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歸途中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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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飛的身影在荒蕪死寂、遍布著戰爭創傷的廢墟間急速穿梭。腳下的地麵早已失去原貌,龜裂的焦土上散落著扭曲的金屬殘骸和無法辨認的有機物碳化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臭氧以及某種蛋白質燒焦後的惡心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與刺痛,但他移動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緩,如同一道緊貼地麵掠過的陰影,在斷壁殘垣間留下模糊的殘影。
    然而,隨著距離第三要塞越來越近,周圍環境中彌漫的不祥氣息也越發濃重和詭異。原本在這個距離上應該出現的、戒備森嚴的巡邏哨卡和預警法陣,此刻竟空無一人,隻剩下被暴力破壞的工事殘骸和散落在地的破損裝備。
    遠方要塞方向傳來的聲音,不再是往日裏規律的工事加固的轟鳴、士兵操練的整齊號令或是引擎運轉的低沉嗡鳴,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的爆炸巨響、能量武器交火的尖銳嘶鳴、以及一種……仿佛無數人陷入絕境時發出的、混合著恐懼與絕望的喧囂聲浪,即使隔得很遠,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隱隱傳來,敲打著他的鼓膜。
    更令人不安的是,天際線盡頭,原本應是要塞能量屏障散發的柔和藍光或是正常的天色,此刻卻被一種極其不祥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紅色光芒所浸染,那光芒並非靜止,而是在不斷扭曲、翻滾,顯然是某種高強度毀滅性能量持續肆虐留下的痕跡。
    李飛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窖。不祥的預感如同藤蔓般纏繞上心頭。他不再保留體力,腳下猛然發力,速度再次飆升,身形徹底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虛影,如同沒有實體的輕煙,掠過一片片焦黑的土地和冒著青煙的彈坑。當他終於跨越最後一段距離,能夠清晰望見第三要塞那如同山巒般巍峨、本該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巨大輪廓時,眼前所見的景象,讓即便是對慘烈戰況早有心理準備的他,瞳孔也控製不住地驟然收縮,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
    視野所及,堪稱觸目驚心。要塞那曾經由超強合金鑄造、銘刻著無數防禦符文、被譽為不可摧毀的巨型閘門,此刻已然嚴重扭曲變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以蠻力硬生生撕開了一個猙獰無比、邊緣參差不齊的巨大缺口。濃密的黑煙如同妖魔的觸手,從缺口內部不斷翻滾湧出,其間夾雜著衝天而起的橘紅色火光,將附近的天空映照得一片詭異。目光上移,高聳入雲的城牆不再是連貫的整體,多處出現了巨大的、如同被巨獸啃噬過的崩塌豁口,斷裂的鋼筋和混凝土碎塊無力地垂落。那些原本如同刺蝟般林立、時刻閃爍著能量光芒的防禦塔樓,此刻大多黯淡無光,寂靜地矗立著,顯然其核心能量供給係統已被徹底破壞或中斷。
    但最令人心悸、甚至感到窒息的,並非這些視覺上的破敗景象。而是一股如同實質般從要塞內部擴散開來、籠罩了方圓數公裏的恐怖威壓!這股威壓熾熱如同地下熔岩噴發,卻又帶著一種仿佛億萬顆星辰同時走向寂滅的深沉死寂感。空氣在這股威壓之下微微扭曲,光線折射變得怪異,甚至連空間都似乎變得粘稠沉重,讓置身其中的人每呼吸一口都感到無比艱難。這股力量層級……遠超他之前遭遇過的任何存在,無論是角宿六的詭譎還是大陵四的難纏,在這股純粹的、仿佛要焚盡一切的毀滅力量麵前,都顯得相形見絀!而且,這股力量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最原始最暴虐的毀滅本質,沒有絲毫妥協或戰術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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