩固,寂滅的力量將源源不斷湧入此界,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阻止他們!但對方有築基修士坐鎮,硬闖無異於送死。
    就在蕭辰苦思對策之際,祭壇上異變突生!
    一名似乎是頭領的築基初期邪修黑袍上繡著銀邊)走到祭壇頂端,對著那顆寂滅之種打出數道法訣。寂滅之種劇烈搏動,射出一道黑光,沒入後方空間裂縫中。裂縫一陣扭曲,隱約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似乎另一端有什麽強大存在被驚動!
    “還不夠!祭品!更多的祭品!”銀邊邪修嘶啞地吼道,聲音充滿狂熱,“為了迎接天尊降臨,需要更強大的靈魂與血肉!去!把抓來的那幾個宗門弟子帶上來!”
    很快,幾名邪修押著三名被禁錮修為、衣衫襤褸的年輕修士來到祭壇前。其中一人,蕭辰竟認得!是曾在外門大比中有過一麵之緣、性格頗為磊落的柳如風!他此刻麵色慘白,眼中卻充滿不屈。另外兩人,則是其他小宗門的弟子。
    “柳如風?他竟然被抓了?”蕭辰眉頭緊鎖。柳如風為人正直,若死於此地,實在可惜。而且,救下他,或能獲得更多關於邪教的情報。
    “開始獻祭!”銀邊邪修獰笑,揮手示意。
    兩名邪修舉起骨刀,就要將柳如風三人斬殺獻祭!
    千鈞一發!
    “不能再等了!”蕭辰眼中厲色一閃。他雖無法正麵抗衡築基,但製造混亂,趁亂救人,或有可為!
    他心念急轉,瞬間有了計劃。他悄然繞到祭壇側後方一處相對薄弱的防守區域,那裏隻有兩名練氣五層的邪修看守著一堆雜物。
    蕭辰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混沌之氣模擬成精純的土係靈力,同時運轉《靈龜斂息術》,將修為偽裝成練氣四層。然後,他故意弄出一點輕微的響動。
    “誰?!”那兩名邪修立刻警覺,持刀走了過來。
    蕭辰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從岩石後跳出,手中握著一把低階法器,結結巴巴道:“兩……兩位大人,小的是新來的雜役,迷……迷路了……”
    那兩名邪修見蕭辰修為低微,神色慌張,戒心大減,其中一人罵道:“廢物!這裏是禁地,誰讓你亂跑的!滾回去!”另一人則貪婪地盯著蕭辰手中的法器:“小子,把這法器孝敬爺,饒你不死!”
    蕭辰“惶恐”地遞上法器,就在對方伸手來接的刹那,他眼中寒光爆射!混沌領域瞬間張開,籠罩兩人!同時,並指如劍,兩道凝練的混沌劍氣無聲無息地點出!
    “噗!噗!”
    兩名邪修根本來不及反應,眉心出現一個血洞,眼神瞬間黯淡,軟軟倒地!
    蕭辰迅速將兩人屍體拖入岩石後,扒下一套合身的黑袍換上,又將令牌掛在腰間。他運轉《千幻訣》中記載的粗淺易容術,調整麵部肌肉,變得陰沉普通,再將自身氣息模擬成邪修那種陰冷死寂之感。眨眼間,他便偽裝成了一名普通的寂滅神教外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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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低著頭,快步朝著祭壇方向走去。沿途遇到幾隊巡邏邪修,見他穿著教眾服飾,持有令牌,並未過多盤問,隻是催促他快點去集合。
    蕭辰順利混入祭壇周圍忙碌的邪修人群中。他低著頭,暗中觀察。柳如風三人已被押到血池邊緣,銀邊邪修正準備親自主持獻祭儀式。祭壇頂端,那顆寂滅之種搏動得越發劇烈,空間裂縫也震蕩不休。
    “必須盡快動手!”蕭辰目光掃過血池和祭壇結構,心中急速推演。硬救不行,隻能智取。他注意到,血池的能量供應似乎依賴於祭壇基座的幾個能量節點,若能破壞節點,或許能引起能量反噬,製造混亂!
    他悄無聲息地移動到祭壇基座附近,假裝清理雜物,暗中將幾枚得自黑風五煞的、威力不小的陰雷子埋設在幾個關鍵的能量符文節點下方。這種陰雷子爆炸時會產生強烈的陰性能量衝擊,極易引動邪陣紊亂!
    就在他埋設好最後一枚陰雷子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
    蕭辰心中一凜,緩緩轉身。隻見一名麵色蒼白、眼神陰鷙的練氣六層邪修小頭目正懷疑地盯著他。
    “回稟頭領,小的在清理祭壇汙穢,確保儀式順利進行。”蕭辰壓低聲音,模仿著邪修的語氣回道。
    那小頭目走近幾步,上下打量著蕭辰,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和腰牌上:“麵生的很?哪個壇口的?令牌給我看看!”
    蕭辰心中叫糟,易容術能騙過普通人,但仔細查看難免露出破綻!他一邊緩緩遞上令牌,一邊暗中積蓄力量,準備暴起發難!
    就在這緊張時刻——
    “轟隆!!!”
    祭壇後方那空間裂縫猛地劇烈震蕩,一股遠超築基期的恐怖威壓從中泄露出來!仿佛另一端有什麽可怕的存在正在衝擊通道!
    “不好!通道不穩!快加固禁製!”銀邊邪修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獻祭,連忙帶人衝向裂縫處施法!
    整個祭壇周圍頓時一片混亂!
    “就是現在!”蕭辰眼中精光一閃,毫不猶豫地引爆了埋設的陰雷子!
    “嘭!嘭!嘭!”
    接連幾聲悶響!陰雷子在能量節點處炸開!狂暴的陰性能量瞬間擾亂了祭壇的能量流轉!
    “嗡——!”
    祭壇劇烈震動,頂端的寂滅之種光芒亂閃,血池沸騰炸開,暗紅液體四濺!維持空間裂縫的禁製光芒明滅不定,裂縫邊緣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怎麽回事?!”
    “敵襲?!”
    邪修們亂作一團!
    那名盤問蕭辰的小頭目也被爆炸驚動,下意識回頭望去。
    “死!”蕭辰趁其分神,混沌劍氣驟然爆發,直取其後心!
    “噗!”小頭目猝不及防,被劍氣貫穿,當場斃命!
    蕭辰身形如電,衝向血池邊的柳如風三人!途中順手解決兩名攔路的練氣邪修!
    “柳師兄!走!”蕭辰低喝一聲,掌風劈碎柳如風身上的禁錮鎖鏈,並將另外兩人也解救出來!
    柳如風原本已抱必死之心,此刻絕處逢生,又驚又喜,雖見蕭辰身著邪修服飾,但聽其聲音和出手,立刻認出:“蕭師弟?!是你!”
    “沒時間解釋!跟我衝出去!”蕭辰將一套黑袍塞給柳如風,自己則全力運轉混沌領域開路!灰蒙蒙的領域所過之處,低階邪修的術法威力大減!
    “攔住他們!”混亂中,有邪修反應過來,紛紛出手!各種陰毒法術、法器鋪天蓋地而來!
    蕭辰將《青陽焚天訣》催動到極致,掌心浮現一團熾熱的混沌之火,化作火牆暫時阻擋攻擊!同時虛空戟橫掃,戟芒所向披靡!
    柳如風也恢複了幾分戰力,劍光閃爍,護住另外兩名弟子側翼!
    三人如同尖刀,拚命向外突圍!但邪修人數眾多,更有幾名練氣後期的頭目圍堵過來,形勢依然危急!
    就在這時,祭壇頂端異變再生!由於能量紊亂和空間裂縫的衝擊,那顆寂滅之種似乎失去了控製,猛地爆發出恐怖的吸力!離得近的幾名邪修慘叫一聲,渾身精血魂力竟被強行抽出,融入肉瘤之中!肉瘤迅速膨脹,散發出不穩定的毀滅氣息!
    “不好!寂滅之種要失控爆炸了!”銀邊邪修駭然失色,再也顧不得追殺蕭辰,拚命想要壓製肉瘤!
    “機會!”蕭辰見狀,知道這是天賜良機!他猛一咬牙,將剩餘法力注入金光盾,護住身後三人,同時掏出一把符籙向後拋灑,暫時阻敵!
    “走!”
    四人趁著邪修忙於應對寂滅之種爆炸危機的空檔,拚命衝出了黑霧籠罩的盆地,頭也不回地向著葬魔穀外亡命奔逃!
    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和邪修淒厲的慘嚎!整個葬魔穀都在震動!
    不知跑了多遠,直到感覺不到追兵的氣息,四人才力竭倒地,大口喘息。回頭望去,葬魔穀深處黑煙滾滾,煞氣衝天,顯然那寂滅祭壇已毀,邪修損失慘重。
    柳如風看著恢複本來麵貌的蕭辰,激動地拱手:“蕭師弟!今日救命之恩,柳如風沒齒難忘!若非師弟,我等早已成為邪祭亡魂!”
    另外兩名弟子也紛紛拜謝。
    蕭辰擺擺手:“同門相助,理所應當。柳師兄,你們為何會被抓?”
    柳如風苦笑:“我們接取了宗門清理外圍妖獸的任務,不料遭遇邪修埋伏,不敵被擒……蕭師弟,你孤身潛入邪教據點,實在太過凶險!”
    蕭辰簡單解釋了自己接取任務,偶然發現邪教蹤跡,便冒險探查的經過隱去了部分細節)。他鄭重道:“柳師兄,此事關係重大。寂滅神教圖謀甚大,欲建立穩定空間通道,接引寂滅天尊之力降臨!我們必須盡快將此事稟報宗門!”
    柳如風等人聞言,臉色劇變,意識到事態嚴重性。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返回宗門!”蕭辰沉聲道。
    四人稍作調息,便以最快速度離開黑風山脈,朝著青陽門方向疾馳而去。蕭辰心中沉重,雖然破壞了此次儀式,但寂滅神教根基未損,隱患仍在。而且,經此一事,他與寂滅神教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
    更大的風暴,恐怕即將來臨。而他也必須更快地提升實力,應對未來的挑戰。那星核碎片和空冥石的下落,愈發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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