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望
字數:4215 加入書籤
“會議怎麽樣?沒被人欺負吧?”
“還好,”王放輕描淡寫,“就是跟我們總監,打了點小賭。”
他簡單把下午會議和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有容聽完,非但沒有擔心,反而笑得花枝亂顫,她湊過來,用手指點了點王放的額頭。
“你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連你們那個鐵娘子總監都敢正麵硬剛。”
她的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不過我喜歡。男人,就該有點脾氣。”
“姐姐準備了澳洲龍蝦和鮑魚,先吃飯吧。”她拉著王放的手走向餐廳。
精致的燭光晚餐,頂級的海鮮,配上昂貴的紅酒,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酒精的作用下,兩人的眼神都有些迷離。
陳有容看著對麵那個愈發沉穩自信的男人,心裏某種柔軟的情愫正在悄然滋長。這一夜,注定無眠。
王放不再是那個青澀緊張的男孩,他主動而熱烈,仿佛要將這些天積攢的所有情緒,都在這個女人身上徹底釋放。
而陳有容也徹底放下了女王的架子,盡情地享受著這份久違的激情。
第二天清晨,王放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身邊的陳有容還在熟睡。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光潔的背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王放看得有些癡了,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
就在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陳有容被吵醒,不滿地蹙了蹙眉,接起電話。
“喂……什麽?”
她的聲音瞬間清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睡袍滑落也毫不在意。
“你說什麽?念笙又出事了?!”
掛了電話,陳有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轉頭看著王放,聲音都在發抖。
“念笙……她又出事了。”
“昨天早上剛辦完出院手續,在醫院門口,被住院部大樓上掉下來的一整塊玻璃給砸了!”
“雖然被她哥拉開,沒砸到要害,但胳膊和腿上全是劃傷。”
“最嚴重的是,一塊玻璃碎片直接插進了她的手肘,卡在骨頭裏……現在又被送回急救室了!”
王放聞言,心頭猛地一沉。從天而降的玻璃……這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也更凶險!
王放眉頭輕輕一皺,“陳姐,你和陸念笙關係如何?”
陳有容想了想後說道:“關係挺不錯的,認識五六年了,我公司一些事她照料不少。”
“那行,那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王放說道。
如果關係隻是一般不錯的話,他就不去了。
但關係很好,還對陳有容有照顧,那他就去看看,如果她態度好,就看在陳有容份上幫她。
和陸念笙兩次見麵,他都吃癟被看輕。
他是小人物不假,可不代表就可以任意被踐踏尊嚴,而且還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中。
吃過粥後,昨晚折騰的疲憊舒服多了。簡單收拾一下兩人便前往醫院。
邁巴赫在駛向市一院的路上,車廂裏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有容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畢露,那張向來從容鎮定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焦慮和後怕。
“小放,等會兒到了醫院,你……盡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側過頭,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開口。
“念笙她就是那個脾氣,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沒吃過虧,嘴巴毒,但心不壞。”
“這次她肯定嚇破膽了,態度要還是不好,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多擔待點。”
王放靠在副駕上,雙眼看著窗外,沒有作聲。擔待?
他想起了陸念笙那張寫滿輕蔑和不屑的臉,想起了她把自己當成江湖騙子一樣驅趕的模樣。
相師的尊嚴,是爺爺從小就刻在他骨子裏的東西。
可醫,可算,可指點迷津,但絕不可辱。
見王放不說話,陳有容心裏也有些沒底,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將油門踩得更深。
當兩人再次推開那間熟悉的特護病房大門時,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
病房裏,比上次更加混亂。陸念笙的哥哥陸念謹正雙眼通紅地對著一個醫生咆哮。
而病床上,那個曾經驕傲如孔雀的女人,此刻隻能用“淒慘”二字來形容。
她不僅手腳打著石膏,身上多處都纏上了厚厚的紗布,臉上、脖子上、裸露的胳膊上,布滿了被玻璃劃開的細長傷口,有些地方還在往外滲著血。
最駭人的,是她的右手肘。
那裏被包紮得像個粽子,但依舊能看到深紅的血跡滲透出來,顯然是剛剛做完手術。
聽到開門聲,陸念笙艱難地轉過頭。
當她看到王放時,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先是閃過一抹劫後餘生的驚懼。
但隨即,就被一種惱怒和不耐煩所取代。
她以為王放是來主動救她的,是來討好她的。
“你還來幹什麽?”她的聲音沙啞虛弱,但那股頤指氣使的勁兒,卻絲毫未減。
“我哥已經去找港島的陳大師了!用不著你這個江湖騙子在這裏假好心!”
“念笙!”陳有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陸念笙還是這副死樣子。
“你給我閉嘴!”
陸念謹也吼了妹妹一句,然後轉向王放,雖然態度算不上好,但總算還有幾分理智。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既然有容信你,那你現在就給我妹妹看看,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
王放的視線從陸念謹身上移開,落回到病床上的陸念笙臉上。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印堂上那片黑氣,比前幾天更加濃鬱,幾乎凝成了實質,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死氣。
這是大凶之兆。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這份沉默,在陸念笙看來,就是耍脾氣,是等著自己低頭求他。
她心裏的恐懼和焦躁,瞬間被這種被拿捏的感覺點燃了。
“你看什麽看?啞巴了?”
她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卻牽動了渾身的傷口,疼得她倒吸涼氣。
“你不是能耐嗎?你不是會看相嗎?你倒是說啊!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那個害我的‘髒東西’到底是什麽!”
“你要是說不出來,就趕緊給我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