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天驚變 分身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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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紫禁之巔已是戒備森嚴,旌旗如林,金甲曜日。
祭天大典,萬眾矚目,不僅是妖族內部的盛事,更是震懾四方宵小的宣告。
蘇玄策一襲普通禁軍服飾,混跡於龐大的儀仗隊伍之中,他麵容平凡,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如同汪洋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
體內,白骨老祖所傳的“斂息易骨訣”正被他以血脈之力催動到極致,一層淡淡的血色光暈在他骨骼深處流轉,完美掩蓋了他金仙初期的磅礴修為和獨特的魂魄氣息。
他目光沉靜,掃過四周。
五道若有若無的心神聯係,如同蛛網般鋪開,連接著潛伏在皇城各處的五具分身。
一號分身,扮作執掌祭祀禮儀的讚禮官,此刻正手捧玉冊,神情肅穆地站在祭壇一角,與一眾官員低聲核對著流程;二號分身,化為宮廷樂師,懷抱一張古樸的七弦琴,隱於樂隊之中,指尖輕撫琴弦,似在調試音準;三號分身,身披重甲,手持長戟,正是皇城外圍的一名護法校尉,此刻正一絲不苟地巡視著,目光銳利;四號與五號分身,則扮作不起眼的雜役,一個負責搬運祭品,一個負責清掃壇場,在人群中穿梭忙碌,無人留意。
妖族大將蠻烈,身形魁梧如山,氣息狂暴,他親自率領一隊精銳妖兵,在祭壇外圍來回巡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每一張麵孔。
當他經過蘇玄策所在的儀仗隊時,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讓不少禁軍都微微顫抖。
蘇玄策心如古井,斂息易骨訣運轉得更加隱秘,蠻烈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一絲極淡的異樣,但那異樣稍縱即逝,仿佛隻是錯覺。
他最終隻是冷哼一聲,並未深究,繼續向前巡去。
蘇玄策暗鬆一口氣,白骨老祖的秘術,果然玄妙。
吉時已到,鍾鼓齊鳴,樂聲大作。
皇城深處,一道華貴無匹的身影在萬千簇擁下緩緩行來。
正是妖族國師,姬無夜!
他今日身著一襲繡滿日月星辰的玄黑金邊華袍,頭戴紫金冠,麵如冠玉,眼底卻深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陰鷙與狂熱。
他手中,赫然托著一口造型古樸而邪異的青銅小鼎——九幽魂鼎!
鼎身銘刻著無數猙獰的妖魔圖騰,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中溢出,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姬無夜登上九層祭壇之巔,麵對蒼茫天穹,聲如洪鍾:“蒼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我妖族,國運昌隆,特此祭告天地,祈萬世永昌!”他言辭懇切,神情肅穆,一副為國為民的忠臣模樣。
然而,蘇玄策的目光卻死死盯在他手中的九幽魂鼎之上。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隨著姬無夜口中念念有詞,那鼎中一股沉睡的、比黑夜更深沉、比虛無更恐怖的氣息正在被緩緩喚醒——那是混沌殘念!
姬無夜竟想借助祭天大典匯聚的磅礴氣運,強行催動並吸收這混沌殘念,再以此為引,暗中竊取屬於妖帝的無上氣運,壯大自身!
“好一個狼子野心!”蘇玄策心中怒火熊熊燃燒,這個叛徒,不僅背叛了白骨老祖,更妄圖染指妖帝氣運,簡直是罪該萬死!
姬無夜並不知道自己的陰謀早已敗露,他按照祭祀流程,一步步進行著。
當他割破指尖,一滴蘊含著他本命精華的鮮血即將滴入九幽魂鼎,用以徹底激活混沌殘念的刹那——
“動手!”蘇玄策心念一動。
異變陡生!
站在祭壇一角的“讚禮官”分身,眼中精光暴射,猛然從袖中摸出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噬魂珠!
他口中疾速念誦咒訣,噬魂珠驟然爆發出強大的吸力,竟是搶在姬無夜的精血之前,對準九幽魂鼎內那剛剛蘇醒的混沌殘念,強行吞噬!
“嗡——!”九幽魂鼎劇烈震顫,鼎中混沌殘念被這突如其來的吸力一扯,發出一聲無形的咆哮,整個祭壇都為之晃動,祭祀儀式瞬間被打斷!
“什麽人?!”姬無夜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想到,這關鍵時刻竟有人敢出手破壞。
“轟!”“砰砰砰!”幾乎在同一時間,扮演樂師的分身掀翻琴案,指尖彈出數道無形氣勁,洞穿了數名反應不及的侍衛咽喉;扮演護法校尉的分身長戟橫掃,將試圖靠近祭壇的幾名妖將直接震飛,口噴鮮血;而那兩名雜役分身,則如鬼魅般出現在祭壇的各個出入口,手中寒光閃爍,數名守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斃命,他們迅速啟動了蘇玄策事先布置的簡易禁製,暫時封鎖了四門!
全場嘩然!
誰也沒想到,這莊嚴肅穆的祭天大典,竟會發生如此驚天變故!
“豎子敢爾!”姬無夜驚怒交加,他剛要催動法力鎮壓那暴動的九幽魂鼎,一股極致的危機感陡然從背後襲來!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不知何時已從人群中暴射而出,手中一柄造型奇特的慘白色匕首,閃爍著幽冷的光芒,直刺他的後心咽喉要害!
正是蘇玄策本體!
他手中的,正是白骨老祖所贈的專破護體罡氣、傷魂滅魄的“斷魂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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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擊,迅若奔雷,角度刁鑽,殺機凜然!
姬無夜到底是成名已久的老狐狸,生死關頭,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全身妖力本能地爆發,一麵凝實的黑色妖氣護盾瞬間在背後形成。
“噗嗤!”斷魂匕首無堅不摧,輕易撕裂了妖氣護盾,但也被阻了一瞬。
匕首微微一偏,未能刺中姬無夜的咽喉,卻也狠狠地劃破了他的左肩胛!
“嗤啦!”鮮血飛濺,深入骨髓的劇痛讓姬無夜發出一聲悶哼,他踉蹌著向前撲出幾步,猛然回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暴怒:“是你?!蘇玄策!你……你竟然還活著?!”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本應早已死在絕魂穀的螻蟻,不僅活了下來,還敢潛入皇城,在這祭天大典上對他發動如此致命的突襲!
就在此時,高坐於觀禮台最上首,一直閉目養神的妖帝,驟然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何等威嚴的眸子,仿佛蘊含著宇宙生滅,日月輪轉!
兩道實質般的金光從他眼中射出,直刺蘇玄策!
“轟——!”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怖威壓如同泰山壓頂,瞬間籠罩了整個祭壇廣場!
天地間的靈氣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時間都為之凝滯!
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難,靈魂都在戰栗!
“保護國師!拿下此獠!”蠻烈第一個反應過來,怒吼一聲,率領著周圍的妖族精銳,如潮水般向蘇玄策包圍而來。
蘇玄策心中一凜,妖帝之威,恐怖如斯!
他知道,今日刺殺已然功虧一簣,再不走,恐怕就要永遠留在這裏了。
“收!”他當機立斷,心念一動,散布在各處的五具分身瞬間化作流光,向他本體投來。
其中三具分身在蠻烈等妖族強者的瘋狂圍剿下,還未靠近便被狂暴的妖力當場轟碎!
但它們在毀滅前,已將一身修為與部分神魂之力盡數反饋回蘇玄策本體。
“嗡!”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蘇玄策體內炸開,他的修為瓶頸在這一刻轟然破碎,金仙中期,金仙後期……直至金仙巔峰!
隻差一步,便可邁入太乙金仙之境!
“姬無夜,這一擊,隻是開胃菜!”蘇玄策強忍著分身被毀帶來的神魂刺痛,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卻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他猛地一跺腳,單手向虛空一劃!
“嗤啦!”空間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他硬生生撕開一道漆黑的裂縫,濃鬱的空間之力從中逸散而出。
蘇玄策毫不猶豫,一步踏入裂縫之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隻留下滿場目瞪口呆的妖族權貴,重傷驚怒的姬無夜,以及祭壇高處,那雙仿佛能洞穿九幽、燃盡八荒的妖帝之眸,此刻正醞釀著足以傾覆天地的風暴。
整個皇城,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那空間裂縫緩緩彌合時發出的細微聲響,以及空氣中越來越濃烈、越來越壓抑的恐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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