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搖頭。
    陸凡見此，皺眉。
    “掌櫃，給你一成好處，可不少啦。”
    “我可是冒著出賣朋友的風險，與你合作。”
    “你們店鋪這邊，隻需收收款，倒倒賬就白得一成好處，該知足了。”
    “而且，我這朋友買古玩，隨便出手，就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這可有得你們賺。”
    陸凡與掌櫃講條件。
    掌櫃道：“我們雖隻是收收款、倒倒賬的事，但我們也擔風險啊。”
    “萬一顧客鬧上門來，我們也麻煩。”
    “若你真心想與我們店鋪合夥，坑你朋友的錢……”
    “這麽著，超出古玩價值之外的錢，我們五五分賬。”
    “啥？”
    陸凡頓時不樂意了。
    “我找的門路，拉朋友過來，坑他的錢，你們就出這麽一間店鋪，收收款、倒倒賬的事，你們就要分走五成。”
    “哼！”
    “賣古玩的，又不止你們一家，我找別家去。”
    陸凡說著，就要走。
    “哎哎哎……”
    掌櫃趕緊從櫃台後麵追出來。
    “你這人咋這樣，說走就走啊，這生意，不都是慢慢談成嗎？”
    “你說說，你最多能給我們店鋪多少分成，合適，咱們就合作。”
    掌櫃說到這，從厚眼鏡片後，精明地盯住陸凡。
    陸凡仔細想想。
    “兩成！”
    “我最多能給兩成。”
    “能做，咱們把所有條件全部談妥，然後，我就拉朋友過來買古董。”
    “至於你剛才所說，怕顧客鬧上門來，找麻煩。”
    “這根本不可能！”
    “畢竟，古玩界，向來都是當麵銀貨兩訖，全憑個人眼力，打了眼，也怨不得別人，有這鐵規矩在，你們能有什麽麻煩。”
    “而且，我那朋友，可不是差錢的主，虧這麽點小錢，根本不在乎，咋可能再上門找麻煩。”
    “若你們白得兩成還不行，那我找別家。”
    掌櫃沉默、沉思。
    然後，抬頭看向陸凡。
    “這麽著，三成！”
    “我們店鋪得三成好處，這生意，咱們合夥做了！”
    陸凡搖頭。
    “三成太多，那我還是找別家。”
    陸凡說著，又要走。
    掌櫃站原地沒動。
    “你可以去找別家，但是否有我們家保險，那可就兩說。”
    陸凡停下腳步。
    “啥意思？”
    掌櫃道：“首先，我們這裏，是百億集團林氏旗下的古玩店鋪，一切，都有保障。”
    陸凡心中吐槽：
    真有保障嗎？
    一屋子假貨！
    何來半分保障可言。
    掌櫃繼續道：“而且，與你談成合作之後，會與你簽訂正式合同，一式兩份。”
    “你有正式合同在手，事後，也不怕我們黑吃黑，收了款之後，卻不分你錢。”
    “至於你找別家，人家最多跟你口頭協議，沒人會跟你簽正式合同，到最後，若人家不認賬，你就得白忙活一場，一分錢都甭想拿到手。”
    陸凡沉思，臉上，卻禁不住露出心動表情。
    “這個……”
    “這種合夥騙人的生意，你們真還能簽訂正式合同？”
    掌櫃肯定回複。
    “當然！”
    陸凡再想了下。
    “合作之前，我還有個疑問。”
    掌櫃問：“啥疑問？”
    陸凡道：“就是你剛才說，這是百億集團林氏旗下的古玩店鋪。”
    “這收款到賬的話，自然，都得經過公司公賬，可這入了公司公賬的錢，還如何拿得出來，咱們來分？”
    “難道……”
    陸凡臉上，突然露出驚詫莫名的表情。
    “百億集團林氏……他們也會參與這種生意……”
    掌櫃聽了陸凡這話，嘴角狠狠一抽。
    百億集團林氏也參與這種詐騙生意……
    你想啥呢？
    可掌櫃看到陸凡驚詫、不理解的神色，於是，給陸凡詳細解釋此事。
    “這個……”
    “百億集團林氏，當然不可能參與到這種生意，集團不會參與進來，可經手人，就不一定了。”
    “百億集團林氏名下的古玩店鋪，歸林家二爺林友成掌管，負責經營。”
    “咱們店鋪裏麵，也因此，設了兩個收款賬號。”
    “若是正常生意來往，自然走公賬，錢款全部進入林氏集團的公司賬號。”
    “暗裏私自交易的錢款，則不走公賬，全部進入林家二爺林友成的私人賬號，然後，林友成再將交易物件的賣價計算好，將那部分錢款，轉入公司賬號就成。”
    “比如剛才那生意。”
    “對方實際付款五千，我們為了方便顧客，還特意用事先錄製好的錄音：‘付款成功，八百萬！’，幫他糊弄那女人。”
    “這五千，就進了林家二爺林友成的私人賬戶，事後，二爺會將五百的賣貨價，轉入公司賬戶。”
    “……”
    “因此，你與我們合作，咱們合夥弄到的錢，並不進入公司公賬，全部都會進入林家二爺林友成的私人賬戶。”
    “這錢，提出來，可沒有任何風險。”
    “畢竟，二爺若敢該你分賬的錢不分給你，他自己私設帳戶的事就得曝光。”
    “二爺可不會幹這事，殺雞取卵。”
    “你看，我把這秘密都告訴你，可是真心想和你做成這筆生意。”
    因為陸凡有個愛淘古玩，又全沒眼力勁的富二代朋友，能隨隨便便拿出幾百、上千萬，淘古玩。
    與陸凡合夥一次，就可大賺一筆。
    掌櫃也是豁出去了，將店鋪裏的秘密，全部告訴陸凡。
    至於保密方麵……
    嘿嘿！
    隻要陸凡親自參與進來，到時，也在這一起合夥詐騙裏麵拿了錢，他敢多聲張一句嗎？
    陸凡聽掌櫃詳細說明，點頭。
    “好！”
    “既然錢有保障。”
    “給你們三成，就三成。“
    “我就這一兩天，帶我那個特別有錢的朋友，到你們店鋪，來淘古玩。”
    “到時候，咱們合作愉快，都大賺一筆。”
    掌櫃點頭。
    “好！”
    “都大賺一筆。”
    事情談妥。
    陸凡離開古玩店鋪。
    然後，沿街道走了百來米，才看到林雪的車。
    之前，在店鋪裏，陸凡已經給林雪發信息，讓林雪把車挪遠一點等他。
    上了車。
    林雪問：“陸凡，你之前，先發信息，讓我不要進店鋪，之後，又發信息，讓我把車挪得遠一些……”
    “你在古玩店鋪，是發現啥貓膩？”
    陸凡點頭。
    “豈止貓膩？”
    “這店鋪裏麵的貓膩，可大得很。”
    “首先，整個店鋪裏麵，沒有一件真貨，全部都是造假的古玩。”
    林雪皺眉。
    “怎可能？”
    “我林氏旗下的古玩店鋪，怎可能，一件真貨都沒有？”
    “難道說，林氏古玩店鋪裏麵的那些鑒寶師，全部都是酒囊飯袋？”
    陸凡搖頭。
    “古玩店鋪裏麵，全部都是假貨，與那些鑒寶師是否有真本領，應該關係應該不大。”
    林雪看向陸凡。
    “陸凡，那你的意思是……”
    陸凡道：“我覺得，應該是這古玩店鋪裏，有人中飽私囊，將真正好貨私吞，然後，全部換上仿製的假貨。”
    林雪眉頭緊緊皺起。
    “是我二叔做的？”
    陸凡點頭。
    “應該是。”
    “不僅如此，你二叔，還在古玩店鋪，私設個人收款賬戶。”
    “錢額先進他個人的私人賬戶，然後，吞盡利潤之後，再將成本轉入公司賬戶。”
    陸凡說著，將在店鋪裏麵，打聽到的消息，詳詳細細、一五一十，告之林雪。
    林雪一陣怒火起。
    “二叔，他怎麽敢？”
    “他難道不知，這般私設賬戶，侵吞公司財產，夠他關進小黑屋裏，吃好幾年免費飯嗎？”
    陸凡心中暗歎。
    “或許，這就是家族企業最大弊端——外人這麽幹，必進小黑屋吃免費飯，可親人，能下得去手？”
    “而林雪二叔，不僅僅侵吞公司財產，甚至，還大膽到，給老爺子林耀華下蠱蟲。”
    “這內幕……”
    “為老婆林雪的安全，必須把林友成所做這一切的幕後原因，全部調查清楚！”
    陸凡心中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