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治療效果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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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腿,已經沒有知覺很久了。
    對陸封馳而言,它更像是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沉重的掛件。
    蘇晚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轉身,背對著陸封馳,裝作在自己的小木箱裏翻找東西。
    實際上,她的心神已經沉入了隨身空間裏。
    空間裏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但蘇晚敏銳地察覺到,那股縈繞其中的稀薄靈氣,似乎比昨天濃鬱了一絲絲。
    雖然隻是一絲絲,卻也足夠讓她欣喜若狂!
    這說明,她的空間正在緩慢地自我修複!
    她壓下心頭的激動,意念一動,下一秒,她轉過身,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布包。
    她在一個小木凳上坐下,正對著陸封馳,然後緩緩打開了布包。
    一排長短不一、閃著寒光的銀針,整齊地躺在黑色的絨布上。
    看到這些針,陸封馳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蘇晚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緊張的視線。
    她忽然就笑了。
    剛才那副專業又嚴肅的氣場瞬間消失不見,又變回了那個帶著幾分狡黠的蘇晚。
    “怎麽,你怕紮針啊?”
    陸封馳:“……”
    他的臉,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燙。
    蘇晚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逗他。
    她的神情重新變得專注而嚴肅,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澱了下來。
    “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針灸術,放心,死不了人。”她拿起一根最長的銀針,在指尖撚了撚,聲音平靜地解釋了一句。
    話音未落,她出手如電。
    銀針精準地刺入陸封馳大腿上的一個穴位。
    陸封馳渾身一震。
    不痛。
    但是…
    他能感覺到有東西刺了進去。
    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腿,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蘇晚沒有停頓,一根又一根的銀針,被她用一種專業而玄妙的手法,穩、準、狠地刺入他腿上的各個穴位。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神情專注得仿佛世界上隻剩下她和她手中的針。
    陸封馳看著她,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麵?
    時而嬌俏狡黠,時而沉穩專業…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奇異的感覺,毫無征兆地從大腿深處傳來!
    那是一種…酸、麻、脹、痛混合在一起的複雜感覺!
    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他壞死的血肉和神經裏瘋狂地啃噬、鑽探!
    又像是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在他死寂的腿裏橫衝直撞!
    “唔!”
    陸封馳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他雙手死死地攥住身下的木板,手背上青筋暴起。
    有感覺了!
    他的腿…他這條已經廢了的腿,竟然有感覺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蘇晚,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第一次有了鮮活的神情,寫滿了震驚、狂喜和難以置信!
    蘇晚因為施針,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長時間全神貫注的施針,對現在的她來說,消耗還是太大了,這具身體還是太差了一些。
    她看著陸封馳的反應,心裏有了數。
    半小時後,她拔下最後一根針,輕輕舒了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感覺到了?”
    陸封馳喉結滾動,嗓子幹澀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的腿是神經受損嚴重,加上肌肉萎縮,才會徹底失去知覺。”蘇晚將銀針一根根收好,緩緩解釋道,
    “以後我每天給你針灸一次,再配合我開的藥,最多三個月,你就能和正常人一樣走路。”
    三個月!
    這三個字,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陸封馳的心上。
    他不是沒幻想過自己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天。
    可當這一天真的有了盼頭,他反而覺得像是在做夢。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牛棚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木門板帶著碎屑,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一個滿身酒氣、流裏流氣的男人晃晃悠悠地闖了進來。
    正是村裏的地痞無賴,王老五。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不大、學著他樣子吊兒郎當的小混混。
    王老五的目光在簡陋的牛棚裏一掃,當他看到坐在床邊的蘇晚時,眼睛瞬間就亮了。
    真他娘的俊!
    這300塊花的值,昨天讓這小娘們跑了,今天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他臉上立刻堆滿了淫邪的笑容,搓著手就想往裏走。
    “小美人兒,哥哥我來…”
    話還沒說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蘇晚旁邊的陸封馳身上。
    一個男人?
    還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再一看,地上的地鋪,屋裏明顯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王老五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花錢買來的“婆娘”,竟然敢背著他藏男人?!
    “好啊你個臭娘們!”他一口黃牙,指著蘇晚就破口大罵,“老子還沒碰你,你倒先跟野男人勾搭上了!膽子不小啊!”
    在王老五闖入的瞬間,陸封馳的身體就已經繃緊了。
    他幾乎是本能地抓起身邊的拐杖,撐著地麵站了起來,一個側身,就將蘇晚完完全全地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盡管他一條腿使不上力,站立的姿勢有些別扭。
    但那高大的身軀,就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牆。
    他身上那股從屍山血海裏帶出來的鐵血煞氣,沒有絲毫收斂地釋放出來,整個牛棚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度。
    王老五和他身後的兩個小混混,被這股氣勢駭得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
    什麽人?
    這氣勢……怎麽跟要殺人似的?
    王老五心裏犯起了嘀咕。
    可他很快就看清了陸封馳杵著的那根拐杖。
    瘸子?
    他再仔細一看,認出了陸封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被下放的壞分子啊!”
    王老五的膽子瞬間又回來了。
    一個瘸腿的壞分子,有什麽好怕的!
    他啐了一口唾沫,用一種極盡侮辱的語氣嘲諷道:“怎麽?一個廢人,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
    “你這腿都瘸了,那玩意兒還能用嗎?護得住女人嗎?”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他又轉向蘇晚,罵得更難聽了:“還有你這個破鞋!真是眼瞎了,放著好好的男人不要,偏要跟一個瘸子鬼混!不過也好,瘸子配破鞋,正好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