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一議長的隕落與人族英雄‘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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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視角,也就是除李外之外的旁白視角)
在遠離第三要塞廢墟,位於魔王降世點與第一要塞廢墟的一片恐怖禁域中,空間的經緯線如同被頑童揉皺的紙張般扭曲、斷裂,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第一議長——這位人類陣營中行走於陰影之王,以潛行、暗殺與情報掌控能力屹立於巔峰的強者,剛剛完成了一次教科書般的完美刺殺。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背景噪音的瑕疵,完美地消弭了自身的一切氣息與能量波動。手中那柄名為【靜音棒】的無形木棒,此時此刻,變化成為一把無色無形的特殊匕首,正從第七君王「酸雨雲母」參宿七那團不斷蠕動、滴落著強酸膿液的烏雲核心中,悄無聲息地抽出。刃尖離開的刹那,參宿七發出一陣混合著能量湮滅的嘶啞尖嘯,龐大的雲狀身軀劇烈痙攣,最終徹底崩解,化作一場腐蝕性極強的酸雨,潑灑在下方混亂的空間亂流中,發出“滋滋”的恐怖聲響。
第一議長覆蓋著暗影的麵容上無悲無喜,仿佛隻是拂去了一粒塵埃。他的行動精準得像最精密的鍾表,高效得令人心寒。借助諾兒以生命為代價傳遞出的零星情報碎片,以及自身超凡的洞察力與空間感知,他鎖定了下一個目標——第八君王「百納獸王」軒轅八。
軒轅八藏身於一片由無數廢棄毛絨玩偶堆積、縫合而成的詭異森林深處,正不斷分裂出各種扭曲、猙獰的“垃圾動物”,像獵犬般瘋狂搜尋著諾兒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跡。第一議長的刺殺依舊無跡可尋,當他那蘊含極致破甲法則與靈魂湮滅特性的一擊,精準地穿透了軒轅八剛剛融合成巨型縫合怪形態的能量核心時,這位以變化多端著稱的君王,甚至連一聲完整的咆哮都未能發出,便在毛絨撕裂、填充物爆散的詭異景象中,意識徹底歸於虛無。
短短時間內,連續暗殺兩位君王!這本該是足以載入史冊、極大扭轉人類劣勢的輝煌戰果。
然而,就在軒轅八的生命氣息如同被掐滅的燭火般徹底消散的同一瞬間,第一議長那曆經無數生死錘煉、早已古井無波的心境,驟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極致驚懼所吞噬!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仿佛整個宇宙的法則重量都轟然壓下的恐怖威壓,毫無征兆地降臨,將他所在的這片維度夾縫徹底凝固!
思維停滯!血液凍結!甚至連“恐懼”這個念頭本身,都來不及浮現!
前方的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平滑的縫隙。一個身影,從中邁步而出。
沒有璀璨的神光環繞,沒有毀天滅地的氣勢爆發,就那麽平淡無奇地顯現,仿佛他本就該在那裏。
但第一議長甚至無法“看清”來者的具體形態。他的視覺、感知、乃至與整個世界的聯係,都在那身影出現的刹那,被一種純粹的、絕對的、超越理解範疇的“存在層級”徹底覆蓋、碾碎。這並非攻擊,僅僅是高位存在本身,對低位螻蟻帶來的維度級壓迫。
魔王。
甚至不需要任何確認,這是烙印在靈魂最深處、對終極捕食者的本能戰栗。
魔王似乎隻是隨意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這一眼。
第一議長感覺自己的存在概念、靈魂烙印、過去未來的一切痕跡,都如同沙堡遭遇海嘯,開始飛速瓦解、崩散。他連一絲反抗的意念都無法升起,差距大到連“絕望”都是一種奢侈。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的能量對轟。
在絕對的生命層次碾壓下,“戰鬥”這個詞語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第一議長,這位人類陣營的頂尖支柱,其身影就如同被無形橡皮擦抹去的素描,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維度夾縫之中,未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仿佛從未存在過。
魔王的臉上,那仿佛亙古不變的淡漠神情,似乎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極淡的訝異一閃而逝。
幾乎就在第一議長徹底湮滅的同時,他原本懸立的位置,一根看似樸實無華、約莫手臂長短、通體黝黑、表麵有著螺旋紋路的短棒——第一議長的通靈遺物「靜音棒」,竟如同擁有了自主意識般,微光一閃,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魔王的視線似乎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空間壁壘,望向了無限遙遠的某個既定坐標。在那裏,一道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的生命氣息,正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瘋狂燃燒著所剩無幾的本源,倉皇遁逃。
“嗬……竊取的本能,倒是一如既往。” 一聲意味難明的低語,在空寂的維度中輕輕回蕩,帶著一絲仿佛觀察蟻群搬家的、居高臨下的玩味,卻並無立刻動身追擊的意圖。或許,對他而言,欣賞獵物在注定的絕境中徒勞掙紮,也是一種消遣。
與此同時,在距離魔王所在不知橫跨了多少星係的一片荒蕪、死寂的星域中,一道渾身浴血、氣息萎靡衰敗到極點的身影,猛地從一個極不穩定的空間漣漪中踉蹌跌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小行星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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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諾兒。
她單膝跪地,無法抑製地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出,血液中混雜著明顯的內髒碎片。她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深深的疲憊與難以掩飾的恐懼幾乎要將她吞噬。她的右手,卻死死地、用盡全身力氣般緊握著那根剛剛憑空出現在她手中的「靜音棒」,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失去血色。
她沒有時間去哀悼,甚至沒有心力去端詳這件承載著同伴最後印記的遺物。一股冰冷刺骨、足以凍結靈魂的死亡預感,如同附骨之疽,緊緊纏繞著她的心髒。盡管她已經不惜代價地逃出了難以想象的距離,但魔王降臨刹那的那一“瞥”,所帶來的那種絕對無力、絕對碾壓的恐怖印記,依舊清晰得如同用燒紅的烙鐵刻印在她的靈魂深處!
“太快了……怎麽會……這麽快……” 諾兒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風箱,充滿了絕望與一種近乎崩潰的難以置信。原定的計劃,是傾盡所有,至少將魔王拖在前線十五個標準日,為後方爭取至關重要的緩衝時間。可現實是,僅僅五天不到!她幾乎耗盡了所有壓箱底的保命手段,甚至開始燃燒不可再生的生命本源,自始至終,她連與魔王正麵相對的勇氣都無法凝聚,隻能逃,不停地逃,像一隻被獵鷹追捕的兔子!即便如此,她也已經走到了極限,身體與靈魂都處於徹底崩潰的邊緣。
魔王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們最悲觀、最大膽的預估!那是一種令人絕望的、根本性的維度差異,絕非依靠計謀、勇氣或者犧牲所能彌補的鴻溝。
“第三要塞……隻能……隻能去那裏了……” 這是她近乎麻木的大腦中,唯一殘存的、帶著最後一絲希冀的念頭。那裏是人類防線的重要支點,或許……或許憑借要塞的防禦體係和剩餘的力量,還能有一線掙紮的生機?盡管她內心深處無比清楚,這很可能隻是將毀滅性的災難引向自己的同胞,但她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她已經拚盡了一切,真的已經到極限了。體內的傷勢和靈魂的損耗,讓她連維持基本的清醒都變得異常艱難。
希望……第五議長他們……不要怪我……不要恨我……
這個念頭如同微弱的火花,在她瀕臨黑暗的意識中一閃而過,帶著無盡的苦澀、愧疚與深入骨髓的無力感。諾兒強提起體內最後一絲微薄的力量,再次艱難地撕裂了本就脆弱不堪的空間壁壘,身影消失在原地,朝著第三要塞的方向,進行著最後的、絕望的亡命奔逃。在她身後,是如同宇宙深淵般緩緩彌漫開來的、令人窒息的絕對陰影。
看著那隻不斷逃跑的老鼠,魔王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情不自禁的生出幾分遲疑,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隻老鼠,他總是不願意全力出手。哪怕是當初的青梅竹馬,自己也是非常果斷把她作為第一君王製作的材料。或許是因為對方是這無趣的世界裏麵唯一有趣的老鼠吧!不過他的耐心早隨著君王一個又一個的隕落而隨之消散,現在的他隻想趕快擊殺眼前的老鼠,所以他把剛剛派遣到第二要塞廢墟駐軍的第一君王強行調到第一要塞去布成口子陣,雖然第一君王才剛剛出發,但是他相信她與自己的默契。這是該死的老鼠在天羅地網的圍攻之下無處可逃,如果對方不拿那根靜音棒的話,也許還能夠跑得更快一些吧!也說不定,那根靜音棒特別適合逃跑的‘諾兒’,能夠隱藏她的蹤跡,讓他尋找起來,還有些許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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