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深，手段狠，接引準提果然不簡單。”
    “以聖人之力屠滅兩萬巫族，巫族損失慘重。”
    昆侖山巔。
    三清對視，神情震驚。
    “他們竟敢公然插手巫妖之戰。”
    “看來，道祖雖告誡了我們，卻未限製他們。”
    “那幾件極品先天靈寶，怎就落到他們手中？”
    “應是得手不久，否則我們早該吃虧。”
    三清望向混沌深處，心中已然明了。
    一切盡在沉默之中。
    他們推演出十二品淨世白蓮、十二品輪回紫蓮、乾坤鼎的真實來曆。
    通天低聲道：“為何要把這些頂級先天靈寶給他們？”
    語氣似在問自己，又像是問老子與元始。
    老子與元始皆低頭不語。
    答案其實很清楚。
    通天冷哼一聲，心中浮現出一句話：
    “非量劫，不現洪荒。”
    老子抬頭看向首陽山。
    “無論如何，師尊之命，不可違逆。
    我去首陽山，攔住魯智。”
    話音落下，老子已從三清殿消失不見。
    首陽山。
    一元會的時限剛到，巫族與妖族才開戰，魯智便破關而出，立於山頂，遙望不周山戰場。
    他眉頭緊鎖。
    “妖族的周天星鬥大陣，威力比以前強了不少。”
    他曾單獨對陣過周天星鬥大陣，深知其威力。
    他能清晰察覺，如今的大陣威力提升了四五成。
    這讓他頗為疑惑。
    數十億妖族布置的周天星鬥大陣，結構複雜、變化精妙。
    如此精妙之陣，在兩三萬年內增強近半，實在難以想象。
    他正思索時，接引、準提從天庭殺出，頃刻間滅掉兩萬巫族精銳，奪取兩萬件巫寶。
    魯智與洪荒諸聖、盤古三清一樣，滿臉震驚。
    “接引、準提竟敢插手巫妖之爭？”
    他立刻意識到，兩萬巫族覆滅，原本偏向巫族的天平，已開始向妖族傾斜。
    “屠巫劍劫時，我率人族大戰妖族，巫族為助我，攻入西方，重創接引、準提，奪來八寶功德池與十二品功德金蓮。
    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如今巫族有難，我理應相助，攔住接引、準提。
    我所煉製的巫寶，必須討回。”
    魯智心中，已為自己找到出手的理由。
    索要巫寶。
    取回後，再故意“遺失”於不周山戰場。
    巫族“撿到”，便與他無關……吧？
    鴻鈞雖禁止人族與妖族爭鬥。
    但魯智去攔截接引、準提，再“遺失”巫寶，並不違聖命。
    他正準備動身前往戰場。
    就在此刻，老子忽然現身，擋住了他的去路。
    “老師？”
    魯智眯起眼，心中思量。
    老師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味深長。
    老子神色凝重，語氣肅然地告誡魯智：
    “這場爭鬥，是巫、妖兩族的宿命之戰，你與人族，不得插手。”
    魯智沉默片刻。
    “我不插手巫妖之爭，隻去找接引、準提討回巫寶。”
    老子搖頭。
    “不可。”
    魯智凝視著老子。
    老子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抬眼看向高空。
    魯智隨之望去，瞬間明白一切。
    魯智忽然明白，老子那若有若無的一瞥，是在暗示，他此行是受命而來，目的就是攔住自己。
    誰的命令？
    除了鴻鈞，還能有誰？
    鴻鈞不希望魯智攪亂巫族與妖族這場大戰的走向。
    魯智沉吟片刻，開口問老子：
    “老師，接引、準提手中的靈寶是從哪來的？
    是否與他們介入巫妖之爭有關係？”
    話雖說得含蓄，但老子聽懂了。
    意思很直白，就是在問接引、準提是否是鴻鈞安排的人，是否是他們出手屠殺了兩萬巫族。
    老子其實也有類似的想法，但不能說破。
    “不可知，不可言。”
    不可言？
    那就是有牽連了。
    魯智抬頭望向妖族那邊的周天星鬥大陣，心中冷笑。
    “接引、準提手裏的乾坤鼎、十二品淨世白蓮、十二品輪回紫蓮，都是鴻鈞賜下的。
    相應的條件，應該就是幫妖族擊殺兩萬巫軍。
    鴻鈞既然已暗中幹預這場量劫，那周天星鬥大陣超出常理的威力，恐怕也是他動的手腳。
    以身合道，真是耐人尋味。”
    他再次問老子：
    “老師，可曾窺見過這場大戰的結局？”
    老子還是搖頭。
    “天機混亂，天意不明。”
    魯智心中推演。
    “鴻鈞插手巫妖之爭，目的應是調和兩族之間的力量。
    原本因我插手，妖族沒能煉出百萬屠巫劍。
    巫族反倒多了兩萬上品巫寶。
    鴻鈞這才讓接引、準提出手，滅了那兩萬巫軍。
    實力重新拉平後，最終的結局，應該還是我所知道的那樣——巫妖兩敗俱傷。”
    他目光移向不周山。
    “不周山終究還是逃不過被共工撞塌的命運。
    好在我早已安排妥當，將人族安置在太極殛雷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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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祖巫們曾助過我與人族。
    祝融更與我稱兄道弟。
    兄弟有難，我雖無法挺身而出。
    至少，也要救他們一命。”
    魯智心中主意已定。
    他暗中催動藏在紫府識海深處的混沌珠。
    混沌珠化作一粒極其微小、肉眼難辨的塵埃，悄然從神識中逸出，飄落在首陽山間。
    他操控著混沌珠，在老子周圍繞了幾圈。
    老子毫無察覺，仍站在雲路前，靜靜望著魯智。
    魯智嘴角微揚，心念一動，將混沌珠送往不周山方向。
    “謹遵老師吩咐。
    巫妖之戰未分勝負前，我不會出手對付接引、準提。”
    老子神色明顯放鬆了些。
    他先前確實擔心，魯智會因一時衝動，在此時帶人族去圍攻接引、準提。
    這種事，不是沒有先例。
    當年他受鴻鈞差遣，請求魯智為妖族煉製靈寶。魯智再三推辭，最終被鴻鈞壓製到他最在意的混沌風暴中。
    盡管魯智最終點頭答應，老子仍不敢掉以輕心，親自站在首陽山上，與魯智一同觀望戰局。
    一旦局勢失控，他勢必出手製住魯智。
    否則，一旦觸怒鴻鈞，後果難以承受。
    同一時間。
    接引、準提誅殺兩萬巫族精銳，奪走兩萬件巫寶後，踏著十二品淨世白蓮與十二品輪回紫蓮，從容離開戰場，飛向天庭。
    帝俊、太一放聲大笑。
    “兩萬巫族已滅，你們還有什麽能耐，盡管放馬過來。”
    “沒有上品巫寶，你們巫族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巫族滅族，隻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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