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民國當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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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腦子寄存處。
盛夏午後,葉天正在江邊散步,腦子裏還轉著近代史課上的事兒 —— 九一八的硝煙,不抵抗的屈辱,越想越堵得慌。
他是國防大學戰略係研究生,論體能格鬥、論軍事理論、論軍工知識,在學校都是拔尖的,偏偏對這段憋屈曆史入了迷,總琢磨:要是自己擱那亂世裏,能不能掰扯掰扯命運?
"救命!有人掉江裏了!"
喊聲傳來,葉天隻見江心三名姑娘被急流卷走。岸邊圍觀者眾,卻無人敢下水。
葉天二話不說,扔下書包躍入江中,先托住最近的姑娘:"別慌!抓著我!"他將人推到岸邊,又轉身遊向另外兩人。
把第二個姑娘救上岸後,他已渾身打顫。看到最後一人即將下沉,他咬牙衝過去,將人推給岸邊的人。
此時,他隻覺力氣全無,江水灌入口鼻。"我還沒實現保家衛國的誓言!"這是他最後的念頭,隨即眼前一黑,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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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七年六月初四,後半夜的皇姑嶺車站靜得瘮人,隻有鐵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山坡上,幾個關東軍士兵貓著腰,槍栓都拉好了,大氣不敢喘一口。
“來了!” 領頭的軍官壓著嗓子說,手腕上的表針正好指在 5 點 23 分。
遠處傳來火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車燈像倆大燈籠,把黑夜戳了個窟窿。鐵軌 “哐當哐當” 響得越來越急,就在火車要過彎道的瞬間 ——
“轟!”
一聲巨響震得地都顫,火光衝天,把半個夜空都照亮了。
火車頭炸得稀碎,鐵片玻璃滿天飛,整節車廂都燒了起來,跟個火球似的。
“快!救大帥!” 奉軍衛隊的人瘋了似的往車上衝,好不容易把張作林從火裏拖出來。
老帥渾身是血,彈片在肉裏嵌著,臉白得跟紙似的,呼吸都弱了。衛兵們把他抬上車往奉天城裏而去,一邊開車一邊喊:“大帥您撐住!馬上到府裏了!”
張作林躺在擔架上,疼得額頭上全是汗,可眼睛卻亮得嚇人。他心裏門兒清:自己這身子骨,怕是挺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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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府裏亂成了一鍋粥。英籍醫生圍著擔架忙前忙後,翻眼皮、摸脈搏,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對著圍上來的人搖了搖頭:“抱歉,傷勢太重,我盡力了。”
這話像根針,紮得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張作林緩了緩氣,顫巍巍抬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隻留五姨太壽懿在跟前。
壽懿跪在床前,眼淚早把衣襟打濕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 她知道,老帥這會兒說的每句話,都連著整個東北的命。
“壽懿,” 張作林聲音虛弱,卻透著股穩勁,“密不發喪。給漢欽發密信,讓他快回奉天。東北不能亂,此事隻可與作相商議,撐到漢欽回……來……”
壽懿攥著老帥的手,指尖都在抖,卻還是強忍著哭腔應道:“大帥,妾身記著了,您放心。”
張作林微微點頭,眼神裏飄著點牽掛,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然後眼皮一沉,再也沒動靜了。
壽懿感覺心裏頭像被掏走了一塊,眼淚 “唰” 就下來了,可沒哭兩聲,她猛地抹掉眼淚 ——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漢欽還在灤州前線,要是消息漏出去,關東軍、還有府裏那些想挑事的,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亂子。
她站起身,對著外頭喊:“劉媽!”
一個老媽子趕緊跑進來:“五姨太,您吩咐?”
“大帥累了,要靜養,誰都不許進內院,也不許在外頭瞎叨叨,聽見沒?” 壽懿的聲音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勁兒,“還有,讓廚房今晚照舊,燉個酸菜白肉,再烙幾張油餅,大帥就好這口。”
打發走劉媽,她又讓人把張作相請來。這位老將軍是老帥的拜把子兄弟,最是靠譜。
“大帥他…… 走了。” 五夫人壓低聲音,眼圈又紅了,“他臨終前吩咐,密不發喪,讓漢欽速回奉天。作相兄弟,府裏和軍隊的事,得靠你撐著。”
張作相一聽,眼圈也紅了,拳頭攥得咯咯響,卻還是沉住氣:“五姨太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 軍隊那邊我去統控,府裏上下誰敢走漏風聲,我饒不了他!保準外頭看不出半點異樣!”
等張作相走了,壽懿進了書房,反鎖上門。
她親自提筆寫下密信,內容簡潔卻重若千鈞:“大帥病危,速回奉,穩局。”
封好密信後,她將其交給譚海,鄭重囑咐:“路上務必小心,一定要親手把信交給漢欽,讓他即刻返程。”
譚海接過密信,用力攥在手中,躬身應道:“請五姨太放心,屬下就算豁出性命,也定會完成任務!”
當晚,譚海便駕駛著軍用卡車,趁著夜色悄悄駛出奉天,朝著灤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譚海剛走,壽懿靠在門框上,才敢偷偷抹了把眼淚。可沒一會兒,她又直起腰 —— 老帥把擔子交過來了,她不能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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灤州前線的營房裏,葉天猛地睜開眼,喉嚨裏還帶著溺水時的灼痛感,忍不住低咳了兩聲。
“少帥!少帥您醒了!” 副官徐承業連忙湊過來,臉上堆著又驚又喜的笑,手裏端著溫好的參湯,“您昨兒受了點風,夜裏就沒睡安穩,剛才翻了個身,屬下還以為您要醒,結果又靜了好一會兒,可把屬下盼壞了!”
“少帥……” 葉天喉結滾了滾,腦子裏那股陌生記憶還在翻湧 —— 昨天是民國十七年六月初三,而現在是……
父親會在皇姑嶺遇襲,而今日正是事發當天!
心髒像被一隻手攥緊,他幾乎要脫口問出奉天的消息,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壽懿會密不發喪,會派人送密信來灤州前線,若是自己此刻慌了神,急著要回奉天,徐承業必然起疑。
更要命的是萬一走漏了風聲,不僅會打亂壽懿的安排,還可能讓關東軍鑽了空子。
“水……” 葉天故意放緩語氣,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以此掩飾喉間的發緊。他接過徐承業遞來的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溫熱,才稍稍壓下心頭的急火。
徐承業連忙應著,又把參湯往前遞了遞:“大夫說您得補補,這參湯熬了半個時辰,您趁熱喝兩口?”
葉天抬眼掃過屋子 —— 木質床頭的雕花還沾著晨露的潮氣,格子窗透進的陽光落在銅製台燈上,映出細碎的光,一切都和記憶裏 “張漢欽的前線營房” 分毫不差。
他深吸一口氣,接過參湯,用湯匙輕輕攪著,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今兒幾號了?奉天那邊…… 沒什麽信來嗎?”
“今兒六月初四啊!” 徐承業隨口應著,“奉天那邊沒捎信來,少帥您放心,大帥要是有吩咐,肯定第一時間讓人送信來。您這陣子就安心養病,別瞎琢磨別的。”
握著湯匙的手緊了緊,指節微微泛白,可臉上卻沒露半分異樣,反而扯出個淺淡的笑:“沒信就好,爹那邊忙著,別讓我的事分他的心。”
他低頭喝了口參湯,溫熱的湯水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翻江倒海 —— 父親此刻怕是已經沒了,五夫人正在大帥府強撐著局麵,譚海應該正駕著卡車往天津趕,密信在路上。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繼續扮演好 “養病的少帥”,等那封密信到來。
徐承業見他神色平靜,也鬆了口氣,笑著說:“您能這麽想就對了!廚房還燉著您愛吃的冰糖蓮子,一會兒給您端來?”
“嗯,” 葉天點頭,放下參湯,靠在床頭,故意揉了揉太陽穴,“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夢見掉水裏了,醒了還有點暈,再歇會兒。” 他用 “噩夢” 輕輕帶過剛才的失態,也給自己找了個 “平靜養病” 的理由。
徐承業連忙說:“那您再躺會兒,屬下就在外間守著,您有事喊一聲就行!” 說著便退了出去,還細心地帶上了門。
屋子裏靜下來,葉天臉上的平靜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凝重。
他走到鏡子前,看著裏麵那張年輕卻帶著英氣的臉 —— 劍眉星目,鼻梁挺直,這是張漢欽的臉,也是從今往後,要扛起東北命運的臉。
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低聲說,拳頭悄悄攥緊,眼神裏藏著壓抑的急切,卻更多是克製,“密信很快就到,我不能急,不能亂了陣腳。這一次,曆史不能再重蹈覆轍,奉天,東北,我都會守住。華夏山河,一寸都不能讓給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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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各位讀者朋友,本書前十章主要是危局和送別,節奏會比較慢,十章以後開始加速,會盡快到打鬼子的部分,大家喜歡的加個書架慢慢看,不喜歡的是我沒寫好,我會繼續努力的,感謝最好的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