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殘燼!帝尊之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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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那令人牙酸、靈魂戰栗的湮滅之聲,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入聖師的感知!他那隻裹挾著天道威嚴、萬法不侵的聖則巨掌,在接觸到由楚淩霜體內爆發出的混沌源核“原初之光”的瞬間,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璀璨的聖則符文,代表著他對諸天萬界法則的理解與掌控,此刻卻如同暴露在焚世烈焰下的薄冰,發出刺耳的悲鳴,飛速黯淡、溶解、崩解!構成巨掌的無上聖則之力,被這股源自混沌核心內部、玉石俱焚的毀滅性能量蠻橫地撕扯、分解、同化!一個巨大而猙獰的缺口,在巨掌掌心處被硬生生撕裂開來,邊緣翻騰著混亂的混沌光流與破碎的聖則碎片,仿佛一張被強行撕裂的至高法旨!
聖師那如同天道般漠然、仿佛映照著諸天星辰運轉軌跡的深邃眼眸,第一次劇烈地波動起來!震驚、錯愕、難以置信最終化為一股焚盡星河的滔天震怒!
“螻蟻!爾敢——褻瀆聖則!!!”
他的咆哮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而是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悸與狂怒!聲音化作實質的金色波紋,震蕩得整個混沌熔爐核心空間劇烈搖晃,無數細小的混沌氣流被直接震散成虛無!
然而,毀滅的狂瀾並未因他的咆哮而停止。
那吞噬了楚淩霜和蘇玄策的毀滅光球,在撕裂聖則巨掌後,非但沒有衰減,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最後的瘋狂,更加凶猛地膨脹!它帶著楚淩霜同歸於盡的決絕意誌,帶著蘇玄策燃盡殘魂的守護執念,如同混沌初開時噴薄的第一道滅世洪流,狠狠撞向混沌熔爐那無形的、由聖師意誌構築的堅固壁壘!
轟隆隆——!!!
這一次,是驚天動地的巨響!
整個混沌熔爐核心,仿佛一個被巨錘擊中的水晶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肉眼可見的、粗大如龍蛇般的黑色空間裂痕,如同蛛網般瞬間爬滿了熔爐壁壘!狂暴的混沌能量徹底失去了束縛,從裂痕中瘋狂噴湧、倒灌,形成無數毀滅性的能量亂流,如同億萬條瘋狂的混沌巨蟒,在核心空間內肆意衝撞、撕咬!聖師精心構築的、掌控一切的絕對領域,在這一刻被從內部炸得千瘡百孔,瀕臨崩潰!
聖師的身影在這毀天滅地的能量亂流中巍然不動,體表自動浮現出一層薄薄卻堅不可摧的聖則光暈,將所有衝擊隔絕在外。但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他那雙漠然的眼眸死死盯著爆炸的中心,那團正在急速膨脹又急速坍縮的毀滅光球。
他看到了!在那足以湮滅大羅金仙的毀滅核心深處,在楚淩霜身體徹底被原初之光吞噬、即將化為虛無的最後一瞬,異變陡生!
源自蘇玄策血脈深處、因與楚淩霜雙血交融龍門鏢局同生共死)而被徹底引燃的最後一絲混沌帝尊眷顧,混合著他燃盡殘魂注入楚淩霜識海的最後混沌意誌,並未完全消散!它們如同被點燃的火種,在楚淩霜瀕臨崩解的殘軀和即將潰散的殘魂上,驟然爆發出微弱卻無比堅韌的光芒!
與此同時,楚淩霜體內那屬於龍門鏢局總鏢頭的傳承烙印,那烙印在她血脈骨髓中的、源自其父守護前朝寶藏而錘煉出的至剛至陽、守護一切的“燃血鎮魂術”秘法,在主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刹那,被這外來的帝尊意誌與同源的熱血徹底激發!
轟!
一股沛然的、帶著古老鏢局守護誓言氣息的赤金色氣血之力,如同回光返照的火山,從楚淩霜那幾乎化為光塵的身體殘燼中轟然爆發!這股氣血之力並未去對抗毀滅,而是以一種無比玄奧的方式,與蘇玄策燃盡自身引動的帝尊眷顧之光,以及那狂暴混亂的混沌源核碎片能量……強行交織、纏繞、融合!
仿佛混沌初開時陰陽交匯,又如同瀕死巨獸最後的抱團取暖!
嗤嗤嗤——!
奇異的融合在毀滅的光焰中進行。帝尊的微光、鏢局的赤金氣血、混亂的混沌源核碎片……三者以一種超越常理的方式,在毀滅的核心點,硬生生地構築出一個奇點!一個介於存在與虛無、毀滅與新生之間的奇異節點!
這個節點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爆炸殘餘的能量,無論是毀滅性的光流,還是破碎的空間碎片,甚至是趙虎爆散後尚未完全湮滅、蘊含著不屈戰魂意誌的血霧粒子……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突然形成的奇異節點貪婪地吸納!
嗡——!
一聲低沉而宏大的嗡鳴,穿透了爆炸的餘音。
那急速膨脹的毀滅光球猛地向內一縮!緊接著,在聖師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光球坍縮的核心處,一個約莫丈許大小的奇異“繭”驟然成型!
那繭的外殼,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色澤,如同流動的星雲,又似凝固的熔岩,其上布滿了天然形成的、玄奧繁複的暗金色紋路——那是混沌帝尊眷顧的烙印!而在暗金紋路之間,又流淌著絲絲縷縷赤紅色的脈絡,散發出龍門鏢局獨有的、至剛至陽的守護氣血之力!整個繭體表麵,還不斷有細微的混沌電弧跳躍、明滅,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同時蘊含著毀滅與新生的矛盾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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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帝尊之繭!
它以楚淩霜瀕死的殘軀殘魂為基,以蘇玄策燃盡自我引動的帝尊眷顧和最後意誌為引,以龍門鏢局燃血鎮魂的守護秘法為紐帶,強行融合了部分混沌源核的碎片和爆炸殘餘能量,在必死的絕境中,硬生生搶出了一線不可思議的生機!
“哼!垂死掙紮!褻瀆之物,豈容存世!” 聖師的震怒達到了頂點。蘇玄策和楚淩霜不僅毀了他的聖則巨掌,炸裂了他的混沌熔爐,如今竟還在他眼皮底下,以這種褻瀆的方式,竊取源核之力,凝聚出如此詭異的繭!這對他至高無上的掌控,是赤裸裸的挑釁和侮辱!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也無需再顧忌熔爐的完整反正已瀕臨崩潰)。他伸出另一隻手,五指張開,對著那個剛剛凝聚成型、還在微微搏動吞吐著混沌能量的“帝尊之繭”,淩空狠狠一握!
“聖言·歸墟!”
冰冷、宏大、仿佛天道律令的聲音響徹破碎的熔爐核心。
轟隆!
比之前拍落巨掌更加恐怖的力量降臨!不再是物理層麵的拍擊,而是直接作用於存在本身的無上聖則!聖師五指籠罩的虛空,瞬間化為一片絕對的“無”!空間、時間、能量、法則……一切概念都在那五指之間被強行抹除、歸於死寂的虛無!五道純粹到極致、象征著萬物終焉的漆黑死線,如同五柄滅世之矛,無視了混亂的能量亂流和破碎的空間距離,瞬間刺向那個混沌帝尊之繭!
他要將這褻瀆的造物,連同其中可能殘存的生命印記,從根源上徹底抹殺!歸於永恒的虛無!
五道“歸墟”死線瞬息即至,所過之處,連狂暴的混沌亂流都被強行湮滅出一條條絕對寂靜的死亡通道!它們帶著終結萬物的意誌,狠狠刺向那搏動著的混沌之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混沌帝尊之繭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並非攻擊,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絕望到極點的終極防禦!構成繭體的混沌星雲急速旋轉,暗金帝紋與赤紅氣血脈絡瘋狂亮起,交織成一個繁複無比的守護圖騰!繭體表麵的混沌電弧更是瞬間暴漲,形成一層劈啪作響的能量亂流護盾!
噗!噗!噗!噗!噗!
五聲沉悶如擊敗革的聲響幾乎同時響起!
五道“歸墟”死線,狠狠刺在了混沌之繭的防禦之上!
刺目的光芒混合著湮滅的黑氣猛烈爆發!
第一道死線,被急速旋轉的混沌星雲和狂暴的混沌電弧艱難地偏轉了方向,擦著繭體邊緣掠過,在後方熔爐壁壘上蝕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第二、第三道死線,則被那亮到極致的暗金帝紋與赤紅氣血交織的守護圖騰硬生生擋住!死線瘋狂侵蝕著圖騰,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暗金紋路和赤紅脈絡寸寸崩裂、黯淡,但圖騰本身卻迸發出最後的頑強,死死抵住了這兩道滅殺之力!僵持!恐怖的湮滅能量與守護之力激烈對衝,在繭體表麵形成兩個劇烈塌縮的能量漩渦!
然而,聖師含怒而發的“聖言·歸墟”,其威能遠超想象!
第四道死線,以摧枯拉朽之勢,悍然洞穿了那層由混沌電弧構成的亂流護盾!護盾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破碎!死線餘勢不減,狠狠刺入繭體本體!
嗤——!
混沌色澤的繭殼被洞穿!一個拳頭大小的、邊緣不斷湮滅擴大的漆黑孔洞驟然出現!孔洞周圍,繭殼的物質在飛速化為虛無!
第五道死線,則如同跗骨之蛆,緊隨其後,精準無比地射向那個剛剛被破開的孔洞!它要將這褻瀆之繭,從內部徹底瓦解、歸於死寂!
完了!
即便以聖師之能,也清晰地感知到,繭內那兩道微弱到極致的生命氣息,在第四道死線洞穿繭殼的刹那,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幾乎瞬間熄滅!麵對這緊隨而至、直搗黃龍的第五道歸墟死線,絕無幸理!
聖師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快意。褻瀆者,終將化為虛無。
然而,就在第五道死線即將通過孔洞射入繭體內部的電光火石之間——
轟哢!!!
一聲比源核爆炸更加恐怖、仿佛整個混沌海都被劈開的巨響,毫無征兆地在熔爐核心上方炸裂!
一道無法形容其龐大的、純粹由毀滅性能量構成的混沌劫雷,如同開天辟地的巨斧,猛地劈開了本就布滿裂痕的熔爐壁壘,撕裂了聖師掌控的領域,悍然降臨!這道劫雷並非瞄準聖師,也不是瞄準繭,而是……不偏不倚,正正劈在了那第五道射向繭體孔洞的“歸墟”死線之上!
劫雷的威能浩瀚無邊,帶著混沌本源對一切“異類”法則的天然排斥與毀滅意誌!它仿佛被聖師這強行施展、擾亂混沌的“歸墟”聖則所激怒!
嗤啦——!
第五道“歸墟”死線,在這道突如其來的混沌劫雷轟擊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雪線,連僵持一瞬都未能做到,瞬間就被劈得灰飛煙滅!狂暴的劫雷餘波如同失控的狂龍,狠狠掃過下方的混沌帝尊之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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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本就遭受重創的混沌之繭,被這股沛然莫禦的劫雷餘波狠狠擊中,如同一顆被巨力抽打的流星,猛地從爆炸的原點被擊飛出去!它翻滾著,拖著長長的、混雜著暗金帝紋、赤紅氣血和混沌電光的尾跡,狠狠撞向熔爐壁壘上一道剛剛被炸開的、通往未知混沌深處的巨大裂縫!
“混賬!!!” 聖師徹底暴怒!眼看功成,竟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混沌劫雷攪局!他眼中聖則符文瘋狂流轉,試圖鎖定那被擊飛的繭,同時一掌拍向那道攪局的劫雷,要將這膽敢幹擾他意誌的混沌之力也一同抹除!
但混沌劫雷來得快,去得也快。劈散死線、擊飛混沌之繭後,那道龐大的劫雷便如同完成了使命,瞬間消散於狂暴的混沌氣流之中,無跡可尋。
而那個混沌帝尊之繭,在聖師被劫雷短暫分神的刹那,已然翻滾著,徹底沒入了熔爐壁壘那道巨大的、幽深不知通向何處的空間裂縫之中!裂縫邊緣殘留的暗金帝紋光芒一閃而逝,隨即被更加狂暴的混沌亂流淹沒、撫平。
聖師的神念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掃過那片區域,卻隻捕捉到一片狂暴混亂的混沌能量,以及空間裂縫彌合後殘留的、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帝尊氣息波動。那繭,連同裏麵的蘇玄策和楚淩霜,徹底消失在了茫茫混沌的未知深處。
“啊——!!!”
聖師仰天發出一聲震碎虛空的怒嘯!他完美無瑕的計劃,竟然被兩隻螻蟻以如此慘烈而褻瀆的方式破壞!聖則巨掌被毀,熔爐核心重創,最重要的“鑰匙”之一楚淩霜)丟失,連帶著那個身懷帝尊眷顧的變數蘇玄策)也遁入混沌!
奇恥大辱!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能量亂流肆虐、空間裂痕密布的熔爐核心,最終落在趙虎爆散後殘留的、幾乎微不可查的幾點暗紅色血魂粒子之上。這點殘渣,是此地唯一能稍微平息他怒火的東西了。
他伸出手指,對著那幾點血魂粒子遙遙一點。
“聖言·煉魂!”
無形的聖則之火瞬間包裹住那幾點血魂粒子,開始最殘酷的煆燒、提煉!他要將這螻蟻最後殘留的、蘊含不屈戰意的殘魂,煉製成最卑微的魂燈燃料,讓其承受永世焚燒之苦!
冰冷。死寂。無邊的黑暗。
意識如同沉在萬載玄冰的最底層,隻剩下模糊的碎片在漂浮。
痛…靈魂被撕裂碾碎般的劇痛…還有深入骨髓的寒冷…
是誰在咆哮…“給老娘——爆啊!”…那聲音充滿了決絕與瘋狂,是淩霜…
血霧…刺目的猩紅…趙虎…最後的戰吼…
聖師…那雙冰冷俯瞰、如同天道般的眼睛…巨掌拍落…
“引爆它——!!!”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嘶啞泣血…
碎片混亂地撞擊,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靈魂深處的銳痛。就在這無邊的痛苦與黑暗中,一絲微弱卻無比堅韌的暖意,如同寒夜荒野中唯一的一點火星,頑強地閃爍著。
這暖意很熟悉…帶著龍門鏢局烈酒般的剛猛氣血味道,是淩霜…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是了,是那血脈深處的悸動,是混沌帝尊的眷顧…
暖意與劇痛交織,冰冷與灼熱並存。
在這矛盾到極致的混沌感知中,一個模糊的意念如同沉船中飄起的微光,艱難地浮出意識的深淵:
‘我…還活著?淩霜…還活著?’
‘這溫暖是繭,帝尊之繭’
‘我們在墜落?向著混沌更深,更暗的地方’
意念斷斷續續,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那點由帝尊眷顧與鏢局氣血共同維係的溫暖,是這片意識死海中唯一的錨點。然而,無邊的疲憊和靈魂的重創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洶湧而來,試圖將這剛剛浮現的微弱意識徹底淹沒。
在意識徹底沉淪回黑暗之前,最後一點模糊的感知,是包裹著他們的“繭”外,那令人心悸的、越來越近的…無數混亂而貪婪的“視線”?還有…一種龐大到無法想象、冰冷到凍結靈魂的恐怖“存在”…就在這墜落方向的最深處…
黑暗,最終吞噬了一切。隻有那點融合的暖意,在無邊的混沌墜落中,如同風中之燭,頑強地搖曳著,等待著不知是否會到來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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