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首戰告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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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通天徹地的暗金色光柱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緩緩抹去,最終消散在實驗室冰冷的空氣中,【聖潔魔王·斬頭台·殺戮機器】——這尊完美融合了亡靈不死特性與魔王絕對威能的恐怖造物,靜靜地、仿佛沒有一絲重量般懸浮在李飛麵前。它那流線型的子彈頭車身,每一寸幽藍色的金屬外殼都完美地反射著實驗室永恒明燈那冰冷而無情的光澤,車頭那柄巨大無比的斬首巨刃上,暗紅色的能量弧光如同活物般無聲地流淌、蜿蜒,散發出令人靈魂都在顫栗的、觸及法則本源的恐怖波動。盡管其形態是純粹為毀滅而生的殺戮機器,但通過那堅不可摧的靈魂鏈接,李飛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冰冷的、絕對理性的、如同最精密儀器般等待指令的絕對服從意誌。
“成功了……” 李飛從胸腔深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將內心翻湧的激動與震撼壓下。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這新生的鬼王之間,建立起了一種遠比普通召喚契約更深層次、更牢不可破的靈魂共生聯係。其體內所蘊含的、如同深淵般浩瀚的力量,遠超他此前所擁有的任何一具召喚物。這不僅是一張足以扭轉戰局的強大底牌,更意味著他對“死亡”本質與“創造”藝術的理解,已然踏入了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心念微動,嚐試著向這尊新生的仆從下達了第一個簡單的指令。隻見【殺戮機器】那龐大沉重的身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光線無法穿透的陰影之中,下一刻,它已在寬敞得足以跑馬的地下實驗室內進行了一次無聲無息、快如鬼魅的短距離【幽靈衝鋒】。履帶未曾真正觸及光滑如鏡的地麵,卻在途經的軌跡上留下了一道散發著森森寒氣的、晶瑩的冰霜路徑。緊接著,整個實驗室的溫度驟然暴跌,嗬氣成冰,一層肉眼可見的、閃爍著淡藍色微光的薄霜以它為核心,如同活物般向四周急速蔓延——【寒冰領域】被悄然開啟,雖未全力催發其威能,但那瞬間侵入骨髓的極致寒意與領域內蘊含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恐怖能量,讓李飛毫不懷疑其一旦全力展開,所能造成的割草清場般的毀滅性效果。
“很好。” 李飛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意識徹底沉入靈魂深處,仔細地感知著與新召喚物共享的感官海量與複雜的能力信息流。那磅礴如海、近乎不死的亡靈生命力,那浩瀚如星空的死亡魔力儲備,以及各種詭異強大、遠超他當前等級認知的技能信息,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對即將到來的、充滿未知的挑戰,內心多了幾分實實在在、沉甸甸的底氣。
就在他全身心沉浸於熟悉這份嶄新力量的美妙感覺時,一陣輕微卻極富韻律感的敲門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打破了實驗室深處絕對的寂靜。門外傳來了希琳娜那特有的、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卻又每個字都清晰無比的聲音:
“殿下,您之前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學園都市本年度最重要的‘新生適應性實戰評估’儀式,將在整整半小時後,於第三號大型模擬戰場正式拉開序幕。根據剛剛送達的最終賽程表顯示,您的首輪對手,已確定為來自北方霸主‘北境獅鷲公國’的辛德瑞拉公主。這位公主殿下,以其極具攻擊性的金係法術天賦而聞名遐邇,是本屆新生中公認的天才法師之一。”
李飛聞言,眼神驟然一凜,如同出鞘的利劍。年度實戰評估,這遠非簡單的同學間切磋較技,而是檢驗新生真實實力的試金石,更直接關係到未來一年所能獲得的珍貴資源分配與那些眼高於頂的導師們的關注度。而辛德瑞拉公主的名號,他確實略有耳聞,是今年北境新生中風頭最盛的人物之一,傳聞性格如同北境的寒風般驕傲淩冽,出手更是淩厲果決,不留情麵。
“知道了,希琳娜。我稍作準備,即刻出發。” 李飛沉穩地回應道,同時意念微動,身旁那尊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殺戮機器】瞬間化作一道收斂了所有氣息的幽暗光芒,被收回至靈魂綁定的特殊召喚空間內進行溫養。這件新得的、堪稱王牌的造物,或許很快就能在真槍實彈的較量中,檢驗其真正的威力與價值了。
他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象征著亡靈法師身份的、略顯古樸的衣袍,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因獲得強大力量而產生的興奮與躁動徹底壓下,轉化為冰冷靜謐的、高度集中的戰意。學園都市的生活,從來都不隻有圖書館深處的靜謐修行,更有無處不在、激烈殘酷的競爭與考驗。而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已經做好了遠比以往更充分的準備。
“走吧,” 李飛伸手拉開實驗室那厚重的金屬門,對靜候在門外、身姿挺拔的希琳娜說道,“讓我們去親自會一會那位來自北境的、聲名在外的公主殿下。”
他的步伐沉穩而堅定,走向通往模擬戰場那漫長而明亮的通道,身影在廊壁兩側鑲嵌的魔法燈映照下,於光潔的地麵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帶著幾分神秘與孤寂的影子。沒有人知道,這位看似平靜甚至有些低調的亡靈法師學徒身上,已然多了一張足以在關鍵時刻顛覆戰局的恐怖底牌。新一輪的挑戰風暴,才剛剛開始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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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號大型模擬戰場,與其說是一座訓練場,不如說是一片被巨大無比、流淌著七彩符文的魔法結界徹底籠罩的微型峽穀。峽穀兩側是陡峭如刀削、表麵銘刻著無數繁複防護符文的光滑山壁,地麵則由經過多重魔法強化的暗色抗魔岩石鋪就,足以承受高階職業者傾盡全力的狂轟濫炸。環形的觀眾席呈階梯狀高高壘砌在山壁上方,此刻早已是人頭攢動,坐滿了前來觀戰的新生以及許多麵帶審視或好奇神色的學長學姐,喧囂的人聲如同海潮般起伏,數麵巨大的魔法投影屏懸浮在半空之中,確保場地每一個角落的細節都能被清晰捕捉。
當李飛緩步踏入這片宏大的場地時,立刻感受到了從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如同實質般的目光聚焦。這些目光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帶著評估意味的審視,以及一些源於對亡靈法師職業偏見的輕蔑——畢竟,在周圍眾多氣息淩厲、裝備閃耀著魔法光輝的新生映襯下,他這位看起來身形單薄、麵色略顯蒼白、周身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陰冷氣息的亡靈法師,確實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對手,辛德瑞拉公主,早已如同高傲的白天鵝般佇立在場地的另一端。她身著一套剪裁極致合體、用料華貴的亮銀色法師袍,袍袖和衣擺處用金線繡著獅鷲家徽,一頭燦爛的金發如流淌的黃金瀑布般垂至腰際,映襯著那張精致卻寫滿傲然的臉龐。她手中緊握一柄鑲嵌著碩大無比、內部仿佛有液態金光流轉的金色魔法水晶的法杖,身姿挺拔如鬆,下巴微微揚起,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自信和銳利鋒芒。她周身隱隱流動著極度凝練、仿佛能切割空間的銳利金元素波動,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柄已然出鞘、寒光四射的傳世利劍。
一位身著鑲有銀邊裁判袍、氣息深不可測的導師,如同沒有重量般懸浮在場地上空,其聲音通過強大的擴音法陣,清晰地傳遍現場的每一個角落:“新生適應性實戰評估,第一輪,暗部小醜由於亡靈法師職業的特殊性及曆史遺留問題,該職業學員在公開場合通常僅使用代號,不暴露真實姓名與姓氏。),對陣,辛德瑞拉·北風。規則如下:一方主動認輸、失去意識或身體任何部分離開場地邊界即為落敗。嚴禁故意致人死亡或造成不可逆重傷。準備——”
裁判拖長了音調,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開始!”
“開始”二字的餘音尚在空氣中回蕩,辛德瑞拉公主已然率先發難!她顯然深諳先發製人之道,根本沒有念誦任何冗長的咒文,手中那柄華麗法杖隻是看似隨意地向前輕輕一點——
“鏘!鏘!鏘!鏘——!”
刺耳的金屬顫鳴聲驟然炸響!她身前的空氣中,瞬間憑空凝結出密密麻麻、數量足有數十柄之多的、閃耀著刺目金光的黃金飛劍!每一柄飛劍都凝如實質,劍鋒銳利無匹,劍身流淌著強大的破魔符文。它們如同接受檢閱的忠誠軍隊,排列成森嚴的陣型,帶著撕裂耳膜的尖嘯,化作一片毀滅性的金屬風暴,鋪天蓋地般朝著李飛所在的區域攢射而去!這是將金係魔法“鋒銳”、“穿透”、“急速”特性發揮到極致的體現,追求最直接、最暴力的瞬間摧毀!
麵對這如同狂風暴雨般、幾乎不給任何反應時間的迅猛攻勢,李飛卻顯得異乎尋常的平靜,甚至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他隻是沉穩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掌心朝向地麵,口中吐出低沉而清晰的音節:
“骨牆·亡靈建築!”
轟隆!
他前方不遠處的暗色岩地猛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麵巨大無比、厚重如山、由無數慘白骨骼緊密交織、縫隙間彌漫著濃鬱灰色死靈能量的骸骨壁壘,如同從地獄深處召喚而來,瞬間拔地而起!骨牆的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猙獰的骨刺與扭曲的符文,形成了一道兼具物理防禦與能量抗性的堅固屏障。
“轟!轟!轟!轟——!”
黃金飛劍組成的風暴猛烈地撞擊在巍峨的骨牆之上,爆發出連成一片、震耳欲聾的劇烈轟鳴!金色的劍氣與灰色的死靈能量瘋狂對撞、湮滅,激起漫天飛揚的骨屑與四散的能量亂流。骨牆在如此狂暴的攻擊下劇烈地震顫著,牆體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但它卻如同海岸邊的礁石,頑強地屹立不倒,成功地將這第一波致命的突襲盡數擋下!
“哦?倒是有點意思。” 辛德瑞拉公主秀眉微不可察地挑動了一下,湛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沒料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亡靈法師竟能如此迅速地構築起如此有效的防禦,“但你以為,一味地龜縮在這種醜陋的骨頭殼子後麵,又能支撐得了多久呢?”
她的驕傲不容許她陷入僵持,法杖再次高高舉起,更為磅礴精純的金色魔力開始在她周身匯聚,空氣中的金元素發出興奮的嗡鳴。顯然,她準備動用更強大的法術,意圖一舉將李飛連同他的骨牆防禦徹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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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飛並沒有給她從容蓄力、施展更強法術的機會。就在骨牆升騰引起的煙塵尚未完全散去的視覺盲區之中,他原本垂在身側的左手,悄然在背後結了一個複雜而詭異的印記。
“嗡——!”
一股無形卻冰冷刺骨的寒意,驟然以李飛所在的位置為核心,如同投入水麵的漣漪般急速擴散開來!整個模擬戰場的溫度在瞬息之間暴跌至冰點以下,兩側山壁的防護符文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厚厚的、閃爍著寒光的冰霜,連地麵堅硬的岩石都覆蓋上了一層光滑如鏡、堅硬異常的冰殼。淡藍色的、蘊含著遲緩與凍結力量的冰霧,無聲無息地彌漫了整個場地。
——正是【寒冰領域】的力量,被李飛通過靈魂鏈接巧妙地引導了出來!
雖然遠不如【殺戮機器】本尊降臨那種足以瞬間凍結靈魂的極致嚴寒,但這突如其來的環境劇變,依舊瞬間打亂了辛德瑞拉公主精心維持的施法節奏。她周身匯聚的、活躍的金屬性魔力流明顯出現了一絲滯澀與紊亂,就連她本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侵入體內,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僵硬和遲緩。
“領域類的技能?!這怎麽可能?!他明明才13級!” 辛德瑞拉公主那精致的臉龐上,第一次無法抑製地露出了震驚之色。領域技能,這通常是高階職業者才能接觸和掌握的標誌性力量,一個13級的新生,怎麽可能掌握?
就在她因為這超出常理的變故而心神微震、出現那微不足道的一絲空隙的刹那,李飛動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融入了冰霧,在光滑的冰麵上以一種遠超平常認知的速度急速滑行,正是完美利用了寒冰領域對自身移動速度的加成效果。他並沒有選擇直線衝向公主,而是開始沿著場地邊緣,進行著毫無規律可言的、令人難以捕捉的快速移動,同時雙手如同穿花蝴蝶般連連揮動。
“骷髏複蘇!複蘇!複蘇!”
一具具手持鏽跡斑斑骨刀、撐著殘缺骨盾的骷髏戰士,接連不斷地從冰麵下浮現的法陣中爬起。雖然這些骷髏個體實力孱弱,行動遲緩,但在寒冰領域那強大的群體遲緩效果加持下,它們卻成了最令人厭煩的障礙物和騷擾源,不斷從側麵、後方,甚至刁鑽的角度,悍不畏死地衝擊、抓撓辛德瑞拉公主周身那層淡金色的魔法護盾。
“煩人的亡靈蟲子!給我滾開!” 公主殿下嬌叱一聲,語氣中帶著被螻蟻騷擾的惱怒,不得不分心釋放出一個個小範圍的金色光環爆破,將靠近的骷髏炸得粉身碎骨。但這樣一來,她也徹底失去了專心凝聚大型毀滅法術的機會與心境。
戰局,似乎陷入了一種看似平衡的短暫僵持。辛德瑞拉公主憑借其深厚的魔力底蘊和身上顯然不凡的魔法裝備,持續不斷地釋放各種中低階金係法術——時而凝聚出銳利無匹的【金屬長矛】進行點對點穿透,時而揮灑出扇形的【輝光斬】進行範圍清掃,時而又掀起小範圍的【劍刃風暴】試圖壓製李飛的移動空間。而李飛,則憑借對骨牆的精妙操控他甚至能讓骨牆以傾斜、弧形等不同角度和形態瞬間升起)、寒冰領域的持續控場與減速,以及那仿佛無窮無盡、不斷從冰麵下爬起的骷髏海戰術,進行著頑強的周旋、閃避和持續不斷的魔力消耗。
觀眾席上,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原本被絕大多數人認為會是一邊倒、迅速結束的戰鬥,竟然呈現出一種有來有回的膠著態勢。李飛所展現出的這種沉穩、高效、帶著亡靈法師特有詭異與難纏的戰鬥風格,讓許多原本對亡靈法師抱有偏見的人也不禁刮目相看。
“這家夥……亡靈法師果然名不虛傳,真是有夠難纏的……”
“公主殿下的魔力波動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麽洶湧了,消耗肯定很大!”
“那個該死的寒冰領域太惡心了!在這種環境下戰鬥,速度根本提不起來,太憋屈了!”
久攻不下,自身魔力在持續的高強度施法和抵禦寒氣中不斷消耗,辛德瑞拉公主那與生俱來的高傲與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她無法容忍自己,北境獅鷲公國尊貴的公主、天賦卓絕的天才法師,竟然被一個籍籍無名的亡靈法師逼到需要打消耗戰的地步!一股熾烈的怒火在她胸中燃燒,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周圍所有的光元素都吸入體內,將手中那柄華麗法杖高高舉過頭頂!法杖頂端那顆巨大的金色魔法水晶,驟然爆發出如同正午太陽般刺目欲盲的璀璨光芒!龐大到令人心悸的魔力瘋狂向她匯聚,甚至引動了結界內部空間的元素潮汐,發出低沉的轟鳴!
“能逼我動用這一招,你足以自傲了!好好感受來自北境凜冬的審判吧!輝煌禁咒·萬劍歸宗!”
隨著她清越而充滿威嚴的吟唱,整個模擬戰場的上空,無數金色的光點如同受到召喚的星辰般浮現,並以驚人的速度凝聚、實質化,最終化作成千上萬柄光芒萬丈、劍鋒直指地麵的輝煌劍影!劍影遮天蔽日,散發出的鋒銳劍氣將空氣都切割得發出嘶鳴,徹底鎖死了李飛所有可能閃避的空間!這一擊所蘊含的毀滅性能量,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新生考核應有的範疇,達到了足以威脅更高等級存在的恐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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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麵對這仿佛末日審判般、足以讓絕大多數同齡人絕望的毀滅性攻勢,李飛那隱藏在陰影中的嘴角,卻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計謀得逞的冷冽弧度。他之前所有的防禦、周旋、騷擾,所等待的,就是對方心浮氣躁、全力出手、再無餘力他顧的這一刻!
他驟然停止了那鬼魅般的移動,穩穩地站立在場地中央,仰頭直麵那漫天如同繁星墜落的劍雨。在無數道或驚駭、或憐憫、或期待的目光注視下,他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微微躬身,右手優雅地撫在胸前,行了一個標準得如同教科書般的古典騎士禮,仿佛是在向施展出如此強大法術的對手致以最高的敬意。
但這個看似謙遜有禮的動作,卻恰到好處地掩蓋了他撫胸的右手指尖,悄然彈出的一縷極其微弱、幾乎與周圍冰寒死氣融為一體的灰色能量絲線。這縷致命的死氣貼著光滑的冰麵,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以一種超越視覺捕捉的速度,無聲無息地射向辛德瑞拉公主的腳下——
死亡纏繞·隱秘這不是係統技能欄裏的固定技能,而是李飛根據自身對死亡能量的深刻理解,自行開發出的應用技巧。如同戰士苦練的武技,沒有數據化的加成,依靠的純粹是最原始的智慧、無數次練習帶來的掌控力以及對能量本質的洞察!)發動!
這一擊的目的,並非為了造成顯著的直接傷害,而是為了在公主精神高度集中、全力操控大型禁咒、所有防護力量都用於對外防禦的最關鍵瞬間,對她進行一次極其隱蔽、針對能量運轉節點和精神連接點的精準打擊與幹擾!
“呃啊……!”
辛德瑞拉公主隻覺得腳踝處傳來一陣極其短暫卻深入骨髓的陰寒刺痛,一股詭異的、帶著強烈精神侵蝕效果的死亡能量如同細針般,試圖沿著她的經絡逆流而上!雖然這股能量極其微弱,瞬間就被她體內磅礴的魔力洪流驅散殆盡,但就是這微不足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瞬間幹擾,讓她對空中那即將完全成型的“萬劍歸宗”的精密控製,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卻足以致命的停頓和能量引導上的偏差!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決定勝負的瞬間!
李飛那撫胸行禮的右手,猛然間如同鐵鉗般重重地按在了腳下的冰麵之上!他抬起頭,眼中燃燒著幽藍色的靈魂之火,口中發出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仿佛來自九幽之下:
“以死亡與寒冰之名,聆聽召喚,降臨於此吧——聖潔魔王·斬頭台!”
轟隆隆隆——!!!
整個模擬戰場發生了劇烈的、仿佛地震般的震顫!辛德瑞拉公主腳下的堅冰地麵毫無征兆地轟然炸裂!一道巨大、猙獰、覆蓋著幽藍裝甲、散發著無盡死亡寒氣的鋼鐵履帶,如同破冰而出的洪荒巨獸,率先撕裂地麵!緊接著,是那子彈頭般充滿力量感與速度感的流線型車身,以及那柄讓在場所有目睹者靈魂都為之凍結的、纏繞著暗紅死光的斬首巨刃!
【殺戮機器】——這尊來自亡靈國度的死亡造物,如同從地獄最深處衝出的複仇列車,以一種完全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攜帶著【幽靈衝鋒】那無視物理阻礙的恐怖勢能,自下而上,結結實實、毫無花哨地……狠狠撞擊在了辛德瑞拉公主因施法被打斷而倉促凝聚起的、最後一層單薄的護體金光之上!
“砰——!!!!!!!!!”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兩座山嶽對撞的恐怖巨響席卷全場!公主那凝聚到最關鍵時刻的“萬劍歸宗”因為施法者的心神震蕩與能量反噬而瞬間失控,漫天劍影如同破碎的鏡片般紛紛湮滅、消散。她本人更是如遭遠古猛獁的正麵衝撞,猛地噴出一小口殷紅的鮮血,嬌軀被那無可抗拒的巨力直接撞得離地倒飛出去,連手中那柄珍貴的法杖都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助的弧線!
而她倒飛出去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那決定勝負的、閃爍著結界光芒的場地邊界線!
“噗通!”
在一片死一般寂靜的場地中,辛德瑞拉公主重重地摔落在了邊界線之外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盡管懸浮於空的裁判在最後關頭出手,化解了大部分足以致命的衝擊力,讓她避免了重傷的下場,但按照無可爭議的規則,她的身體已然出界。
李飛緩緩地、從容地直起身。【殺戮機器】在完成那石破天驚的一撞後,便化作一道幽光,被他悄無聲息地收回。場內的極寒領域也迅速消散,隻留下一片狼藉不堪、布滿裂痕與冰霜的戰場,以及看台上無數張寫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乃至呆滯的麵孔。
懸浮在半空的裁判,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顛覆性的結局而愣神了片刻,才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幹澀的聲音,高聲宣布了結果:
“勝者——暗部小醜!”
直到這時,看台上壓抑了許久的驚呼聲、倒吸冷氣聲、以及如同海嘯般爆發的激烈議論聲,才徹底炸開了鍋!誰也沒有料到,這場備受矚目的對決,竟會以這樣一種充滿戲劇性、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方式落幕。那位來自北境、驕傲強大、被寄予厚望的辛德瑞拉公主,竟然……被一尊從未見過、恐怖絕倫的亡靈造物,以最直接、最蠻橫、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硬生生地撞出了比賽場地!
李飛平靜地站立在場中,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複雜目光的洗禮,心中卻並無太多勝利的狂喜,隻有對自身所掌控的力量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認知。他目光平靜地看向邊界線外,正被幾名驚慌失措的侍女慌忙扶起、臉色蒼白如紙、湛藍眼眸中充滿了巨大震驚、屈辱以及一絲茫然的辛德瑞拉公主,依照禮節,再次微微點頭致意,然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默默地走下了場地。
首戰,告捷。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學園都市這潭水,遠比他想象的要深不可測。而他所選擇的這條布滿荊棘、通往亡靈君王寶座的道路,也才剛剛……踏出堅實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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