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鴻鈞說過，悟道仙茶一年隻結一枚茶葉。
    現在嫦娥隨手送出的茶葉，比她送的蟠桃珍貴太多了。
    她還在想，人族三祖和雲霄已經飛進了殿內。
    雲霄還帶著個小尾巴，是魯鳳。
    小魯鳳坐在滾滾背上，懷裏抱著一隻小滾滾，不停地喂它吃東西。
    饞得滾滾口水都快滴成河了。
    嫦娥站起身，給昊天和瑤池介紹人族三祖：
    “這三位是我們人族的祖先，燧人氏、有巢氏、淄衣氏。”
    但此刻，昊天和瑤池壓根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目光全被魯鳳手裏的食物吸引。
    準確地說，是她正在喂給小滾滾吃的東西。
    那是一顆又大又紅的桃子。
    比瑤池送的蟠桃還要飽滿、晶瑩。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淡淡的果香。
    小滾滾吃得飛快，幾口就吞完了，還想搶桃核吃。
    魯鳳不給它吃，順手把桃核扔掉了。
    滾滾猛然躍起，咬住飛來的桃核，兩口嚼碎，吞了下去。
    吃得滿口生香。
    “壬水蟠桃！”
    “拿壬水蟠桃喂靈獸？！”
    昊天與瑤池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直呼荒唐。
    他們見過壬水蟠桃，也嚐過壬水蟠桃。
    雖不多，但記憶深刻。
    此桃十萬年開花，十萬年結果，十萬年成熟。
    三十萬年才得三十枚。
    比起他們平日珍藏的九千年蟠桃，不知珍貴多少倍。
    他們曾將九千年蟠桃奉為稀世之寶，親手贈予嫦娥。
    還由昊天親自向嫦娥介紹其珍貴之處。
    而如今，更稀有的壬水蟠桃，卻被魯鳳隨手拿來喂靈獸。
    這一舉動，像是狠狠扇了昊天與瑤池一記耳光。
    昊天前一刻還神采飛揚，如今隻剩滿臉窘迫。
    聽到“壬水蟠桃”四字，嫦娥轉頭望向魯鳳。
    語氣輕柔，卻帶著責備。
    “你怎麽又給它吃先天靈果？上次你答應過什麽？”
    滾滾眨巴著黑眼圈，一臉委屈。
    “我勸過，可小主人不聽。”
    魯鳳抱著嫦娥，輕笑撒嬌。
    “姑姑，我以後不敢了。”
    “這次有事，姑姑信你一次。若再讓我看見，以後靈果都沒得吃。”
    “好啦，去玩吧。”
    魯鳳乖巧應下，抱著小滾滾，騎著大滾滾，歡快地跑遠。
    昊天與瑤池望著她背影，見她又掏出一枚壬水蟠桃咬了一口，頓時語塞。
    “讓玉帝王母見笑了。”
    嫦娥接著介紹人族三祖。
    可此時的昊天與瑤池，早已無心應酬。
    這不是“見笑”，簡直是“碾壓”。
    昊天這才意識到，他對魯智的了解，太過淺薄。
    “玉帝有事要談？”
    “玉帝，玉帝……”
    燧人氏連喚幾聲，昊天才回過神來。
    “我想找魯智道友商議此事。”
    燧人氏答道：“魯師正在閉關。人族事務，他一向不過問，都由我們做主。”
    “玉帝若有事，盡管與我們商議，我們可拿主意。”
    “這……”
    昊天臉色微沉。
    瑤池悄然傳音，“師兄，魯智不在，正對我們有利。”
    “隻要說服三祖，招攬萬人入天庭，等事成再告知魯智，他也不好反悔。”
    昊天眼中一亮，語氣激動地對人族三祖說道：
    “老君敕封我們為天庭之主。”
    “天庭初建，尚缺大量仙職。”
    “我們有意從人族中選拔英才，賜以仙職，輔佐天庭。”
    “讓人族上天為仙？”
    人族三祖一時間難以反應，從未設想過這一幕。
    嫦娥與雲霄也露出驚異之色。
    看著眾人的神情，昊天內心得意。
    嫦娥悄然傳音給雲霄。
    “姐姐，昊天到底想做什麽？
    怎麽會讓人族去天庭當仙官？”
    雲霄也一頭霧水。她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玉帝打算怎麽選人族進天庭？
    打算選多少？”
    昊天嘴角微揚，“天庭空缺不少。
    標準很簡單，按修為來定。”
    雲霄眉頭微蹙。
    “玉帝有具體人選了嗎？”
    “三千先天人族，加上一萬後天太乙金仙，都很合適。”
    雲霄輕笑一聲，“玉帝是想把那打敗過妖族的一萬三千人族，全都帶去天庭做仙官？”
    “我還可以再挑些。”
    她不再追問，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悄悄傳音給嫦娥和人族三祖：
    “昊天剛掌天庭，缺修士大軍，想收那一萬三千人族，替他賣命。”
    人族三祖聽後，立刻察覺不對勁。
    “我看他真正圖謀的，是魯師煉製的十多萬極品先天靈寶。
    真讓那些人族進了天庭，恐怕有去無回。”
    “拿點不值一提的仙職，就想讓我們人族替他拚命，簡直荒唐。”
    嫦娥麵色不悅，“我直接讓他們滾。”
    雲霄勸她：“別衝動，婉拒就好。”
    嫦娥壓住怒意，語氣卻冰冷。
    “玉帝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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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紫霄宮侍奉過道祖，應該記得，當年屠巫劍浩劫時，道祖立下天道聖命——
    一元之內，人族不得踏足天庭。
    所以，天庭的仙職，我們沒資格接。”
    昊天與瑤池一時語塞。
    他們早已將此事拋諸腦後。
    昊天急忙解釋：“那是針對舊妖族天庭的聖命。
    妖族已滅，新天庭成立，這條聖命自然無效。”
    “玉帝能替道祖決定聖命是否作廢？”
    燧人氏心中冷笑，“我們不敢拿命去試。”
    “玉帝、王母，請回吧。”
    昊天本懷雄心，不願計劃落空。
    他強作笑顏，“我可以先賜仙職，等一元期滿，人族再赴天庭如何？”
    嫦娥、雲霄、人族三祖本想給昊天幾分薄麵，婉言謝絕。
    奈何昊天死纏不放，非要強求。
    燧人氏幹脆明說，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妄想。
    “我們在蓬萊仙島自在逍遙，無人拘束。
    我們從沒打算依附誰，也不打算受誰管。
    天庭的仙職，我們不敢碰，也無福享受。
    玉帝另尋他人吧。”
    “你……拒絕我？”
    昊天驚怒交加，瞪著燧人氏。
    他堂堂玉皇大帝，主動賜仙官之位，換來的不是感恩，而是拒絕。
    笑意僵在臉上，心頭怒意翻騰。
    “天庭的職位有限，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光的機緣，僅此一回。
    爾等切莫事後反悔！”
    有巢氏嗤笑一聲：“天庭的職位，真能長存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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