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的蠱惑。
    讓人頭暈目眩。
    沈菀意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搖頭否認，“我，我真的不知，昨夜我早早的就在自己院中歇息了，連裴公子被安置在哪間院子都不知。”
    “更、更不知道義兄回、回府了。”
    說完，見對方挑眉盯著地上灑落的參湯，沈菀意就忍不住咬舌頭。
    她怎麽這麽蠢啊！
    核桃大的腦仁瘋狂旋轉，終於想出了一個勉強的解釋，“義母見裴公子昨夜喝的有點多，這才囑咐我送點參湯來，我，我也是問了管事嬤嬤才知道裴公子住在瑞雪院。”
    見對方抵死否認，謝聞璟也有些不爽。
    他是什麽妖魔鬼怪嗎？
    就這麽不敢承認！
    還是說想和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好啊，有趣。
    “哼。”謝聞璟冷哼一聲，“妹妹不知就算了，不過……”
    修長白皙的指節輕輕在腰間攆揉。
    “那小娘子倒是很有情調的給本世子留了東西，不怕日後找不到她。”
    她還留了什麽東西？
    沈菀意有些懵。
    還沒有想清楚，就被謝聞璟催促，“走吧，好妹妹，別讓祖母等急了。”
    ……
    沈菀意腦袋暈乎乎的，一直在回憶昨夜究竟留下了什麽。
    跟在謝聞璟身後，亦步亦趨，怎麽到的萃雅軒都不知。
    萃雅軒內。
    謝國公坐在上首，隻見他麵色冷峻，看著謝聞璟徑直進來，直奔老太君身旁坐下，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這父親。
    臉色更加難堪。
    剛想要發作，就被一旁的秦姨娘按住，低聲安撫，“老爺，世子爺難得回府，您莫要動怒，再說老太君病才剛好。”
    “孫兒給祖母問安。”
    佘老太君滿眼歡喜，笑嗬嗬的拉住謝聞璟，“好孫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瘦了，黑了，以後可不許再出去這麽久了。”
    謝聞璟輕聲應下，“好，都聽祖母的。”
    佘老太君拍了拍他的手，用眼神示意，“去，給你父親見禮，他也常念著你。”
    謝聞璟收斂笑意，起身虛虛拱手，“父親安好。”
    “嗯，都坐吧。”
    謝國公麵色雖黑，但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沈菀意等謝聞璟坐下後，這才怯怯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她雖被秦姨娘認作了義女，但也隻是名義上的，未入族譜，在府中的身份也十分尷尬。
    往日她都是獨自一人在房中用膳，極少來萃雅軒。
    不免有些拘束。
    秦姨娘撇了一眼，見她六神無主的樣子。
    到底成事沒有？
    “大哥，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
    一個飯桌高的小男孩跑到謝聞璟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沈菀意瞟了一眼秦姨娘身邊的謝安之，見他縮著頭不敢上前。
    隻是羨慕的看著謝霖鈺拉著謝聞璟嬉笑。
    謝霖鈺的母親是府中最低等的丫鬟，因謝國公一次醉酒，這才成了府中的姨娘柏氏。
    柏氏出生低微，做事都謹小慎微。
    生下謝霖鈺後，同謝國公主動請辭，不敢擔此養育謝家子嗣的重任。
    當時秦姨娘也有了謝安之，怕把謝霖鈺抱養在自己身邊，會對謝安之不利。
    便也不願照料。
    佘老太君氣的摔了龍頭拐杖，當即將謝霖鈺養在了自己的院子。
    謝聞璟淡淡道：“等你長大了，大哥帶你出去玩兒。”
    謝霖鈺拍著手高興的跳著。
    小孩子很容易被鮮豔的東西吸引，看著謝聞璟腰間露出了一角，忍不住上手。
    “大哥，這是什麽？”
    小孩手快，東西雖被謝聞璟壓住，但也扯出了一角。
    在場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什麽。
    女子的肚兜！
    看著那鮮紅的肚兜，沈菀意整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感覺自己胸口涼颼颼的。
    她怎能把這事給忘了！
    她昨夜為了成事，不僅在謝聞璟脖子上留下了痕跡，還將自己的肚兜留在他枕頭下。
    就是怕他提起褲子不認賬。
    結果……
    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她還能再蠢點嗎？
    桂嬤嬤連忙在謝國公耳邊低語了幾句，氣的謝國公當場拍桌摔筷。
    “混賬！”
    “堂堂世子爺竟讓一個丫鬟給爬了床！”
    “哪房的賤婢！”
    什麽？！
    世子爺被人睡了？！
    還是個丫鬟！
    在場之人，除沈菀意之外，無不震驚。
    謝霖鈺還小，被謝國公的怒氣嚇得哇哇之哭。
    老太君擺了擺手，連忙讓身邊的嬤嬤將其領下去。
    謝聞璟嘴角噙著一抹玩味，從沈菀意蒼白的臉上劃過。
    漫不經心的將肚兜重新塞入腰間，“我也很想知道，不如國公爺替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