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美眸打量在秦寧的身上，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看著對方，片刻後才道，“有遺憾。”
    “是什麽？”秦寧笑問，與她對視。
    “太多了。”
    薑嫣然的目光似有些閃躲，隨後搖頭一笑，“不說這些，你應該也很累了，我送回屋休息吧。”
    說罷，她起身，輕輕攙扶起了秦寧一邊的手臂。
    秦寧卻並未邁步，隻是看著她。
    “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薑嫣然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輕輕埋下了頭。
    “若真抵擋住了滅世劫，我……”
    說到這裏時，秦寧欲言又止，像是很難繼續開口。
    “你什麽？”
    薑嫣然微微抬眸，與他對視，眼中像是閃過一絲喜悅，又帶著期許之色，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
    月光下，她俏臉如玉，很是迷人。
    這是秦寧第一次與她麵對麵，貼得如此之近。
    他們都能夠嗅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香味，聽得到各自快速跳動的心聲。
    “我便娶你。”
    秦寧終於還是開口了，說出了內心一直沒有表露出來的話語。
    他能夠感受得到，薑嫣然的身體輕輕一顫，隨後僵在了那裏。
    她笑了，猶如一朵豔麗的不朽之花，永世不會凋零。
    “可是……我配不上你。”
    喜悅過後，薑嫣然臉上便又露出了一種自嘲之色，“不管是雪煙師妹，還是若然師姐，亦或者雲帝女，乃至李秀寧師叔……她們都要比我優秀得太多。”
    薑嫣然又如何不知，現在的秦寧，早已今非昔比。
    他身邊的絕麗，數之不盡。
    甚至還有冰帝元瑤。
    自己對秦寧確有感情，隻是一直埋在心中。
    不然的話，當年她又何至於，在聽說了秦寧‘死’於禁區之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斬情道。
    可是，而今的兩人，早已是天差地別。
    在薑嫣然看來，秦寧能夠擁有著更好的選擇。
    “而且，若然師姐，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薑嫣然再次開口，認真的看著秦寧。
    聞言，秦寧沉默了。
    厄體李若然。
    這位昆侖的聖女，當初她將異瞳借於自己，用以感悟涅盤法則，因此，秦寧與她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
    雖然她嘴上說著無所謂。
    但秦寧又不傻，有些東西，自己怎麽可能看不出？
    “快些睡吧。”
    薑嫣然一笑，扶著秦寧往房中走去，“在悟道涯中的這些年，你一定很累吧？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一夜，秦寧睡得很是安穩。
    薑嫣然並沒有離去，而是靜靜坐在他的床邊，守了一晚上。
    後麵的幾個月時間裏，秦寧過上了輕鬆愜意的生活。
    這是自他真正踏入修真界之後，為數不多的一段寧靜時光。
    但這樣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
    如今，滅世劫的消息早已是徹底在整個凡域之中傳揚了開來。
    古之十萬聖賢回歸，二百餘位帝尊再臨人世。
    消息震動八方，世人無不嘩然。
    有人開始自暴自棄，也有人趁機作亂。
    但相對來說，前者更多，後者則是很少很少。
    現在的聖帝府中，有著太多的古之聖賢在世了，但凡是有敢作亂之人，都會被他們第一時間進行誅殺，將禍亂平定。
    時間流逝。
    距諸聖醒來的半年之後，如今的聖帝府中，來自各界聖境以上的強者正在源源不斷的被號召而來。
    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有著一腔熱血，將要與秦寧，一同攻打仙路，為天下眾生，爭取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嗡！”
    這一日，秦寧正在雲峰之上，與薑嫣然等人坐著喝茶。
    忽然，無盡天穹之上，虛空毫無征兆的發生了崩毀。
    大勢震動，法則彌漫，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在這一刻變得沸騰了起來。
    根本不用刻意去提醒，所有人都是第一時間舉目望去。
    隻見，天空裂開了，像是一幅畫，被人從中間的位置，撕扯了開來。
    巨大而又漫長的裂痕，貫穿了天地，仿佛銜接著歲月與時間。
    “唰！”
    烏光閃爍，出現在了秦寧的麵前，是烏鴉來了。
    它臉上帶著凝重之色，“小子，時機到了，畫將崩毀，這道裂痕的盡頭，所連接的便是畫外大世界，我們需要在整幅畫被徹底撕碎之前，攻打出去，阻止畫主！”
    秦寧點頭，麵色同樣顯得凝重。
    這一日，終於還是來了。
    深吸一口氣之後，他沒有猶豫，看向了身旁的薑嫣然與柳蘭等人。
    此番攻打仙路，聖境之下，甚至就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
    也因此，她們會被留在這裏。
    秦寧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從她們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是縱身而起，來到了無盡高空之主。
    “諸君，隨我一起，征戰仙路！”
    秦寧憑空而立，仰頭發出一聲長嘯，周身，大聖境的氣息衝天而起，神王體的光芒充斥雲霄。
    “戰！”
    舉世震動，所有人都沸騰了。
    聖帝府中，十幾萬聖境強者齊聲高呼，在二百餘位帝尊強者的帶領下，紛紛騰空而起。
    這些人，不全是秦寧以菩提身複活過來的。
    有的一部分，都是當世的聖尊與帝尊。
    這一刻，凡域一百零八界，所有生靈都是心神一震，能夠感受得到那恐怖陣容所帶來的震撼。
    數以十萬計的聖境強者，二百多位帝尊，所匯聚而成的那股氣勢，驚天動地。
    “戰！”
    秦寧再次發出一聲高喝，隨後在他的帶領之下，眾人便是快速朝著那崩現出來的裂痕之中衝了進去。
    “祝凱旋！”
    人世間，無數生靈抬頭仰望，看著他們消失在了仙路中的身影，紛紛發出了這樣一聲呐喊。
    薑嫣然與柳蘭二人站在雲峰之上，看著秦寧離去的方向，久久沒能言語。
    此次一別，很可能就是永世的不再見了。
    ……
    “嗡！”
    仙路中，一陣失重感襲來，卻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視線得以恢複之後，秦寧目光掃視前方。
    古老的仙路不見盡頭，像是接通了歲月的彼岸，陣陣轟鳴聲回蕩而來，像是空間正在坍縮，又如恐怖的大道之力撕扯著萬物，一切皆在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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