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懷孕了,一個月,預約了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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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洲抱著岑予衿,走向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賓利。
程淩晟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緊跟在後,嘴巴幾次張開,話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車門被司機恭敬地打開,陸京洲彎腰,動作算不上溫柔地將岑予衿塞進了寬敞的後座,自己也隨即坐了進去。
“砰”地一聲,車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密閉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以及若有若無纏繞在一起的呼吸聲。
岑予衿幾乎是立刻縮到了離他最遠的角落,低垂著頭,心髒在胸腔瘋狂跳動。
和他同在一個空間,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一晚的荒唐。
陸京洲靠在真皮座椅上,姿態慵懶,審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她身上。
“小白兔,看著我!”
岑予衿哪敢啊!
她承認那天晚上她的膽子不小,可現在是真慫。
又不敢不聽她的話,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飄忽。
“我們是不是見過?”陸京洲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唇,聲音透著玩味兒,“你的味道,還有你抱我腰的力道很熟悉。”
岑予衿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搖頭,聲音發顫,“沒有,絕對沒見過!”
她否認的太快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岑予衿下意識往後縮,卻被他另一隻手扣住腰,狠狠拽回懷裏,鼻尖直接撞上他堅硬的胸膛。
“哦?”陸京洲低笑出聲,熱氣拂在她發頂,“沒見過?”
他指尖滑到她的後頸,輕輕捏了捏,“可我怎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像偷了東西的小賊?”
是偷了點東西!
岑予衿渾身一僵,心虛得指尖都在泛白,“我……我隻是怕你……”
她已經把能想到的借口全想了一遍,眼尾泛著粉色,“我怕你把我交出去,那些人會把我抓回去。”
“怕我?”他俯身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語氣帶著痞氣的調侃,“那你還敢撲進我懷裏?”
岑予衿被他逼得無路可退,隻能閉上眼睛,胡亂點頭,“我是走投無路了!陸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陸京洲看著她縮在角落裏的樣子,下意識的看向前方後視鏡,他有那麽嚇人嗎?
怕成這個樣子。
不過……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很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陸京洲剛要開口試探。
手機鈴聲突兀地在密閉車廂內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危險的僵持。
陸京洲眉頭微蹙,顯然對這通不合時宜的來電感到不悅。
他扣在岑予衿腰間的力道下意識地鬆了一瞬,另一隻手伸向口袋去掏手機。
就是現在!
岑予衿敏銳的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求生的本能蓋過了恐懼,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了他殘餘的鉗製,身體像一尾滑溜的魚,幾乎是憑著直覺撲向身側的車門把手!
“哢噠!”
車門鎖應聲而開!由於車子隻是停著,並未落鎖或行駛,這聲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找死!”
陸京洲反應極快,在她動作的瞬間臉色就沉了下去,伸手欲抓。
但岑予衿的動作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絕,快得驚人!
車門被猛地推開,夜晚凜冽的風瞬間灌入車廂。
陸京洲長臂一探,卻隻來得及抓住她的衣服袖子。
岑予衿根本顧不上其他,順著他的力道,把外套脫了。
質地優良的淺粉色羊絨大衣,留在了陸京洲手中。
而她本人,踉蹌著跳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撲進了夜色之中。
陸京洲看著手中的羊絨大衣,再抬頭望向那個迅速消失的背影,眸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對著手機那頭冷冷說了一句“稍後聯係”便直接掛斷。
車廂內氣壓低得可怕。
在外頭等著的程淩晟都驚呆了,完全沒預料到會發生這一幕。
程淩晟扒著車窗,目瞪口呆,“阿洲!這……這什麽情況?那小姑娘怎麽……跑了?你對她做什麽了?把她嚇成這樣?”
陸京洲沒理會他的聒噪,低頭,指尖摩挲著那件殘留著女孩體溫和淡淡香氣的羊絨大衣,眼神晦暗不明。
跑?
在京城,還沒有他陸京洲找不到的人。
尤其是……一個讓他感到如此熟悉,又如此“做賊心虛”的小兔子。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帶著冷意和勢在必得的笑。
“查。”他對著程淩晟吩咐,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給你半個小時。”
陸京洲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剛才驚慌失措的眼神,以及掙脫他時那截纖細脆弱的腰肢。
跑得掉嗎?
心虛的小白兔。
程淩晟難以置信的抬手指著自己,“查?你說我嗎?”
“不然呢?”陸京洲猛的睜開眼睛,反問。
“大哥,我是你好兄弟,不是頂尖黑客,半個小時,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程淩晟鑽進車裏,從小冰箱裏拿了瓶冰水,擰開瓶蓋喝了。
這會像是想到了什麽,把瓶蓋擰上,“你上次讓我查的把你睡的那女人,我都沒查到一點線索,你到底想讓我先查啥?”
說來也奇怪,走廊的監控全部都在,隻消失了她進房間和出房間的。
就像是壓根沒有這麽回事兒。
可……自己的好兄弟就是被人睡了,他總不可能說謊吧?
“以你的腦子本來也查不出來!”
程淩晟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確實沒辦法反駁。
“找人去查,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來,錢從我賬上劃!”
聽到這話程淩晟立馬來了精神,“得嘞,我的大少爺。”
他又可以中間商賺差價嘍。
岑予衿跑到安全距離才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確定後頭沒有人追上,才微微鬆了口氣。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幸好……那個電話打的及時。
剛緩過來沒多久,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就停在了她身側。
岑予衿下意識的護著小腹,往後退了半步,心情就像坐過山車,跌宕起伏。
直到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謝司喻那張臉,她才完全放鬆下來。
“都深秋了,才10度,怎麽穿那麽少?”
岑予衿沒時間回答他的話,生怕陸京洲那個瘋子會追上來,趕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謝司喻立刻把所有車窗關上,打開了暖風,“我在門口等你,一直沒看到你出來,怎麽跑這兒來了?”
“發生了點意外,今天……走不了了。”
岑予衿不斷的哈著氣搓著手,被凍的小臉發青。
謝司喻解開安全帶,從後座抽了張羊絨毯子遞給她,“裹著吧,太冷了。”
“謝謝。”岑予衿也沒再跟他客氣,趕緊裹上。
“送我去聖禾婦產醫院。”
謝司喻聽到這話,太陽穴突突直跳,“你哪裏不舒服?”
“懷孕了,一個月,預約了人流。”岑予衿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懷孕了?
一個月,那不就是周時越把她送到十幾個混混房間裏那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