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鐵棺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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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紫獸!是那個小家夥的意念!雖然夾雜著電流雜音,斷斷續續,但淩塵絕不會認錯!它沒死!而且,它和阿星在一起?!那個傳送門後麵的駕駛艙…是它們搞出來的?!
    絕處逢生!
    淩塵心髒狂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用盡最後力氣,朝著那閃爍著銀光的傳送門猛撲過去!
    在他身體沒入光門的瞬間,他眼角餘光瞥見,上方管道口,那個眼球血紅、觸手猙獰的清道夫球體,剛剛探出頭來!
    “目標消失!能量波動異常!分析…”冰冷的電子音被徹底隔絕在傳送門之外。
    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但這次短暫得多。淩塵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然後又被狠狠“吐”了出來。
    “砰!”他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震得五髒六腑都在抗議。
    “咿!嗚!”熟悉的、帶著焦急和些許虛弱的嗚咽聲立刻在耳邊響起。一個濕漉漉、帶著電焦味的小腦袋拚命蹭著他的臉頰。
    是紫獸!它看起來狀態也不好,鱗片暗淡,玉角上甚至有細微的裂紋,但還活著!
    淩塵一把抱住它,劫後餘生的激動讓他手臂都有些發抖。“小家夥…你沒事…太好了!”他聲音沙啞,環顧四周。
    這裏果然是一個…駕駛艙?
    空間不算太大,呈橢圓形,四周是弧形的、布滿各種不明所以的按鈕、拉杆和閃爍著各色指示燈的控製台。正前方是一麵巨大的、由某種晶體構成的觀察窗,但此刻窗外一片混沌的黑暗,隻有偶爾掠過的、扭曲的蒼白光帶。
    整個艙室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機油和電路燒焦的味道,許多控製台屏幕漆黑一片,少數亮著的也布滿了雪花和跳動的錯誤代碼。紅色的警報燈無聲但急促地旋轉著,將艙內映照得一片詭異。
    這裏,像是一艘墜毀或者嚴重受損的…飛行器內部?
    “是…你帶我進來的?”淩塵看向紫獸,又看了看它玉角上殘留的、與傳送門同源的微弱銀光。是這小家夥的能力?它什麽時候有這本事了?
    紫獸急切地“咿咿”叫著,用小爪子指向駕駛艙後方一個敞開的、類似維修通道的艙門,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做了個拉扯的動作,最後指向淩塵,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淩塵看懂了它的意思——是它把他從外麵“拉”進來的,但開啟傳送門的力量,並非完全源於它自己。是這艘飛行器殘存的功能?還是…
    他的目光落在控製台中央,一個凹槽上。那凹槽的形狀…和他手裏那截斷裂的金屬短棍,幾乎完全吻合!短棍茬口處的九角星辰符號,此刻還在散發著微弱的銀光。
    是了!是這截星靈族的武器碎片,與這艘疑似星靈族的飛行器產生了共鳴,再加上紫獸不知如何激發的空間能力,才在最後關頭打開了生路!
    “阿星呢?”淩塵猛地想起最關鍵的問題,心髒再次揪緊。紫獸在這裏,那阿星呢?
    紫獸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它低落地“嗚”了一聲,小爪子指向那個維修通道,然後又做了一個昏迷被拖走的動作,最後恐懼地抱住了自己的小腦袋。
    淩塵的心沉了下去。阿星不在這裏!而且,看紫獸的樣子,阿星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帶走了?就在這艘飛行器裏?!
    他掙紮著站起身,顧不上處理腿上的傷,一把抓起那截短棍,踉蹌著衝向那個維修通道。“帶我去!”
    通道內部更加狹窄,隻能彎腰前行。牆壁上布滿了裸露的線纜和破損的管道,時不時濺射出細小的電火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類似消毒水和血液混合的怪異氣味。
    走了大約十幾米,通道盡頭連接著一個更加寬敞的區域,像是一個…居住艙或者醫療室?這裏同樣一片狼藉,固定的桌椅翻倒,各種儀器碎片散落一地。
    而在地板中央,一灘尚未完全幹涸的、暗紅色的血跡,刺痛了淩塵的眼睛!
    血跡旁,散落著幾片破碎的、帶著星靈族風格紋路的衣物碎片——是阿星之前穿著的!
    淩塵蹲下身,手指顫抖地觸碰那血跡,冰涼粘稠。通過共生契約,他能模糊地感受到,這裏殘留著阿星極度痛苦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混亂氣息。那滴血淚的力量,似乎在這裏又爆發過,或者…被引動了?
    “吼…”紫獸在一旁發出低沉的、充滿恐懼的嗚咽,用爪子指向居住艙另一側,一扇被暴力撕開、邊緣還掛著扭曲金屬絲的密封門。
    門後,是一條更加幽深、向下傾斜的通道,黑暗隆咚,仿佛通往巨獸的食道。那股消毒水混合血液的氣味,正是從那裏飄出來的。
    阿星…被帶到下麵去了?
    是什麽東西帶走了她?這艘破船裏,除了他們,還有別的“活物”?
    淩塵握緊了手中的金屬短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看了一眼身後勉強能用的駕駛艙,又看了看腳下阿星的血跡和前方未知的黑暗通道。
    留在這裏,或許能想辦法啟動這艘破爛,獲得一絲離開的希望。但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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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沒有猶豫,他深吸一口氣,將短棍當成拐杖,支撐著身體,邁步走向那扇被撕開的密封門。
    “走,去找她。”
    紫獸愣了一下,似乎想阻止,但看到淩塵決絕的眼神,它最終還是低吼一聲,炸起鱗片,警惕地跟了上去,玉角上重新凝聚起微弱的電光。
    通道向下傾斜的角度很大,腳下濕滑,布滿粘稠的、類似生物組織的殘留物。兩側牆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如同肉膜般的暗紅色組織,還在微微蠕動,散發出溫熱和一股更濃的、帶著甜腥的腐敗氣味。
    這地方…越來越不像飛行器內部了!倒像是…某個活體生物的體內?!
    淩塵強忍著惡心和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一步步向下。共生契約傳來的感應越來越清晰,阿星就在下麵,但她的狀態…極其糟糕,意識仿佛在清醒和某種狂亂的混沌中劇烈搖擺。
    突然,走在前麵的紫獸猛地停下腳步,渾身鱗片徹底炸開,喉嚨裏發出極度恐懼的“咯咯”聲,死死盯著前方通道的拐角。
    淩塵也瞬間繃緊了神經,握緊了短棍。
    拐角後麵,傳來了聲音。
    不是機械的嗡鳴,也不是殘骸的嘶嚎。
    而是一種…低沉的、仿佛無數人在同時夢囈、又像是某種粘稠液體在緩緩流動的…詭異聲響。
    伴隨著這聲響,一股遠比上麵那個肉瘤更加精純、更加龐大、充滿了生命活性卻又帶著絕對混亂意誌的能量波動,如同潮水般,從拐角後方彌漫開來…
    紫獸猛地人立而起,對著拐角發出了有史以來最淒厲、最絕望的尖嘯!
    淩塵瞳孔驟縮,他通過契約,清晰地感知到,阿星…就在那拐角後麵!
    而且,她似乎…正在被那股混亂而龐大的能量,一點點地…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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