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走在側前方引路，姿態依舊客氣，但比剛才在街口時少了幾分緊繃。
    偶爾會用餘光觀察身後的江汀，見她神色自若，心底那點因她之前話語和眼神帶來的異樣感並沒有完全消散。
    這位江當家，比他預想的還要難以捉摸。
    至少之前的調查到的資料和真實見到的樣子實在有些差距。
    而且在接觸的時候，他總感覺有股侵略壓抑的氣息壓製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一行人一路無話，氣氛卻不算僵硬，隻有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清晰回響。
    很快，一座氣派又不失威嚴的府邸出現在視野盡頭。
    門口站崗的士兵身形筆挺。
    張日山在府門前停下腳步，側身對江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當家，到了。”
    張日山話音剛落，江汀腳步也隨之停下。
    轉頭看向張日山，就見他微微笑了笑，再次朝裏麵伸了伸手。
    江汀收回目光，直接抬腳邁了進去。
    穿過前麵的長廊，看了一眼旁邊戰地麵積不小的練武場。
    上麵還有不少正在練武的士兵。
    江汀看到幾個身上有紋身的人，眼神微微閃了閃。
    隨即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去。
    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人。
    張啟山。
    此時他手裏還端著一杯熱茶，不過在門口出現的人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
    江汀步入廳內，目光與主位上的張啟山在空中相遇。
    一身戎裝筆挺，肩章冷硬，周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壓。
    不過那雙看向江汀的眼睛裏，除了審視，倒也沒有明顯的敵意。
    看到江汀走進來，放下手裏的茶杯。
    “江當家光臨，有失遠迎。”
    “佛爺客氣。”
    江汀聞言挑了挑眉。
    這話說得，怎麽這麽不中聽呢。
    不過還是微微點點頭，表示客氣。
    “坐。”
    張啟山抬手示意了下旁邊的黃花梨木椅，語氣算得上平和。
    江汀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姿態放鬆卻自然流露出一種與張啟山隱隱抗衡的氣場。
    張啟山揮了揮手，侍立在旁的親兵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廳內隻剩下兩人，空氣似乎變得更加凝滯。
    “江當家來到長沙，想必不是隻為體驗這裏的風情的吧？”
    張啟山開門見山，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上。
    “運城那邊，近來似乎不太平。”
    這話說得平淡，卻點明了他對江汀動向和處境並非一無所知。
    江汀聞言，眼神閃了閃。
    那邊果然有張啟山的人。
    之前她那麽大動作，不可能不引起這邊的注意。
    “佛爺消息靈通。”
    “不過這次，確實是找佛爺合作的。”
    …………
    江汀在張府待了不短的時間，合作不是短時間就成的，所以有些事情還需要再仔細商討。
    走出張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張府，雙手插在褲兜裏的手指撚了撚。
    倒是個厲害的人物……
    之前沒有接觸過，也隻是聽過。
    現在的張啟山確實有幾分意氣。
    比起之後被權利侵染的人清醒不少。
    江汀正思索著，突然感覺旁邊有一道目光。
    轉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