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敵我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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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當前的食屍鬼女王利世,這位剛剛完成了吞噬世界意誌這一壯舉的恐怖存在,雖然其生命本質所蘊含的硬實力,已然高達令人敬畏的 四星領主 層次,但她此刻,卻正麵臨著一個 極其巨大且無法忽視的戰略性劣勢——對當前作戰環境的極端不適應。
她此刻所屹立的“戰場”,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雖然被她的族群所奴役、但至少還維持著基本運轉規則、尚且流淌著微弱生機脈搏的“完整世界”。這裏,是世界意誌剛剛被強行撕裂、吞噬後留下的 殘酷廢墟;是天地規則正在失去支撐、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崩裂的 法則墳場;是萬物失去憑依、正在不可逆轉地滑向絕對冰冷與永恒死寂的 終末之地。空氣中彌漫的不再是能量,而是 規則的哀嚎與存在的塵埃。腳下的大地傳來的不是脈動,而是 結構瓦解前的最後痙攣。對於一位 從未親身經曆過一個世界從誕生到徹底滅亡的全過程、未曾感受過這種萬物歸墟終極寂滅的存在而言,這種環境,是 極度陌生、充滿排斥感、甚至帶有一種 針對一切生者哪怕是強大的生者)的天然惡意 的。就仿佛將一條深海巨鯨,猛然拋入一片彌漫著毒霧的、幹涸的沙漠,其固有的力量再強大,也會感到 無處不在的窒息與束縛。
因此,盡管她體內蘊含著磅礴的四星領主之力,但她目前能夠穩定調動、並有效發揮出的實際戰鬥力,受到了這種極端惡劣環境的嚴重壓製與削弱,大約隻能被迫維持在 三星半領主 的水準。誠然,以她那驚人的適應能力與對力量的掌控精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必然會逐漸熟悉這種死寂的法則,實力有可能緩慢地恢複到接近四星的程度。但是,在世界結構徹底崩壞、化為漂浮於虛無中的基本粒子“骨灰”之前的這段寶貴而短暫的時間窗口內,她 絕對無法、也根本沒有機會 發揮出她作為四星領主的 真正全部威能。原因很簡單:一個世界在“毀滅前”所遵循的法則,與它在“毀滅後”所呈現的法則,存在著 根源性的、本質上的巨大差異。前者是“生”的規則的極致體現哪怕是被扭曲的生),而後者,是純粹的“死”的規則的最終顯化。這並非力量的強弱問題,而是 規則體係的根本性切換與不適配。
而另一邊的大李飛,情況則截然相反。雖然他基礎的、紮實修煉而來的常規戰力等級,穩定在 二星半領主 的層次,與食屍鬼女王當前能發揮出的三星半實力相比,存在著 整整一星 的巨大差距在領主級別的戰鬥中,一星之差,往往意味著天壤之別)。但是,他所傳承的、源自血脈與靈魂本源的 死亡騎士本質,天生就 極其適應、乃至是發自本能地 青睞和渴望 這種世界滅亡後的絕對死寂環境。對於他而言,這裏不是令人窒息的廢墟,而是 力量活躍的溫床;不是規則的墳場,而是 力量顯現的坦途。彌漫的死寂氣息,非但不會壓製他,反而會 源源不斷地為他補充能量,讓他如魚得水。
更重要的是,他剛剛不惜耗費本源,親手布置下的、那片以腳下這個正在消亡的世界其最後氣息為基石、臨時構建而成的 暮園領域,更是為他提供了 巨大的主場優勢加成。在這片暮園之內,死亡的法則得到加強,他的意誌得到貫徹,他的力量運轉變得更加順暢和高效。
在此消彼長之下——一方被環境嚴重壓製,另一方則獲得環境與領域的雙重加持——大李飛將自身的實際戰鬥力,臨時性地、大幅度地 提升到三星領主的層次,這整個過程,可以說是 簡簡單單、水到渠成、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瓶頸與障礙。環境的因素,極大地抹平了那原本看似不可逾越的一星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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